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爹

作者:乐乐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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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夏穆 (上)



      飞抵台北时,韩育陵没有马上回‘夫家’,因为那得另外乘四小时的车,他可吃不消,反正他芦干爹不嫌弃他,他便跟着干爹回家养养伤。

      小炯来机场接机,韩育陵看见他,抱着胸狐疑地打量,酸溜溜地说:“这不是Z2H娱乐公司的金牌助理炯哥吗?我这没工作接的过气明星何德何能有劳您大驾来接?”

      小炯装作听不懂,他还是挺圆滑的,在芦绍宗面前对韩育陵出言不逊可不是明智之举,他主动接过韩育陵的背包,再拖着芦绍宗的行李,领着芦绍宗和韩育陵两人往外走。

      “哎老师,您怎么这样说话?谁敢说您过气!我找他理论去!”小炯拍胸口。

      韩育陵皱鼻子,要不是他行动不便,一定一脚狠揣小炯屁股。

      芦绍宗只微笑着摇头,韩育陵和小炯这对‘主仆’是公司里公认的活宝组合,他知道公司现在流传着这样的比喻,说若公司是马戏团,那么团长就是林宝涡,小炯是驯兽师,而韩育陵则是团里最凶猛难驯的狮子。

      曾几何时,小炯对待韩育陵还是小心翼翼,韩育陵对他则是冷漠疏离,两人之间的交流只有工作,然而年复一年,小炯的忠诚换来韩育陵的信赖,韩育陵开始对小炯坦诚,小炯就越能熟悉韩育陵的情绪起伏,于是两人的相处越来越有默契,即使公开吵闹,也总是谜一样地达成共识。芦绍宗对两人这样的关系发展是乐见其成,自然不在乎小炯对韩育陵那无伤大雅的没大没小。

      小炯开的是特别加装卧铺的保姆车来接,韩育陵可高兴了,一上车就往卧铺趴,顺手拿起游戏机就玩,游戏机里存有每一个玩过的人的得分记录,韩育陵点开赛车游戏,看了看得分排行榜,他最后一次留下的冠军记录早就被抛到首页以外,目前的第一名居然是于守恩。

      “这混蛋劣徒!”韩育陵斗志立即高昂,小炯还没开车,他的战车就已经开进危险重重的赛道。

      “小炯,最近公司怎么样?”芦绍宗语气轻松地问。

      小炯系上安全带,对着望后镜答:“Senya演唱会圆满落幕,票房很理想,涡哥已经和主办商谈好明年的合作,Yzak哥的个人创作专辑入围了金曲奖最佳专辑,贝鲁姐被邀请为颁奖礼当压轴表演嘉宾,去年公司录取的练习生下周毕业,只有一人因为要升学所以放弃签约,下一批练习生招生活动会办海外甄选,宁渊集团作为主要赞助商,活动会办得比我们之前停办的选秀节目还要浩大。”

      “嗯,选秀节目的确利润高,重办是好事。”芦绍宗点头,他已经近一年的时间没过问公司的事,对林宝涡的领导和管理,他给予绝对的信任。

      “有件好事,老师,您有演出邀约哦!”小炯乐呵呵地笑。

      韩育陵眉头一皱,但没有抬头,继续趴着玩游戏,一边不满地回应:“听你口气怎么好像幸灾乐祸?一定是烂节目,不接!”

      “不接不行啊,涡哥已经答应啦!”

      “谁理他,我就是不接,你咬我。”

      “嗨呀老师您真是的。”这话意思虽然是无奈,但说这话的小炯却一脸泰然自若,似乎完全不担心韩育陵会罢工。

      芦绍宗相信林宝涡会接纳的邀约必然是对公司有利,对韩育陵亦不会有害,于是也不多管,再说,韩育陵这么大个人,工作想做不想做也是他自己的事。

      “啊对了,还有件好事,得恭喜夏先生啦!”小炯在交通灯前停下时这么说。

      芦绍宗和韩育陵同时抬头,异口同声问:“什么好事?”

