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百战不殆

　　败战计 08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完成最后一个高级花式骑乘，哨声响起，Gilbert向裁判致意，退场。
　　接下来的小打小闹观赏性不足，陆森和Ed离开会场去休息室喝咖啡。
　　除了晚上，平时他们都只喝美式，享受咖啡本来的味道。
　　茶亦如此，牛奶和糖会破坏它的甘醇。
　　Ed喜欢印尼出产的咖啡豆，比如黄金曼特宁和麝香猫‘猫屎’，口感极强，有浓厚的香味、苦味，醇度高。
　　陆森偏爱美洲出产的咖啡豆，比如牙买加的蓝山。
　　味道清香甘柔而滑口，不具苦味而带微酸。
　　服务员把咖啡送进房间，再得知没有其他需要后就退出去把门带上。
　　这个马场早期是帝国皇室专用，但后来B国改为君主立宪制后削减皇室开支，马场就公开拍卖给了家底殷实的贵族。
　　闹中取静，又设施完善，现在的马场只针对部分欧洲家族开放，为每位客人配套指定的休息室，隐私保护得极好。

　　“观后感？”陆森问Ed。
　　Ed回味了下Gilbert的表演，“挺不错，和去年相比又有很大进步。行进、疾走和慢跑达到奥运会水准了。马也是匹壮年好马，灵活性强，和Gilbert的协调性也可圈可点。看来为了赢我下了不少功夫，我给95分。”
　　陆森点头，“是的，Gilbert的整个表演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瑕疵。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技术上来说，我和他不相上下，自选项目也选的是同样的...”
　　Ed想了想，“难道说听天由命？”
　　“难道不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陆森听了真想把手上的咖啡给他泼过去，可怜天下父母心！
　　Ed漫不经心地瘪瘪嘴，陆森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操着恨铁不成钢的爹心，“即然这样，你要是一会输给Gilbert，未来一个月可别天天在我面前喊打喊杀的。”
　　“诶呀，别呀，我是强装着淡定呢，因为本少爷我的的确确没辙啊！”
　　Ed立马狗腿地说，“大师，您说老衲该如何收了那妖孽？”
　　陆森一口咖啡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呛了出来，“你上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Ed脑子好用，两人5年一起生活让Ed的中文得到质的飞跃，陆森知道这位要是现在集训一下去参加高考也能拼拼重本线。
　　陆森是觉得面前这位金发碧眼王子般的人物突然说出茅山道士那类人才会说的话，视觉反差有些大。
　　Ed放下咖啡，“前段时间不是没课嘛，我就翻了几本古龙小说看。别说，写得还真好！就是有些拗口的东西理解不了，还要边查边看，太慢了。这些有的没的一会再说，先赶紧给我讲讲你的对策，我知道你有！”
　　陆森也放下咖啡，身体坐正，开始了这次谈话的精髓：“盛装舞步骑术赛，关键就在于盛装舞步上。盛装舞步不是被作为‘马的芭蕾表演’么？与其说是比赛，更需要注重的是人和马的展示，需要有比其他几种马术比赛高的观赏性和艺术性。吸引别人眼球，也就你的强项，这才是和Gilbert争夺冠军唯一的突破点。”
　　“他的表演也挺吸引人呐，突破点在哪儿？”Ed问。
　　“Gilbert技术成面是挺完美，可这次会败在情感上。你看他的自选配乐科目，伴奏居然用《暴风雨奏鸣曲》第二乐章，音调过于低沉急切。虽然很切合他的马术风格，但引奏里的厚重与哀伤之间插入了单音线条的宣叙调，并不适合用在一项本该很美很享受的马术比赛上，奏鸣曲太过激烈的戏剧性使Gilbert自己的情绪也过庄重威严，成了他本次表演的唯一败笔，感谢他吧，你又是冠军。”
　　陆森继续分析道，“你的伴奏可以换成《瓦妮莎的微笑》，你和他那套自选项目全部一样的话，刚刚在会场我就觉得这曲子会很适合，氛围欢快，带动心情。你只要正常发挥，面带笑容，享受这场比赛就好。”
　　Ed听得神采飞扬，“是啊，《瓦妮莎的微笑》！我是觉得我选那首《幻想即兴曲》少了点儿什么，但又没想到更适合的曲子。”Ed起身走过来，俯下身在陆森左右脸颊上‘啵’了两下，“师傅就是师傅，不动则已，动则所向披靡！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叫他们改！”
　　Ed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脸‘猫屎’味儿的陆森。
　　真是个孩子。

