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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脸见人了呜
“夫君给你呲——”
栗梓脸颊上沾着红红的糖渣，此时他正踮着小胖脚，把一根被他啃得坑坑洼洼的糖葫芦递到肖宁川嘴边。
肖宁川望着面前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红色不明物，强忍住倒退几步的冲动，淡声道：“我不爱吃酸的，你自己吃吧。”
“那好叭！”
栗梓小大人般惋惜又怜爱地看了眼肖宁川，只觉得他的小夫君真是太惨了，不能吃酸的也不能吃甜的，好多好吃的都吃不了呢！
肖宁川被栗梓‘慈祥’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揣摩了一会依旧想不明白后便不再去想，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门外。
此时，他和栗家三口正在县城衙门的客房中，等待着他的户籍和路引办理完毕。
肖宁川也不太了解古代户籍的具体办理章程，但他就算是再不了解，也知道普通老百姓在办理过程中是没有专门的客房以供等待的，更别提还有茶水供应了。
看样子他的便宜师傅们果然身份很不简单，肖宁川暗自肯定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至少栗肃和苏清肯定不是普通村人，毕竟他们周身的气度就不是普通村民会有的。
再加上清师傅那一手可见一斑的高超医术，还有肃师傅那精妙的玉雕技术，不管是谁都绝不会出身乡野。
单说栗肃的玉雕手艺……
如果栗肃真的是普通的村民，那他别说敢上手雕玉了，恐怕雕刻一些稍微昂贵的木材都有可能舍不得下手。
肖宁川思绪转动间，目光也不忘留意门外的动静。
很快，一个微胖的身影就步伐匆匆地走到了门口，敲响了半开的房门。
“让几位久等了，这是为小公子补办的路引和黄籍，留存的黄籍也已经纳入到栗家的籍册了。”
微胖的男人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把两张质地特殊的纸张递给了栗肃。
“辛苦主簿了。”
栗肃淡淡地接过纸张，转手又将两张纸递给了肖宁川。
“不辛苦，不辛苦。”主簿连忙摇头，而后讪笑着送栗肃往衙门外走去。
“就送到这里就行了，主簿你还是快回去吧。”栗肃不等走出县衙，就蹙眉拒绝了微胖男人的相送。
而后一直到出了县衙大门，栗肃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
等到又走远了些，栗肃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衙门，忍不住低声凑到苏清耳边抱怨起来，“真是每回过来都烦得很。”
肖宁川刚小心地把两张关乎未来的纸张收好，就耳尖地听到了栗肃的抱怨声，当即上前道谢：
“辛苦肃叔为我劳神了。”
“那倒也没有很劳神。”
栗肃发觉自己的抱怨被小辈听见了，连忙干咳一声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既然户籍的事情也办妥当了，我们接下来就专心替你置办东西。”
“小栗子也要办东西！”
栗梓闻言立刻踊跃地举起胖手手发言，小奶音铿锵有力道：“要办糖糕糕，办小烤鸡，办小红薯，还有办小蜜饯！”
“不是办，是置办。而且置办东西也不是让你报菜名。”苏清忍俊不禁地捏了捏栗梓的小鼻子，顺便用手帕把小家伙脸上的糖渣给擦干净。
“是、是因为它们都想要被小栗子给吃掉！”
栗梓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坚定自己办东西的想法。
肖宁川望着小家伙灵动的模样，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当一股熟悉的甜香萦绕在他鼻尖时，肖宁川心头一动，莫名就很想皮一下。
“小栗子也想被我吃掉。”肖宁川淡声开口道。
在看见小家伙因为他的这句话连连摇头，表情也变得惊恐起来之后，肖宁川这才不慌不忙地伸出手，缓缓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摊。
“那边的糖炒小栗子似乎不错。”
“原来是糖炒栗纸呀！”
栗梓在看到小摊之后，当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还以为夫君想吃掉小栗子呢！”
“小栗子才不好吃呢。”
栗梓走上前用小肉手牵住肖宁川的两根手指，生怕肖宁川不相信，他又神色认真地奶声解释道：“小栗子也不可以炒哦，不然小栗子会很痛的！”
“嗯，知道了。”
肖宁川眉眼含笑地点头回应，他觉得皮一下果然很开心，毕竟可以看到小家伙严肃科普的可爱模样。