      小炯回头,疑惑地眨眼:“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夏先生的作品得到日本一个很有权威的摄影比赛冠军,成绩昨晚上公布,夏先生搭了今天中午的班机去日本领奖和接受采访。”

      交通灯转绿,小炯转回头继续开车,韩育陵抛下游戏机,攀着车座椅背凑近芦绍宗问:“夏哥怎么没告诉我们?”

      芦绍宗没回答,他已经把手机按在耳边,等着夏穆接听,然而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进入语音信箱,芦绍宗想了想,对韩育陵说:“你打。”

      “咦——”韩育陵不嫌事大地挑高音量:“宗哥该不是作了对不起夏哥的事吧!”

      芦绍宗一句‘胡说’还没出口,小炯就抢着道:“老师想多啦,我今天送夏先生去机场,夏先生心情很好,我觉得夏先生是要给你们惊喜吧!”

      芦绍宗点点头,觉得这说法合理,夏穆的确不是出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嚷嚷的个性,倒不是他很低调,而是他从小养成的少爷心性,他是受人吹捧呵护长大的少爷,若做了值得赞扬的事,周围的人自然主动给他高帽子戴,他才不屑自己宣告天下,虽然他不做少爷已久,但芦绍宗没停止过把他当少爷哄,于是他这个做了好东西就静悄悄地等老公褒扬的癖好就一直保持。

      “要我打电话可以,不过先谈条件,同涡哥讲,我不接烂节目的表演邀约。”韩育陵得意忘形地贼笑。

      芦绍宗无奈慨叹,韩育陵这干儿子对干爹们虽然都很体贴孝顺,但对每一位干爹的性格还是一知半解,当然这也不能全怪韩育陵无心,而是他们四个男人都太宠爱干儿子,许多时候都把干儿子的事当作生活重心,鲜少对干儿子述说自己的事,因而没让干儿子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他们。

      “你连没人光顾的游轮酒吧都免费献唱,还有什么节目你好意思说不肯接?”芦绍宗握拳敲一下宝贝脑壳。

      韩育陵瞠目愣了会儿,随即就紧张地拿出手机上网搜,果不其然,他在酒吧即兴表演的过程被当晚的观众拍下并传到网上,点击率已经很吓人,点赞率亦不赖,是个好事,但是……

      “死了,路哥不会看到吧?啊?宗哥,你帮我探探口风好嘛?”韩育陵握着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他那晚表演时,一曲结束便就口喝酒再接着唱,他都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离场,所以很显然他唱到最后时是已经烂醉,骆禾羽说他的唱功自始至终都在水准之上,也没有醉得倒地不起,甚至还向观众鞠躬谢场,不过他觉得干爹们一定能从他异常高亢的情绪看出他是真醉,若要骗干爹那些杯中物都不是含酒精饮料,难度颇高。

      芦绍宗故意不理睬韩育陵,以示幸灾乐祸的意思,他专注滑着手机,寻找夏穆的得奖作品。

      “老师那段演出真的很赞!堪称咸鱼翻身之转捩点!”小炯举起左手握拳,做个打气的手势。

      “你闭嘴,你才咸鱼!你全家咸鱼!”韩育陵骂完就从后车厢的卧铺爬到车后座去,搂着芦绍宗臂膀撒娇:“宗哥,想想办法,帮我一下啦!”

      “老师,你不用担心,路先生他没生气。”

      韩育陵和芦绍宗再次同时好奇地抬头看车后视镜。

      小炯灿烂一笑,接道:“我说的那个演出邀约,对方就是看到老师那晚的表演视频才找上门,那可不是什么小公司尾牙晚宴或搞笑综艺,是澳门威尼斯人两周的驻唱邀约,威尼斯人耶!世界最大的赌场啊!能在那里驻唱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荣誉,涡哥第一时间就联系老师,但老师的工作用手机没带在身上,接电话的是路先生,路先生知道后就直接替老师点头答应,说希望陪老师一起去,要涡哥给他安排。”

      芦绍宗听完就点头,看向仍然一脸不确定的韩育陵说:“路卡一直憧憬要去威尼斯人赌场,当初带着你环游世界时担心那里亚洲人多,会有人认出你,所以没有去,后来韩封身体不好开了几次刀,那几年他们没到处跑,再后来是你的事情多,我们四个人都不乱走,现在他们开拳馆还帮你带孩子,更是没闲情去,这次,你终于有机会尽孝心,带上你路哥去实现梦想。”

      “那……”韩育陵眉头依然皱巴巴,“如果……我以这个为条件,让路哥饶过我喝酒的事,宗哥觉得可行不可行?”

