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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唐氏咂咂嘴,觉得满嘴还是螃蟹味,让她有些想吐。
明明刚吃下去时,是那么香的说。
齐夫人有事喊了她过去,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就到了午饭的点。唐氏陪着齐夫人用了一顿素斋,齐夫人落筷时,她还没吃饱,也跟着落筷了。
好不容易回了屋,半饱的唐氏和还没吃午饭的艾亭头对头正吃着刚蒸出来的甜米糕,便听石榴在门口道:“少奶奶,唐少爷来了,刚去拜见老爷,这会就要过来了。”
唐氏不知该喜还是该愁,紧张地握了握艾亭的手。艾亭让石榴去泡茶,擦了擦嘴,将桌子收拾了一番,收拾了一盒八宝糕出来。
唐遥走进姐姐的屋,见到的就是两张视死如归的脸。
“弟,你说吧,什么我都能撑得住!”唐氏声音打颤道。
艾亭扒着门边道:“奴婢给两位守门,绝不让第四个人听到!”
唐遥噗嗤一声笑了,坐到桌边,翘着二郎腿,轻轻扣了扣茶盖:“我已和齐老爷说了。”
“说了?说了什么?”唐氏脸色变了变,向前倾着身子,狐疑道,“难不成,齐天宇真弄出了个私生子?”
艾亭想掩面叹息,若她的任务人是唐遥,自己的日子会不会更好过些?
唐遥倒是习惯了,笑眯眯道:“就是有,也不会是和张巧娘。二十年前,齐老爷惹了不该惹的人,被迫接了一批烫手的货,就在这府后面那条小巷子里存着。看管货物的人换了三茬,现任的管理人,就是齐天宇身边的那个小白。
两年前,小白去找张巧娘时,碰见了我,只是那时我既不认得他,也不认得张巧娘。再后来,张巧娘不明不白死了,小白以为我要么是帮凶,要么是知情人,所以才建议齐家聘了你,留做手里的一张底牌。说来,也是我牵连了你。”
话虽这么说,唐遥脸上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艾亭听得云里雾里,唐氏怔了半响,唉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总要有一天要被你坑死。”
“哎哎哎,我也是无辜的。好些事,我也是这两日才想明白的。”唐遥不满道,“不过既然已明白了,就不能坐视不管。你还要在这个家里待着吗?”
“怎么?齐家要出事?”唐氏吓了一跳,问道。
“他们娶你,动机不纯啊,我的傻姐姐,你真以为你好运,碰上了这么好的公公婆婆,让你自己在院子里过小日子,不用你立规矩、装孙子?”唐遥摇头道。
唐氏傻兮兮道:“不是吗?”
唐遥呸了一声,吩咐艾亭道:“收拾东西,一会就走。明天我会喊人来送还彩礼、抬走嫁妆的。”
艾亭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么夸张吗?”
这是什么发展?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亭脑筋迟钝地转动着,匆匆地包了两包衣服首饰,放到了桌上。唐氏呆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那我岂不成二婚了?”
唐遥满不在乎道:“没事,我再给你找一个。”
唐氏揪着他的耳朵,怒道:“你当然要再给我找一个!在这不好说话,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可坑死姐姐了!”
齐家没人拦着他们,齐天宇被齐老爷叫了过去,开了祠堂,据说要动家法了。
唐氏对这个相处了不到两个月的夫君报以了些微的同情,惶惶不安的红绸和石榴帮着拿行李,一路送到大门口,都没见有人出来制止。
“少奶奶。”红绸站在马车边,怯生生地抬头看着唐氏。
“自求多福吧。”唐氏和气道,坐进车里,吩咐道,“开车。”
艾亭挽着唐氏的胳膊,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道:“小姐,咱真的要回家?”
“齐天宇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我怎么可能留下来和他一起受罪?”唐氏面带戾气道,“我说这家人怎么好得过分呢,原来是在算计老娘!看老娘好欺负呀!”
她这样子,倒有几分唐遥的风采,艾亭见了后背有些发寒,乖乖地松了手,往边上坐了坐。
唐府里,唐老爷和唐夫人都在正厅等着儿女回来,见着唐氏,唐夫人哭嚎着小碎步迈上前抱着唐氏道:“我的女儿唉!就这么成了二婚了!”
唐遥无奈道:“我会给姐姐再找一个的!”
唐夫人打他道:“那是当然!你可坑死你姐姐了!”
唐老爷不耐烦道:“哭什么哭?要哭要骂,明天去齐府哭去骂去!今天就省些力气吧!”
唐老爷一发话,唐夫人只能收了声,唐氏才酝酿出点情绪,刚要张嘴,见状也只能憋回去了。
有家丁过来问晚饭怎么准备,艾亭和唐氏都听着耳熟,一起瞅了过去,竟是小白。
“你、你怎的来我家了?”唐氏吃惊道。
小白板着脸道:“奴才是被唐少爷买来的。”
“老弟,你搞什么鬼?”唐氏抓着唐遥的胳膊道。
唐遥冲小白挥挥手,扶着唐氏往她屋里走去:“去你屋说。”
艾亭紧紧跟上,一颗八卦的心简直要跳出胸膛。进门时,唐遥皱眉看了艾亭一眼,正在艾亭担心他不许自己进去听时,就听到唐遥道:“倒茶。”
艾亭这才想起自己奴婢的身份,认命且飞快地从茶水间抢了别人给唐夫人沏的茶来,恭恭敬敬地奉给了唐氏与唐遥。
唐氏顾不得喝,拍着桌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白是什么人,为何要放到咱家来?”
唐遥道:“这批货,有一部分就是白家的。这个小白,名叫白庭山,他的娘本是白家的正房夫人,因为通奸,被白家沉了塘。白庭山也当不成少爷了,若不是被管家保下,送来齐家作为货物看管人,他估计早被当成孽种,和他娘陪葬去了。”
“哇!完全没看出来,他的身世这么劲爆!”唐氏双眼放光道。
一旁艾亭在心里狂喊:老娘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一般人!老娘真是太聪明了!
“那他到底是不是白家的种?”唐氏好奇道。
“我只知道,张巧娘肚里那个,绝对不是他的种,只是有人逼着他认下了这个孩子。”唐遥摊手道,“我估摸着,张巧娘八成就是他弄死的,一尸两命啊!”
“哇,这么劲爆。”唐氏重复道,这次的声音小多了,显然是被白庭山的狠毒吓到了。
她怂兮兮地抬手,艾亭立刻配合地凑过去,和唐氏手握手,从对方的抖动中汲取温暖。
天啊!艾亭心里疯狂呼喊,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当时真是脑残了竟还想着和对方合作?幸好最后自己英明地选择了唐少爷,救回了自己一条小命、顺便挽救了此次任务。
唐遥等了一会,欣赏够了唐氏惧怕的样子,心满意足道:“张家肉铺的地下,是一个暗娼,通道出口在半条街的茶馆中,就是我常去的那间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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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