　　Ed准备完毕后，回来叫陆森过去马场看比赛，下一个就是他。
　　陆森回到刚才的卡座，瞧见Gilbert坐在Ed刚刚坐的位置上。
　　是了，罗斯家的卡座，自己反而是个外姓。
　　Gilbert朝陆森说道：“Lu, I’m so pleased you came to watch my dressage, thank you!”（陆，我非常感谢你来看了我的盛装舞步，谢谢你！）
　　陆森微笑，“Of course I would, you did very well.”（我当然会来，你完成得很好。）
　　Gilbert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主持人报幕声传来，Ed上场，观众席安静了下来。绕场一周，看见Gilbert坐在陆森身旁，Ed微微一抿嘴。
　　这孩子又不高兴了。
　　陆森朝着他无声地说了句加油，微笑着注视着他。

　　伴奏响起，计时开始。
　　人着盛装，马踩舞步，风度翩翩。
　　Ed才最最适合这马术中的芭蕾舞。
　　马蹄伴随着音乐走着舞步，优雅无比。
　　他和Duke展现出协调融合、流畅洒脱的韵律，完美呈现给观众骑乘艺术的最高境界。
　　陆森微笑，伊顿又赢了。

　　耳边传来Gilbert的声音，“《Les premiers sourires de Vanessa》，it’s your idea right? How can’t I think of this piece... Edward can’t either, 《Fantasy-Impromptu》at most.”（《瓦妮莎的微笑》，是你的主意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小子最多也只会选《幻想即兴曲》而已。）
　　陆森没说话。
　　论知己知彼，论心智成熟，Gilbert真心甩Ed几条街。
　　Gilbert起身，“Honestly, you have no idea how much I wish...”
　　声音戛然而止，陆森疑惑地抬头与他对视，Gilbert看着陆森眼睛，“That I could have you by my side...since the first time we’ve met at Edward’s five years ago. He might not be able to compete with me, only if he has you.”（你不会知道从五年前在爱德华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希望...你是在我身边的，你知道么。如果没有你，他可能没法和我竞争。）
　　话毕，径直离开。
　　一会儿还有颁奖仪式，陆森一动不动坐在那儿放空。

　　Gilbert玩得一手漂亮的感情牌。
　　人情世故，面面俱到。
　　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
　　可惜陆森和他不是朋友，也不会是。

　　虽说利奥波德是罗斯现任家主，但Ed不一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只是略有优势。
　　罗斯家族讲究优胜劣汰，三个最有潜质的嫡系继承候选人会同时接受一个任务，最后谁的表现最出色那个位置就是谁的。
　　Ed的机会最大是因为他爸是现任家主，到时候做任务时对资源运用没有任何限制，家主做靠山好比是在巨人肩上摘苹果。前提是，那时的利奥波德还能护得了他。继承人任务的开始就意味着现任家主病危或者突然死亡。
　　罗斯家族对完成任务的手段没有特别限定，放暗招下杀手都可以，只要你能做得不知不觉。
　　因此，三个人的对峙到最关键时刻就会演变成相互厮杀，不死不休。
　　权利更替，一直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游戏。

　　Gilbert接过亚军奖杯，特意朝观众席望去，见陆森的视线越过他始终锁在Ed身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的堂哥，你是何其幸运，有这样的人物守在你身边。
　　但是，苍鹰注定是要翱翔于一方天地的。
　　他也不会永远都待在你身边。
　　Gilbert眼中一片冷色。

　　Ed站在冠军奖台上，优雅地接过奖杯，笑容明亮自信。
　　陆森温柔地注视着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小样儿，你还有我呢。
　　我会一直护着你。
　　重来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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