      这下芦绍宗禁不住给逗得哈哈大笑,边笑边幸灾乐祸:“就算路卡肯这么交换条件吧!韩封咧?臭小子,你敢跟韩封讨价还价?哈哈哈哈!”

      “怎么这样……”韩育陵不悦地嘟嘴,意兴阑珊地爬回卧铺,游戏机也不玩了,只趴着苦恼。

      “芦先生,需要我替您订到日本的机票吗?”小炯问,他和芦绍宗一样,对韩育陵的烦恼视若无睹。

      “不用了,他既然一个人去,一定是有自己的行程,他没那么快回来对吧?”

      “对呀,夏先生的回程机票是下周,芦先生真是了解夏先生!”

      芦绍宗微笑,和夏穆夫夫多年,两人彼此信任,即使偶尔会在未知会对方的情况下短暂地分开,两人也不会过分多虑。

      “晒、恩、爱!”韩育陵不甘愿的嘟哝自后方传来。

      “老师也能晒啊!”小炯说,“叶雅琪昨天半夜飞澳洲前,在老师的透明钢琴铺满了花,今天早上来上班的人看见都超惊叹的,大家都说老师嫁……啊不,找对男朋友啦!”

      韩育陵两眼发光,叶雅琪可没有跟他提起,这还真是惊喜啊!

      被爱情滋润到了的韩育陵开始心花朵朵开地哼曲摆腿,拿起游戏机接着玩,芦绍宗看他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就想笑,这让他禁不住想起从前的夏穆,当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厦少爷,居然会因收到他在普通甜点店买的情人节巧克力而脸红。

      夏穆的最新得奖作品还没有找到,找到的都是他从前的作品。芦绍宗刚想问小炯,忽地灵机一动,姑且用夏穆的真名——厦沐来搜,竟然真给找到。

      芦绍宗感到不解,夏穆自从和他一起离家私奔,除了处理需要身份认证的事务,他都没再使用过真名,不过,待那幅得奖作品完整显示出来,芦绍宗即明白为何夏穆要用真名。

      那作品是个黑白相片,摄影镜头通过一扇半开的门拍摄门内情景,门内有院子,院子之后就是房舍,院子和房舍的装潢明显是传统的日式住宅,相当气派,不是普通人家。那院子分站着两排人,站得整整齐齐,一律是西装笔挺的男子,然而从他们的侧面轮廓能看出这些人都不像是一般的白领人士,一个个的眼神依稀都带着戾气。

      院子后的房舍布置着祭坛,可看见花灯、花篮、鲜花、水果,还有棺材,逝者的黑白遗像若隐若现。祭坛前没有人,镜头内能清楚看到的人没有一个是穿着家属该穿的和服,但是不难看到,就在那扇半开的门外,露出一只夹着支香烟的手,那显然是属于女性的手,而露出的一部分衣摆和袖子似乎是和服。

      相片的层次感丰富,技术上无可挑剔,相片能脱颖而出的特别之处,大概是那复杂的信息量。首先,拍摄祭坛是相当失礼的行为,但这相片的取镜处是门外,不算是直接拍摄,而且和摄影人同样也在门外的那个抽烟的女人应该就是主人家,表示主人家并不介意被拍照。这主人家的来历也很不一般,看院子里那些个个长的凶悍的男人如此规矩又严肃地分站两侧,显见逝者对这些人来说地位崇高,是个领导者。什么样的组织里的人会清一色都是凶神恶煞的男人?大多数人定然会猜到这是□□家办的丧事。

