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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灵视昔
韩灵笙只觉身体一轻,便失去了意识,待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败的茅草屋里,并且身体无法控制,一行一动都由他人操控,就连目光也不由自主,倒像是在用别人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看来这并不是他的身体,只是为什么会附在这具身体上,韩灵笙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开始有些害怕,自己不会是死罢?
他想了想那个骗他到荒郊野地的“人”,心中有些惊慌,也不知道秦靖在哪里,他突然好想秦靖,想他给自己买的糖葫芦和糖鸟。他心道,若是秦靖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能将自己救回去的。
忽然,身体的主人动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人原本是躺在床上的,许是到了早起的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洗漱穿衣。韩灵笙发现,自己与这具身体五感相通,除了不能控制肢体外,其余与寻常没有什么不同,不禁有些胆寒,自己果然是死了罢?
不等他多想,这具身体已经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入目所及之处居然和韩灵笙倒下的那片荒地又七分相似,只是多了一间茅草屋,有了些人居住的痕迹。
“方霖!”一个模样清秀、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从篱笆外探出了个头。
韩灵笙心道,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阿霖。
“小夏。”方霖回应了一声,音色有些耳熟。
“方霖,走,我们去捞鱼!”这个叫“小夏”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发出邀请。
方霖有些无奈道:“这么早,我还没吃饭呢。”
“那你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再去!”小夏不减热情地道。
方霖摇了摇头道:“不行,今天接了活,要去李老爷家做工。”
“啊?你又不能陪我玩了……你都好久没陪我玩了……”小夏瞬间焉了一半,一脸失望地看着方霖。
“明天罢,明天我不接活,陪你去捞鱼。”方霖拍了拍小夏的脑袋以示安慰,他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安抚小动物。
小夏脸色稍霁,趴在篱笆上顿了顿脑袋:“那好罢,可不许反悔!”
方霖笑道:“好,绝不反悔。”
小夏又磨蹭了一会儿,趴在篱笆上耍了会儿赖,等到方霖吃完早饭要出门了,这才不得已转身回家。
就在这时,韩灵笙听见方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说了句,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如此过了几日,韩灵笙大约摸清了他们二人的身份。
方霖的父亲原本是苍青县的散工,母亲依靠做绣品补贴家用,家庭条件并不十分好,后来他的父亲在为人补屋顶时,不慎摔了下来,丢了性命,母亲则因为方父的离世,不得不一力承担起生活的重担,不久也操劳过度、悲伤抑郁病逝了。
而小夏,全名夏白,父亲是个商人,家里做些小买卖,生活还算富足,平日里无所事事,就爱玩。夏白的母亲生下他后就病逝了,而他的父亲夏承运两年后又取了一门亲。那新夫人一年后为他生了个小儿子,根本就对夏白不管不顾,夏承运也因为忙着做生意,没时间管他,便由着他这么玩。
两人相识,源自方霖父亲带着方霖去夏家盖新房。那日夏白正好闲得发慌,便去工地逛了逛,于是在一群工人中一眼就看见了和父亲一起做工的方霖。
两人年龄相仿,夏白觉得十分亲近,便一直缠着认真干活的方霖说话,一说就是一下午,时间一长,两人也就熟络起来成为了好友。从那以后,方霖只要没活干,就会被夏白拉着到处玩,时间长了,两人感情越来越好,行事也越来越默契。后来方霖父母去世,夏白整天整天地陪着他,帮他度过了最苦闷颓唐的那段日子,从此,两人成为生死之交。
韩灵笙附在方霖身上,始终找不到停在这里的原因和脱身的方法,只好留在这里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原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没想到意外却在这时发生了。
这日是夏白的生辰,两人结伴去县里最好的酒楼为夏白庆祝生辰,甫一进酒楼,夏白便与一个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撞在了一处。
夏白站稳身子抬头一看,忙行礼赔罪道:“冲撞了钱大人,还望大人赎罪。”
韩灵笙一愣,钱大人?苍青知县?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韩灵笙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禁顺着方霖的视线,紧紧盯着钱知县上下打量起来。
“你把头抬起来。”钱知县对着夏白说。
两人原本以为,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道个歉赔个罪也就了了,没料到钱知县忽然来这么一手,夏白心下不禁有些疑惑,却又不得不照做,按着他的吩咐将太抬了起来。
“啧啧,生得不错,你说是罢?”钱知县眼睛一瞬也不顺地盯着夏白的脸,嘴上问着跟在一旁的师爷。
“大人眼光就是好,这少年生得甚好,甚好。”那师爷在一旁点头哈腰地奉承。
“你爹是谁?”这句话是问夏白的。
夏白更加不解,却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家父夏承运。”
“夏承运?呵,知道了,你们走罢。”钱知县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夏白,带着衙役,大摇大摆地越过他们走出了酒楼。
夏白询问似的向方霖眨眨眼,而方霖皱紧了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韩灵笙却清楚地听到方霖的心声,他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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