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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物理学家（九）
阳光下的花瓣娇艳欲滴，从世界各地空运而来的各式鲜见花种馨香满室，不愧是周边最昂贵的花店。顾佳雪在精致的便笺纸上签上漂亮的花体字，而付宇翔仍在对着琳琅满目的选项一筹莫展。
“我的花篮要黄色鸢尾，谢谢。”顾佳雪向店员示意。
付宇翔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要香槟玫瑰。”
顾佳雪微微惊讶：“这次是徐小丽的大哥在大学开店，又不是你向她求婚，需要这么隆重吗？”
付宇翔不置可否，前往前台结账。
当两人赶到徐小丽的大哥徐国安在大学里新开的餐厅时，餐厅中已人潮涌动，顾佳雪看到餐厅门口张贴着“开业免费试吃”的告示，门内，祝贺的花篮已经摆满一排。
“付宇翔是谁啊？”徐国安问道。
忙乱中的徐小丽丢过来一句：“大哥，是我的朋友。”
徐国安一把将徐小丽拽了过来，低声说道：“小妹，你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在追求你啊？”
徐小丽连忙将大哥推开：“什么啊，大哥，你不要乱说！”
“我哪有乱说，”徐国安指着花篮，“你看，他送的是香槟玫瑰，你嫂子说了，香槟玫瑰的花语是一生只钟情一个人啊！”
徐小丽眼神闪烁，她看着嬉笑着的大哥和大嫂，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他们谈话的主角，推门而入。
“恭喜恭喜。”付宇翔拱手向徐小丽道贺。
徐国安干咳一声，朝徐小丽笑着使了使眼色，转而对付宇翔说道：“是我开店，又不是我小妹开店，你应该恭喜我呀？”
徐小丽窘迫地说道：“我也是股东嘛……谢谢你的花篮。”
跟在后面的顾佳雪看到一切进展良好，不欲上前打搅，转而走到了餐盘前。
“你来了。”温润平和的声音从身旁响起，顾佳雪望向景博载满了情感的眉眼，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景博身后的学生，看到教授与顾佳雪如此随意而显得亲密的互动，互相对视，都发现了对方眼中八卦的火光。
顾佳雪接过景博递过来的饮料，向入口处热闹非凡的人群望去。
付宇翔和徐小丽的家人正聊得开心，徐小丽常见从警生涯练就的敏锐感官，让她很快便发现了顾佳雪的目光，她隔着一段距离向顾佳雪点头示意。
顾佳雪看到徐小丽的目光中终于消退了所有防备和疏远，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友好与善意。
喧闹着的人群却忽然间安静了下来，摩西分海一般地，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让开的道路中走出，脸色凝重。顾佳雪不明所以地让开道路，她听到身后的学生在喊他“副院长”。
副院长将景博叫到一边说了两句话，继而两人就急匆匆地离开，顾佳雪连忙跟在随之离去的学生后面。
物理研究室门外。
景博的学生将刚刚得知的事情原委告诉顾佳雪：“之前教授发表的一篇重要论文，被匿名指控存在虚假数据，《SD》杂志说，近期会有其他人发表类似研究，所以只能给教授一个月的时间，重新证明新粒子的存在，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修正论文错误，景教授会声誉尽毁。”
顾佳雪靠在走廊的墙上若有所思，而实验室的门仍牢牢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门刷的一声从里面打开，疾步走出来的景博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揪着男助手的衣领质问：“为什么你要出卖我？”
男助手没有再进行掩饰，而是挣脱了景博的手，冷笑道：“真厉害，你躲在里面一个小时，就发现我做过什么。我帮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高高在上，平时却看都不看我一眼，之前剑桥副院长叫你引荐一个人去普林斯顿大学做讲师，你提都不提我，情愿推荐John去，为什么？”
景博难以置信地回答：“我不推荐你去，是因为我以为你愿意做科学研究，我以为香港更适合你。”
男助手负气地将景博推到一边：“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准备去我叔叔上海的科研公司做行政总裁，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完蛋了。”
景博揪住男助手的衣领，而男助手则毫不在意地继续挑衅着他。顾佳雪能看到景博的愤怒，和此时此刻他仍本能保有的绅士风度。顾佳雪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你叔叔、你的下属和你未来的合作对象，知道你的劣迹斑斑之后，会作何反应。”
“你……”男助手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果你有那个闲工夫来一间一间搜寻我将要任职的公司，那随便你好了。”
顾佳雪扔过一张名片：“我是记者，原本就是搜寻信息的好手，更何况，上海的科研公司，并且是合乎你的研究方向、即将上任新的行政总裁的科研公司，难道范围很大吗？”
男助手气结。
