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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夕阳古道一匹马车飞奔而来,一个少年挡在马车的必经之路上,笔直的身躯因跪的时间太长,微显弯曲。
“吁,公子前面跪着一个人”马夫停下车对着帐中人道。
玉寒烟掀开帘子,就看见楚铭跪在地上。“你是楚铭?”玉寒烟在王府只负责教云夕,别的人一概不见,只是常常见这个男孩躲在墙角偷看,也就留了心。
“嗯”低低的应答,然后沉默。玉寒烟以为他在考虑,等了一会不见回答,才明白他不说话,是因为他说完了。“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又是沉默。
玉寒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主仆二人对看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楚铭突然对着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你这是干什么?”玉寒烟下车扶他,楚铭不肯站,反反复复就一句话:求玉公子收我为徒。玉寒烟平日见他虽是偷学,但极下苦功,筋骨也不错,是块好料子,有心教他,否则也不会制止云夕戳穿。只是他曾经立过誓言,除了云夕不在收徒,想拒绝,偏偏一脸的真诚和期盼无视不了。
“你为什么想拜我为师?”楚铭好像从来没想到,玉寒烟会问这个问题,斜飞入鬓角的剑眉皱成海鸥."因为我想学武功”“王府有七位武术大师”“我想像公子一样,名扬天下。”“你是王爷长子,再过一两年,自会有用武之地。”楚又不说话了。玉寒烟见他撕扯着衣襟,心里也是不忍。“等你想到为什么要拜我为师,再来找我吧。”
转身脚步在楚铭话声响起时停住。“我只想要一个平等的机会,我要向父王证明我才是他最优秀的儿子,而不是他楚云夕。”英气逼人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隐忍,光彩夺目的眼瞳里是坚定不移的自信和无畏的勇气。玉寒烟触动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执着,只是玉人烟消,心也跟着死了。
“我不能收你”楚铭低着头,玉寒烟只能看到,红色的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投下的黒色阴影“不过”楚铭的身体一直,“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跟着我。”惊喜的抬头,眼中的痛瞬间消失“谢公子成全”楚铭又磕了一个头。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他面前,“叫我玉大哥”玉寒烟暖暖的笑意,印入心底。“是,玉大哥”楚铭握住玉寒烟的手,腼腆的笑了。
自从那日后,八皇子再也没跟云夕说过一句话。云夕知道是因为太子,也想去道歉,虽然自己没什么错,但一见八皇子冷冰冰的表情,再简单的话也胎死腹中。连九皇子,也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这太子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讨厌成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云夕也不好多问。
太子倒对他上了心,这不才和司马平聊上,就被叫了过去。“研磨”一副我是大爷样,自从上次云夕说他不是打杂跑腿的后,凤墒习直接撤了贴身奴才。这样,照顾太子的就剩了云夕。云夕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谁教他只是个伴读,没权没势呢?。
“研好了”刚转身,又被叫住,“你有完没完?”云夕也就能发发嘴上脾气。“一会儿不跟他说话,你会死吗?”好好地怎么又生气了?“那我不跟他说了,我找三皇子”这总行了吧。手从后面被扭住,“楚云夕,你故意气我是吧。”危险的气息从头顶传来“疼啊,你放手。”云夕翻身逃脱,受伤的眼神让打出的拳头停在胸口,云夕讪讪的收了手,“你真生气了?”小心翼翼的问话换来一声冷哼,凤墒习拿起砚台就往地上摔,雪白的玉用清脆的响声唱起葬歌,结束华美的一生。得,这个月第7个了,云夕一边收拾,一边可惜:这可是上好的端砚啊,败家孩子。
收拾完,准备扔出去,一抬头,正对上八皇子鄙视的眼神。手一颤,竟划了个口子,鲜血混进墨汁,立刻变黑,吮了吮指头,也不觉得疼。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千里莺啼绿映红。
过完年,已是三月。照惯例,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要到迦南寺进香,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次春游唯一让云夕兴奋的就是,总算不用见到太子的臭脸了。太子被留在宫中锻炼,而云夕则被皇上亲自点名随行。随行的还有倪贵妃,三皇子,四皇子,八皇子和几位大臣。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到了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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