      如此一来,这相片的稀有度就很高了,毕竟不是一般人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近极道家族的白事,相片既然公开参赛,自然表示摄影者已得到主人家的同意,摄影者和主人家究竟什么关系?这无疑能引起不知情的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芦绍宗当然不是不知情的人。

      夏穆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厦蕊,两人不在同一屋檐下长大,所以关系疏离,夏穆逃家后,两兄妹就再没联系,反而是韩封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着厦蕊。八年前,夏穆的父亲厦爷过世,夏穆和韩封都没有作出表示,这因此令厦蕊不忿,迁怒到韩育陵身上,害韩育陵差点伤重瘫痪。自那起事件之后,韩封对厦蕊已不再存有兄妹情。

      夏穆其实还有两个哥哥,兄弟之间交流较多,虽然他两个哥哥也是很早就离家在外发展,但三人私底下偶有联系,不过这两位兄长也在几年前相继去世,大哥死在牢狱,二哥死在医院。夏穆出席二哥的葬礼时遇到了厦蕊,芦绍宗知道在那之后,夏穆便常常联系厦蕊,意欲弥补他从未尽过的兄长职责,尽管厦蕊态度冷淡,夏穆亦没有停止,久而久之,才稍微破冰,厦蕊开始会在谈话中把近况告知给夏穆。

      厦蕊去年嫁给一个日本人,是日本京都某个□□组织的组长,手下有百来人。日本的□□社会遵循十分传统的阶级制度,规模最大的组织以下会有直系分支,分支内的组员若有本事自组团体便能发展出旁系。虽然直系组织的地位较高,但那并不表示财势和人数一定比旁系大,毕竟赚钱靠的还是个人本事。

      厦蕊的丈夫便是懂得赚钱壮大财力和人力的那种人,他本是一个直系分支里的组长辅佐,该组织的组员仅有六十几人,厦蕊的丈夫却有本事另外自组一个人数过百的旁系组织。据厦蕊说,她丈夫很快就会在组长退休后接任组长之位,待成为直系分支的组长,便有机会被提名为下一任本家组长辅佐的候选人。由于本家组长采世袭制度,外人不能继位,于是历任来的组长都不一定真的有领导组织的能力,形似于象征性的存在,因此组长辅佐便等同于组织的实权领导人。

      女性在日本的□□社会是被边缘化的,一般都不会有女性在这男人的世界占有一席之位,不过若是成为组织内高层领导人的女人,日子必然很风光。夏穆告诉芦绍宗,厦蕊在提及丈夫的时候,说的都是丈夫未来被看好的前途,丝毫没提两人如何结识并相爱,夏穆觉得,厦蕊并不真心爱丈夫,厦蕊真心想追求的,大概是从前她生为□□老大掌上明珠的大小姐生活。

      人各有志,夏穆没有对厦蕊的心态表示微言,若虚荣能让厦蕊活得开心那也没错,毕竟没有一条规矩说女人必须有幸福婚姻才叫正途。然而,芦绍宗得知这些事后还是劝说夏穆,若厦蕊不打算退出□□的交际圈,便尽可能别再和她走得太近,以免被人误以为他想依靠妹夫的势力协助重返江湖。夏穆认同芦绍宗的看法,答应会和厦蕊保持距离,但芦绍宗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等于要夏穆为了自己的太平而牺牲兄妹之情。

      此时看见这照片,芦绍宗不难联想到死去的人是厦蕊的丈夫,夏穆拍了这照片再用来参赛,即便照片是在接近截止日时才上缴,那至少也得是一两周前,可芦绍宗直到两天前为止都还和夏穆在一起,却不曾听夏穆提起过这件事。

      芦绍宗了解夏穆,夏穆是个被人照顾着长大的人,不习惯独自生活,开心或骄傲的事他也许会暂时不说,留作惊喜,但遇到难题或是疑惑,他定会主动和亲密的人讲,不会独个儿藏在心里。芦绍宗就是夏穆身边那位亲密的人,这么长时间相处以来,芦绍宗相信夏穆对他几乎不藏任何心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终于有个例外。

