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自有时

　　东海龙王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只知道有仙家前来，却并不知道是哪方神仙，又见坐骑如此的不堪，自然没了刚才的恭敬，只是依旧作揖。一双眼睛却怀疑的在我与南笙身上打转，旁边的一众水君早就开始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哪路神仙？”

　　“看来，道法不怎么样子。”

　　“就是，而且男女前来，刚才看着还有一些不堪。”

　　我眼扫过众人，怎么敢承认自己是九天玄女。若被知道，我老脸往哪里搁。看南笙也似乎没有替我出言的意思。重晴已经从地上爬起，站到我一旁。我整整身上的衣物，此时我的九天髻也没梳，穿的也不是自己一贯的仙服，只是随便的羽衣，便轻轻喉咙，拿起九厥来当挡箭。恭敬的开口说一声：“小仙乃是东皇帝君坐下小仙史九厥，今日奉帝君之命前来寒潭看玉虚山送来的弟子。”

　　龙王一听说是帝君手下便又恭敬了起来。听说九厥之名，也多了几分敬意。背后有人疑惑问一句。

　　“那九厥，不是男仙官吗？怎么是个女的？”还未说完就被他旁边的水君给阻止。我看一眼，他们也恭敬的低下头。

　　我尴尬的呵呵笑了几声，这九厥的男仙官，这些小仙家都知道。可见他名气不低啊。龙王也是尴尬一笑回复后面的水君：“东皇帝君的仙官怎会胡言。”说过看向我又见我背后的南笙。我知道他在询问南笙是谁。我想随便编一个谎言，却不曾想南笙站上前来对龙王唤一声。

　　“叔叔，别来无恙。”

　　龙王听了声音，许是有些老，所以老眼昏花。还要站上前来再三确认。见南笙是一魂魄，并没神识。一时间既然老泪纵横，一声：“殿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被弄的莫名其妙。龙王的一声殿下，让我糊涂起来，我本欲问。他却并没有理会我。恭敬谦卑的恭迎南笙往里走。我与重晴对望一眼。彼此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众水君也是望着我，一脸的询问。一会才有水君回过神来，对我道：“仙史请进。”

　　碧波水草荡漾。一半水君前面引路，一半水君在后断路。我与重晴一起前行。前面水草奇石怪峋四处散开，一个金光奕奕的水晶宫赫然出现在眼前。宫殿雕栏画柱。珠宝玉器随意堆砌，就宫殿顶上的那颗烁大的珠子在这海水之下，耀眼的让人见到它都睁不开眼睛。珊瑚水草，摇曳多姿。门口的几位公主已经迎接了南笙进去。我一看这还得了。那些公主各各是姿丽非凡，本以为西王母那里的女子已经是美丽，却不知道就这龙族生的哪个都不比九天天帝的女儿差。将水君们推开，一跃站到南笙身边，一双眼睛盯着那双毫不客气牵着南笙手的女子，另一位还娇滴滴的正唤一声：“殿下，这是何人？”

　　南笙看我一脸怒气匆匆，身上寒光瑟瑟。威风凛凛。这气势连龙王都感觉到，回头见我，恭敬的跑上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求情：“上仙息怒。”

　　我本是冒了九厥的名字而来，此时倒是如此也是不好，何况就算我是九天玄女，与南笙也并未召告四海九州，所以我生气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眼瞄过那几位公主，他们身上的轻纱将身姿给体现的曼妙不已。何况南笙并不是非常有定力的男人。我站在南笙面前，一双眼只看着他。他从我脸上找神色，故意笑的问句：“怎么了？”

　　我看他手里握着的手，又看那恨不得靠在他身上的女子。重晴跑上前来，一字：“上”出来就让我一眼扫过逼了回去。南笙知道我在吃醋。一双手放开那女子，就上前抓过我的手。对龙王道句：“无妨”领着我熟门熟路的往大殿方向去。

　　背后的水君又开始小声窃窃私语。若是平常的仙家自是听不到，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已经有百万年道行的上古之神。

　　“九厥仙史不是与东皇帝君交好吗？怎么好像与那男子也是不清不楚。”

　　“嘘，小声点，这天庭众仙的事情自古就是错综复杂，我听说九厥是男的与东皇帝君皆是龙阳怪癖。今日见到却是个女的，而且长的却是天下难得的美色。”

　　“那女子确实美丽，小仙曾经归位天宫小官之时有幸远远见过西王母一面，西王母已经是天庭第一美人，却没想到此女子却是更甚，难怪东皇帝君多年来还不愿意娶王母回天宫，这样的美人在旁，哪里还看的上那西王母。”