“那小栗子还要不要吃糖炒栗子啦？”苏清见状也忍不住笑着逗弄小家伙。
“那、那小栗子还素要吃的！不阔以浪费粮食的！”
听到这个问题，栗梓吸了吸口水，然后果断地握住小拳头，以表示自己对不浪费粮食的坚定决心。
“好，阿爹这带你去买。”
苏清温笑着牵住栗梓的小拳头，领着他往摊子边走去。
肖宁川见栗梓的另一只小手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指，莫名地，他也舍不得主动甩开栗梓那只绵软的胖拳头，便干脆缓步跟着两父子一起走向了小摊。
等走到小摊旁，肖宁川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栗肃的存在，下意识侧头在人群中搜寻对方。
却在发现栗肃的同时，肖宁川也注意到了一个潜伏在人群中的古怪身影。
那道身影矮小且不起眼，衣着更是极为普通，偏偏形迹可疑得很。
明明不看货品也不问价，却已经在肖宁川注意到他的短暂时间中，跟着人群变换了好几次位置。
并且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肖宁川觉得那个身影的主人是在监视栗肃——他的视线几乎一直在跟着栗肃移动。
而至于他们这些刚才还陪在栗肃左右的人，此时却没有得到那人的半分关注。
但不管那人有没有关注他们，肖宁川心下都不由得暗暗升起警惕
正当他开口准备提醒苏清时，却见苏清似乎是先一步察觉到了他未出口的言语，看向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见状，肖宁川当即怔了怔。
不过尽管他心中疑惑，依旧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听从苏清的指示，不动声色地缓缓抿起嘴唇，将未尽之言收回。
看样子清叔他们早就发现那个人了。
虽然他不知道他的两个师傅是不是因为有什么计划才放任那个人的监视，但总之他最开始的目的算是达成了——毕竟他开口就是为了要提醒他们注意到那人的异样。
既如此，肖宁川也不再多作纠结，直接放宽心陪着小栗子继续买买买。
等小栗子几乎买遍了所有小吃，把小肚皮吃得圆滚滚的时候，肖宁川置办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也把栗家的马车给填了个半满。
见苏清一脸意犹未尽地还想继续买下去，肖宁川连忙出声制止：
“清叔，这些就已经够我用很长一段时间了，更何况我还在长身体，衣服这些换得也快，再买下去就有些浪费了。”
“那今天就买到这里吧。”
苏清说着又有些回味般地看了眼热闹的街市，这才抱着吃撑了开始不停打嗝的小栗子一块坐上马车。
闻言，肖宁川和栗肃都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一前一后也登上了马车。
进入车厢之前，肖宁川还特意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眼人群，却发现那个跟踪了他们一路的矮小身影，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肃叔做了些什么才会这样，但肖宁川还是不由得更加放松了起来。
注意到小栗子还在打嗝，和小栗子关系越发亲近的肖宁川，便自然地伸出手揉向对方绵软的圆润肚皮。
那入手时柔软微弹的极佳触感，再搭配着小家伙美滋滋眯起眼睛享受的小表情，不禁让肖宁川有种在撸人类幼崽的感觉。
一时间，肖宁川直接揉得有些上头，以至于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栗梓焦急喊停的小奶音。
而等肖宁川意识到栗梓说了什么的时候……
“不、不阔以，夫君不阔以再揉肚肚了！”
“小栗子要憋不住袅！”
伴随着“咕噜噜”和“噗”的两声，车厢中逐渐弥漫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呜呜呜……都说不要再揉惹……”
栗梓一边紧紧捂住自己的小鼻子，一边涨红着脸哭唧唧，“小栗子没有脸见你闷了呜呜……”
一时间，车厢里的其他人都是被小栗子逗得一副想笑，又捂着鼻子不敢笑的狼狈模样，氛围却是欢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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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没脸见人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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