      芦绍宗可以理解夏穆不想和他提厦蕊的理由,兄妹血浓于水,不是那么容易放得下,夏穆也已不是从前那个事事有人担待的少爷,如今他有自己的担当,若接近厦蕊真的会给他带来麻烦,那他也会独立去承担。

      芦绍宗陷入沉思,思索着究竟该不该插手夏穆和厦蕊之间?忽然,一声手机提醒声响打断他思绪,他循声低头看,见是韩育陵的手机掉在车座下,应该是刚才爬来爬去时不慎掉落。芦绍宗捡起手机打算递给干儿子,但眼尖瞧见手机的邮件收件提醒,寄件人竟是李子骏。芦绍宗先是好奇,后便了然,他点开邮件来看,果然如他所料,李子骏给韩育陵寄来的是马来西亚政党交替可能引发的经济效应分析报告。

      芦绍宗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那仍然在打游戏的机智宝贝,问道:“育陵,我要你写的分析报告你有头绪了没?”

      韩育陵肩膀振了振,随即就放下游戏机,手伸到裤袋掏手机,当然没掏着。

      “唔,有点头绪了,那个呀,我整理整理思绪先!”韩育陵边说边要再爬回车后座,但一起身就看见芦绍宗拿着他手机在面前晃。

      “唉呀。”韩育陵尴尬,“穿帮了吗?”

      芦绍宗哼鼻,把手机还给韩育陵,语气略严厉地说:“子骏天天有正事忙,你竟然为这种事打扰他。”

      韩育陵咬唇,把手机收回口袋,双手合十地拜托芦绍宗:“我答应,绝对不看子骏给我的资料,干爹干爹,别生气。”

      “别信口开河,你应该知道我要是去问,你随时穿帮。”芦绍宗说完便拍拍身旁,示意韩育陵爬回来坐,待韩育陵磨磨蹭蹭地坐到身旁,龇牙咧嘴地抗议屁股疼,他才接着问:“是不是很不愿意写?”

      韩育陵抓抓头,然后老实地点点头。

      “要不要我让韩封监督你写?”芦绍宗再问。

      韩育陵皱眉,抿着唇发出悲鸣。

      “我给你个任务,要是做得好,你喝酒还逃跑的事就一笔勾销,我不会让韩封还是路卡再追究,好不好?”

      韩育陵立即抬头,明亮的双眼眨呀眨地瞧着芦绍宗,点头如捣蒜。

      芦绍宗拍拍前座,吩咐小炯把车开回机场,并替韩育陵买最快飞往东京的机票。

      “啊?要我去找夏哥?为什么就我去?宗哥你怎么可以不去?”韩育陵瞠目。

      “厦蕊在东京。”芦绍宗单刀直入,“我不好现身。”

      “哦……”韩育陵低下头,想了想,便点头,“我知道了,我去找夏哥,保证让夏哥开开心心地回家里来。”

      韩育陵不多问也不抗拒,而且也瞬间理解芦绍宗要他去找夏穆的目的,如此贴心,令芦绍宗心里欢喜,抬手蹭一蹭韩育陵面颊,再凑上前往额头盖上一吻。

      “那么乖,宗哥就特别允许你,在东京想吃什么喝什么都行,只要不吃坏肚子就好。”

      韩育陵望着干爹,举起手做发誓状,笑着说:“我以宗哥在我额头上盖的印起誓,到了东京绝对不做任何会让宗哥操心的事,一定以最佳状态担任夏哥最可靠、最贴心、最温暖的棉袄!”

      “机票买好咯!两个小时后登机。”小炯放下手机,回头略带遗憾地说:“不过没卧铺了。”

      韩育陵脸色微变,芦绍宗朝他挑眉。

      “没事!”韩育陵挺直腰杆坐正,“本少爷号称金刚不坏铁臀,再坐十七八个小时飞机都是小case!”

      芦绍宗忍不住噗哧一笑,拿出阿靖给的那管消肿药膏,塞进韩育陵衣前口袋,再把车内一个舒适坐垫放到韩育陵腿上,说道:“有劳你了,金刚不坏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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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4、夏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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