　　“你这糊涂钱塘水君。这西王母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何况西王母主天下所有的女仙，这区区的九厥仙史怎么比的上。世间能与她比的上的除女娲娘娘外，只怕只有玄女娘娘了。只是刚才这女子一身的威风凛凛倒是有几分战神的样子。”说完几位水君都笑了起来。

　　“那玄女娘娘怎么会来这东海。你这不是说胡话吗？她那昆仑虚三十二重天，都几万年未下来了，只怕你我此生都不可能见到这上古之神了。”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还是议论起面前的女子是九厥，更是夸讲东皇帝君有福气连底下的仙史都如此的姿容出众。

　　我听心下是暗暗叫苦。我堂堂的天神既然会沦落自此，若是师兄妹还有此刻在九重天上的太一还有已经归于混沌的父神知道会不会震怒的赶紧将我关入天外天，无极之地，让我赶紧别在丢人现眼。一声叹息。我到底做了什么？南笙应该是感觉到我的失落，握着我手动了动。我迎上他，心里庆幸，刚才英明神武并未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九天玄女。要不从此九州四海，我在无颜面对。

　　东海龙王一路引领进了水晶宫大殿。殿内是珠光琉璃争相辉映，见过富丽堂皇的还没见过如此穷奢极侈的。云霄宝殿庄严无比，就是那三清至上之殿也是道法庄重，从未如此过。难怪很多人都说，想要宝贝就去东海水晶宫走一趟。可惜我是神，要是穷的时候，这里真的挺适合来敲诈一笔的。四海龙王虽然是神族之后，可是已经与世间精灵几次交合。已经毫无正常血统，想起与他们的先祖应龙还曾经一起共敌过蚩尤，若是让应龙知道他的后代如今过的这样的生活，真的可以在混沌虚无之地含笑三声了。

　　龙宫大殿已经是一应的瓜果摆上，珍馐美味随着歌舞而起。我吃了几口，就将酒盏等放下。虽然看着华丽，但是酒没有九厥酿的香。那瓜果也没有西王母瑶池送来的好吃。这歌舞更是与天宫的一比逊色多了。就连西王母那里的都不如。更别说九重天之上，或者二十七重那里的天女们的了。吃的无味看的也无精打采。却见到那些水君们看的是眼波流转。而那群公主们却是一双眼睛自南笙进来后就从未离开过。我一看就怒火中烧，插着双手，觉得无聊透顶。坐我一旁的重晴也是一双眼睛盯着我盯的方向。见我一张脸并不好看，小声的提醒起来。

　　“上神，我们现在是在水晶宫，不是在昆仑虚。”

　　昆仑虚，我昆仑虚的哪个仙史不是一身浩然正气。哪里会跟他们一样，见到个男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见到南笙就如此，那要是见到太一，见到孟章，或者就算见到魔君翼，那不是更恨不得要与人家赤膊相见。这些女的简直是无法无天。我瞧一眼南笙，他倒是与那东海龙王相谈甚欢。只是他们说的我倒是都听不见。这倒是有些奇怪。南笙就坐我身旁，我靠近他。他慵懒的笑的问我：“怎么了？”

　　我觉得无趣。懒懒道：“我乏了，可以先去休息吗？”我来此是来看阿难的。那东海龙王我一来就与他言明，此时他却好像忘记了事情一样。

　　南笙牵住我的手：“那我让人送你回宫殿休息。我一会就去陪你。”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你陪我。”一说出口又觉得不对，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妥。一脸的红晕。

　　南笙嘴角含笑：“怎么要我现在就陪你？”

　　说过眼就往身上瞧，我怒嗔一句：“别多想。”

　　他哈哈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别过他那笑意，就看向重晴。他笑的与龙王说些。龙王便遣了位公主前来先带我与重晴去寝殿休息。公主谦逊一路不敢怠慢。只是一路上都问着南笙的事情。我故意张合着嘴巴。表示自己困了。不想多言。一路见她开口闭口都唤南笙殿下。心下疑惑起来。

　　“你们为何唤他殿下。”

　　公主捂住嘴巴轻笑一声:“”自幼便是这样唤的。没有为什么？”

　　南笙难道是龙宫之人。但是我一想又觉得不对。虽然他唤龙王叔叔。可是龙王却也是唤南笙殿下。我疑惑两字:“自幼？”