顾佳雪继续说道：“景教授现在，只需要试过所有的检验方法就能重新证实结论，而你，自然也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早已转过身的景博，心灰意冷地丢下一句：“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男助手夺门而出。
顾佳雪担忧地将手抚上景博的肩膀：“这件事，很难吗？”
景博默默的点头，女助手的声音响起：“要证明新粒子的存在，总共有七个验证方法，现在有四个验证方法没有试验过，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只足够进行两个试验。”
顾佳雪敛眸，呼出一口气，而后打开电脑：“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景博微微抬头看向她。
顾佳雪挑眉说道：“现在开始重新验证数据吧，一筹莫展只会浪费时间。”
事实上，景博与女助手完全没有高估这项任务的困难程度，虽然顾佳雪看不懂屏幕上滚动的数据和图像，但她目之所见，景博的眉头越锁越紧，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玻璃外面，不时有学生成群结队地走过，伸着脖子窥探着屋子内的情境，再交头接耳。顾佳雪看得心烦，走过去拉下百叶窗。
徐小丽送来了餐蛋面，卢sir送来了最提神醒脑的咖啡，可顾佳雪明白，这些东西连带她自己在内，都不能给予景博教授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难道男助手破坏景博教授的实验数据，真的是临时起意吗？
那篇会在一个月之后发表的论文，会不会跟男助手有什么关联？
顾佳雪心念电转，拨通了付宇翔的电话。
正在茶餐厅里吃炸猪皮吃得不亦乐乎的付宇翔，将手上的油擦干净才接通了电话，听完顾佳雪叙述整件事的原委，付宇翔有些不解：“接下来，我要找这个人？他和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顾佳雪只一句简略至极的：“尽快把他的行踪告诉我。”就挂断了电话。
付宇翔一边在心里吐槽着顾佳雪人为提高了任务难度，一边则按图索骥，高效率地跟踪到了景博的男助手。
顾佳雪趁着景博不注意，向女助手要来了男助手的全部个人信息，又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做起了人|肉搜索。通过网上工商信息查询，注册地在上海、开发产品基于量子物理学的科研公司数量，能够锁定在十家以内；而根据姓氏和家庭背景判断，她已可以完全确认男助手即将入职的公司名称。接下来，顾佳雪又检索了社交网站，好在男助手性格外放，她用一点小技巧，黑入他的加密相册，有了丰盛的收获。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研究室的另一边，景博疲惫的声音响起。
“不必了，教授，我们可以继续。”女助手回答道，其他学生也纷纷附和。
景博说：“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大家先吃饭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
拗不过景博的坚持，其他人纷纷走去楼下的茶餐厅用餐。
景博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刚准备小憩一会儿，目光扫视到角落处聚精会神的顾佳雪。景博问道：“你在看什么？”
顾佳雪连忙合上笔记本电脑，她想，就景博的道德水准而言，他势必不会接受自己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她掩饰说：“我只是……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你。”
景博坐到顾佳雪身旁，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不必了，谢谢你能陪我。这项研究设定苛刻，方法复杂，很多中间流程，只有我的两个助手了解细节，所以网络上的论文并没有参考性。”
这就说明，更要从男助手身上下手了。顾佳雪心里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而后移步走到景博身后，轻柔地按摩着他的额头。舒服的触感让景博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而嘴角也牵扯出了短暂的笑意。
门缝中看到，研究室正亮着灯。徐小丽刚要敲门，脑海中却出现了那个一向妥帖、并且魅力四射的女孩身影。她放下手，将餐盒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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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好多小天使冒泡和我打招呼，超级开心的！今天码字感觉都多了好多动力！爱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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