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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轻薄知何意
第九章 东君轻薄知何意
第二日两人下了山,又走了些日子便来到云南境内。吴三桂被封为平西王,整个云南都是他的封地,起兵造反后,又占领了湖南,湖北,四川等地。但在康熙的部署和平藩主帅王进宝的大力打压下,现在也只剩下昆明一座城池了。
二人走至离昆明最近的曲靖市,城里便有很多围攻昆明的清军将士。偏巧有一个参将之前在京城任职的时候见过纳兰性德。便一边派人跟着,一边赶紧去通知王进宝。王进宝也是认识纳兰性德的,只是没见过康熙。这时听说纳兰性德在自己的辖区,赶紧亲自带了人来。
康熙和纳兰性德见几千人围住他们,知道怎么也是出不去的。便懒得动手了,只随着王进宝回到他的帅府。
王进宝之前和纳兰性德就有些交情,这时又觉得让他抓捕纳兰性德的密函中那句“万不可伤及纳兰性德和他的随行”大有深意。便备了酒宴,来宴请康熙和纳兰性德。
康熙和纳兰性德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这时看到满桌的珍馐美味倒也不必客气,自是大快朵颐起来。
王进宝在席中道:“三爷,您姓佟,又从京城来,可是与佟国老家有什么渊源?”
康熙道:“佟国老正是家祖。”佟图赖是康熙的外祖,这时他说成祖父,也不算差的太远。
王进宝的表情马上变的更亲热几分,道:“那佟国维佟大人是......”
康熙道:“是我叔叔。”
王进宝脸上稍微有点失望,但很快调整过来,道:“三爷自己的官职想是也不低的了。”
康熙道:“我是个闲人,没官职。”
纳兰性德笑道:“进宝,三爷虽然没有官职,但可是常常替皇上办事的。”
王进宝也笑道:“那三爷真是谦虚了,替皇上办事,不就是钦差大臣么,怎么能说没有官职。”
纳兰性德继续笑道:“进宝,你这回可要发达了,只要提着我的人头回京面圣,皇上还不赏你个一等伯爵当当?”
王进宝笑着摆手道:“容若,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也不怕给你看看这个。”说着,拿出那张密函,道:“看见没有,这上面写着’万不可伤及纳兰性德和他的随行’不只你,连三爷皇上都顾及到了。可见你回京以后,还是皇上身边的近臣。”
纳兰性德道:“我什么出身,这上面写着呢。”
王进宝道:“皇上喜欢你,别说你是吴三桂儿子,就算你是前明太子,皇上照样给你加官晋爵。皇上不喜欢你,就算你是跟着太祖太宗打天下的也没用。”
纳兰性德看了康熙一眼,他知道王进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个话,他真的不敢接。
康熙笑道:“看来王大人深谙官场之道了,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说着举起酒杯。
王进宝笑道:“求之不得。”也举起酒杯,两人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又饮了一会酒,王进宝便从袖筒里拿出一沓银票,塞到纳兰性德手中,道:“容若,你这回回京不比以往,需要打点的事一定很多,这点钱不多,你拿着。”
纳兰性德低头粗看了一下,是五张一万两的。便用眼睛询问了康熙,见康熙微微点头,便对王进宝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进宝。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让我办我可答应不了,因为我能活到哪天我自己都不知道。”
王进宝哈哈一笑,道:“就这点钱,还用你办什么事?”
又饮了一会儿,纳兰性德见康熙给他使眼色让他出去,便对王进宝道:“进宝,我不胜酒力,想先回去歇着了,你和三爷喝个尽兴吧。”
纳兰性德走出这间房,一转身便尽了旁边的偏厅。这时是夜里,下人本就不多,也没人注意到他。而帅府的护卫只接到命令说,不许纳兰性德和康熙出府,所以也没管他。纳兰性德走到墙边,正可以把正厅内两人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康熙道:“进宝兄,你有什么事让容若帮忙的,就告诉我。我和你一见如故,你应该能信的着兄弟吧。”
王进宝叹了口气,道:“三爷,不瞒你说,我在外面打仗真是打累了。你看你和容若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帮我谋一个府尹干干。兄弟我当年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只是机缘巧合,打了几场仗。从此便一直任武职。其实我还是想做文官。”
康熙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也知道,容若这回回京,要打点的地方当真不少。他总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帮进宝兄办事吧。”
王进宝知道京官的胃口都很大,可不给又办不成事,便道:“三爷您是爽快人,您说个数吧。”
康熙道:“也不多,再拿十五万两吧。”
纳兰性德在隔壁听着,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他虽年纪不大,但在官场中混的年头也不短了,各色人等也见识不少。但像康熙这样巨额的索贿,又是直接硬要的,还真不多见。
果然,王进宝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数变,终于,咬了咬牙,王进宝道:“三爷,进宝交了你这个朋友。”说完,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王进宝进来,果然带了十五万的银票交给康熙,并苦笑着道:“三爷,我这可是倾家荡产了,您可别耍我。”
康熙接过那银票,揣在袖子里,对王进宝暧昧的一笑,道:“进宝兄放心,到时只要容若在皇上那吹吹枕边风,哪有办不成的事?”