　　绿衣公主点点头。

　　“殿下自我出生起。我在龙宫就见他。他一直生活在这里。全宫上下都唤他殿下。本以为他是我同族兄弟。可是询问过我们龙宫最老龟丞相。龟丞相说那是父王吩咐的。反正跟着唤就是。”

　　这南笙谜团越来越大。公主说完已经转身走出长廊。两边的水晶喷池出现的水花.似云似花。惹的重晴一声声的惊叹。上天入地，这龙宫的奢华。等到有时间一定拉太一来看看。比他哥哥那九重天宫华丽多了。只是若让几个地方比来。还是九重天更舒服。真正最好除我如今的太清殿就属玉虚山了。

　　绿衣公主将殿门打开。介绍一通里面的一映陈设便吩咐一些人面鱼身侍女留下服侍。出门时候如蚊声一语的:真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我听的一清二楚。

　　寒光过眼。若不是如今有事。身份尴尬。如此的大不敬上神之罪我可是要与他们好好算算。但是想起南笙与龙宫的交情。便也就把刚才的话当成清风吹过。不在计较。

　　合衣躺下。这寝室内的一切就算再如何的华丽也不过是一睡觉的地方。对于睡觉的地方就算是一个巢穴。不会被风吹日晒已经可以。一想这龙宫，俗就上了头。只是想南笙那张脸就睡不下。身边的重晴早已经呼呼大睡。

　　门外轻敲的声音传来。我欢喜的一跃而起。那男的总算愿意离席，舍得那轻歌艳舞，酒色美人回来了。站到门边。些许生气却又还是开了一个门缝。问他:“干嘛呢。大晚上的。”

　　他还是淡淡的笑。要推开门。却被我给禁止住。他见门无法打开。就伸手把我抓过拉出门外。

　　我一时没注意就随着他的手。踉跄的跌出门。他一顺手就将我接住。一只手拦着我的腰。一只手将我背后的门给轻掩上。门关上。手就上来。拦腰抱起。笑的往旁边寝殿去。

　　我惊慌道:“你干嘛呢？”

　　“休息啊。”

　　脸红了起来:“我有自己睡觉的地方。”

　　他一手推开房门。驾轻就熟的把我放到床上。转身到桌子边，为我倒来一杯香茗。就褪去自己的外衣躺了上来。拍拍他身边的位置。淡淡的两个字:“睡觉。”

　　我喝了口茶水。水在喉咙中打转。心下紧张的。额头上冒汗。水杯一直放在唇边。不敢放下。只是一双眼盯着看着他。他笑一声。伸手抓过水杯。又一拦腰就将我拦过靠近他怀内一起躺下。他淡淡笑:“还害羞。”

　　我抓过床沿边的锦被盖住脸靠着他的身体。就故意的睡起觉来。打鼾声大的他哈哈大笑。他手伸进锦被。一挥手寝殿内的烛光已经熄灭。压上来。

　　我紧张道:“你干嘛。”

　　黑暗中传来一言:“行夫妻合欢之礼。”"

　　千年再续。怎能不随郎意龙游凤处，过千山万水，吻百花蕊放。直到花娇求饶。龙自九天方放凤回。

　　行云流水。云雨事罢。睡意却全无。两人对眼轻笑。依靠在南笙怀中。南笙把玩着青丝。有一疑问已经千年此时才说:“千年前为什么对我如此薄情寡义？”

　　我不解问他:“我怎么与你薄情寡义了。”

　　他坐起身来。将衣物为我披上:“千年前。我已娶你为妻。你却对我毫无情意。”

　　我笑一语:“我们只有夫妻之事。哪里有拜过天帝。有夫妻之礼。”

　　眼前的男子不过是我私下许下的终身罢了。南笙一脸的诧异与惊讶。许久才问一声:“你忘记了我们曾经拜过天地？”

　　“哪有？”

　　“怎没有。东夷桃花寨。你我拜天帝。共许生死不。我们合卺交杯。整个寨子人都知道我南笙娶你恋生为妻。东方大帝可以为证。你是天神难道会耍赖？”

　　我看南笙的一张脸不像有假。可是我记忆中并无这一段。南笙也从我的脸上看出了端倪。他紧张的问我:“你是否发生过什么刺激之事而忘了我们的夫妻情缘？”

　　我细想起那段记忆。并无不妥。只是南笙为我受劫之事我也忘记了。若非那天机镜显现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觉得事情有蹊跷。以我的神力不可能有这事情发生。我问南笙:“你可还记得那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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