王进宝也是一笑,两人又继续喝酒。
这边纳兰性德却是差点气的倒仰,天地良心,别说枕边,只要进了康熙的寝殿,他可一句有关朝政的话都没说过。懒得再听下去,纳兰性德回了自己的房间。
康熙喝完酒,直接去了纳兰性德的房间,见他和衣躺在那里,便道:“怎么不脱了衣服睡,今晚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可以走了。”说完,就过来脱纳兰性德的长衫。
纳兰性德懒懒的任康熙给他脱着,嘴里却道:“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免得被什么枕边风,被边风吹着。”
康熙笑道:“你都听见了?”
纳兰性德道:“满朝上下都说我狐媚惑主,说我是妲己褒姒,就差你说我了。这回可好,倒从你嘴里坐实了。”
康熙继续笑道:“妲己褒姒哪里比得了你的美貌,我看你至少也是西施貂蝉。”
纳兰性德一把拂开康熙解着自己衣扣的手,道:“我还真是西施貂蝉,你趁早把我杀了,省的我使反间计。我倒想做长孙皇后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唐太宗?”说完,便知道这话重了,只低着头不说话。
康熙也不介意,依然笑道:“干嘛动这么大的气,人家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都拿出来了,我还不得说几句体己话,宽宽人家的心。”又继续用手去解纳兰性德衣服的扣子,道:“我可答应人家,说你会和皇上吹枕边风了,要不现在就吹好不好?”说着,便把那长衫扯掉,又去脱纳兰性德的内衫。
纳兰性德笑着往一边躲了躲,道:“答应是你答应的,我可没答应。”
康熙一把将纳兰性德拉入怀中,在他耳边轻道:“好,是我答应的,那我来吹好不好?”说着,便对着纳兰性德的耳边轻轻吹着气。见纳兰性德的身子柔顺下来,便将他放倒,压住他道:“谁要做唐太宗啊,朕今天就做纣王,你就做妲己,我们来个酒池肉林好不好?”
“啊……你这个变态,你别咬那里……啊啊……”
事毕,康熙帮纳兰性德将身体打理清爽,又帮他穿好衣服,道:“咱们该走了。”
纳兰性德一边讲衣服扎紧,一边道:“你问他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又笑道:“我见过的贪官也不少,像你这么胆大的,我还第一次见。”
康熙也笑道:“我自然有用。不过我也只是诈一诈他,原想着再有十万两就不错了。没想到这带兵打仗也有这么大的油水。看他那么想当总督的样子,想来各省的总督更是肥差了?”
纳兰性德道:“其实,王进宝倒不算特别贪腐的官,而且他带兵打仗是有些才干的。”
康熙道:“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二十万两银子治他的罪,当官有当官的难处,我明白。”
纳兰性德知道康熙自登基后经常微服出巡,深谙世间百态,不是那种只在深宫中闭门造车的皇帝可比的。
二人出来房间,刚跳上屋顶,便有大批护卫围上来。好在这些护卫下手时都有顾忌,所以二人倒也支应得开。
不一会儿王进宝也赶到了院里,抬头对着屋顶道:“容若,三爷,我王进宝没有对不起二位吧,二位这么为难我?”
康熙道:”进宝兄,我们感谢你还感谢不过来,哪里敢为难你。只是我们二人真的有事要办,这样吧,我们二人办完事就回来,任凭进宝兄处置。”
王进宝道:“三爷你是不把我当小孩子,我现在放你们走,你们会回来吗?”
康熙道:“那进宝兄你想怎么样,若是硬拦我们,一则你这些弟兄可就要折损不少。再者,我昨晚饮酒时答应你的事可一刻都不敢忘,容若一定会帮你办妥。如果你硬留我们,容若心情不好,到时在皇上面前说错什么,你可别说佟三不够朋友。反正今天我们是一定要走的,你是现在放我们走,还是让你的弟兄白白牺牲,进宝兄你会衡量吧。”
王进宝心下也是十分踌躇,昨天忍痛拿出那二十万两银子,就是为了结交这二人。如果今天硬留这二人把他们得罪了,那昨天的功夫就白做了。如果放他们走呢,不但二十万两银子白花,要是皇上追究起来,自己的罪过可不小。心下懊恼,看着康熙便想:“这个佟三从举手投足,到谈吐气度,都是贵族气派,可是怎么说出的话就和市井无赖一般。”
他这边犹豫着,康熙却对四周包围着他的护军道:“各位弟兄,想必你们都得到命令不能伤害我和纳兰大人,所以下手都留着情,我和纳兰大人感念各位,也并未尽全力。但是现在我告诉各位,我和纳兰大人被抓回京城必死,所以我们不会再留手,各位兄弟有哪位想拦我们尽管过来。”
那些护军之前都收到严令,不许伤害康熙和纳兰性德一点儿。如今听到他二人要拼命,在加上忌惮二人的身手,便都犹豫着不敢上来。康熙和纳兰性德就这样当着几百人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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