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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白琛
好巧不巧方青离也在想这一茬,那天尸人出没时还有人在场,这公主又行踪诡秘。两个人互相忖度着对方的企图,均是一言不发,迎岚殿里氛围很是僵硬,直到花子誉来了才打破了这僵局。
“参见公主!微臣来迟,实在抱歉。”花子誉提着药箱神色匆匆。
柳烟二话不说进了内殿,花子誉也跟了进去,方青离起身迈开长腿也要跟进去,却被花子誉拦在外面:“将军,公主闺房,您要避嫌。”
方青离不痛快的哼了一声,又折回去坐下,花子誉进到内殿,柳烟让凝香待在外面,关上门,才扯下面纱。
“小烟?!”花子誉大惊失色。
柳烟扑上去就捂他的嘴:“子誉哥你小声点!”
“你......你这又是任务?”花子誉打了个哆嗦:“任务到皇宫里来了?!这是欺君大罪啊!”
“说来话长了,你有空去问我大哥吧!”柳烟道:“不过,有你在里面给我打掩护,我就放心多了。”
“那你现在......”花子誉战战兢兢的打开药箱。
“外面那个方青离见过我的,我怕他认出我来,就骗他们我破相了。”柳烟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但是我又实在舍不得自己这张脸。”
“我好像明白了。”花子誉道:“那我给你开些方子,再同他们说你短时间之内不能见风。”
“就这样。”柳烟欣喜道。
花子誉坐下来写方子,时不时打呵欠,柳烟关切道:“子誉哥,你最近很忙吗?我看你眼下乌青乌青的。”
“是啊,丽妃娘娘自上次小产以后身体总不好。”花子誉无奈的笑笑:“咱们做太医的只能多费神。我先前便每天晚上按时睡觉,可还是觉得累,最近只能再提早一些时间入睡。”
“你是不是忧思过多,睡眠质量不好啊?还在为燕云姑娘的事情难过?”柳烟道。
“虽然说是不相干的人,但想来是一条人命,只觉得感慨。”花子誉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我同意娶了她,也许她就不会失踪,不会遭遇横祸。”
“这二者之间才没有关联呢!”柳烟道。
“也只有你和江琊会这么安慰我了。”花子誉写完方子起身告辞,柳烟道:“我这段日子不在六扇门,还要靠子誉哥多照顾我大哥和冯晚。”
“你放心,我明白的。”花子誉道:“你也要小心,这些宫妃之间争斗不断,即便你只是皇上的女儿,恐怕也避不开,若是有事尽管来找我。”
出了内殿,方青离人也不在了,柳烟微微松了口气,将花子誉送走。
是夜,白渊又来了。
他来的时辰很晚了,凝香他们都被打发去睡觉,柳烟独自一个人趴在庭院阑干处,仰头眺望着天际一轮银盘样的月亮,夜晚的风轻轻撩动她脸上的薄纱,肌肤雪白,莹莹泛光。
“阿九。”
拍在肩头的手温暖宽大,柳烟倏地回头,发现白渊已经走到他身侧。
“父皇,这么晚了你——”她微微骇然。
“朕来看看你睡了没。”白渊皱了皱眉:“怎么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我不习惯就叫他们都去睡了。”柳烟托腮看天:“一个人的时候人比较清醒,方便思考。”
“刷”白渊脱下罩衫,披在柳烟的肩头,柳烟挣了一下,被他大力摁住,口气责备:“晚上这么冷,受凉了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再麻烦太医来一趟?”
“父皇龙体尊贵——”
“还敢跟父皇顶嘴?”白渊佯作薄怒的凶了一句,柳烟立刻选择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白渊见她乖顺,柔和了口气道:“脸上的伤怎么样?面纱摘下来让父皇看看?”
“不要了吧!”柳烟一个抖机灵。
“父皇又不会嫌你丑。”
“太医说不能见风!”柳烟拿出杀手锏:“如果长不好,父皇虽然不会嫌我丑,但是驸马会嫌我丑啊!”
“他敢!”白渊怒拍阑干,把阑干拍的“嗡嗡”响:“方青离那小子要是敢嫌你,朕废了他!”
柳烟目光凝在那颤巍巍的阑干上:“......太狠了吧!”
“怎么,你心疼?”
“我心疼?我心疼阑干!”柳烟无语脸:“我跟他真的不熟......”
“我看你们俩挺合得来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看白渊脸上的笑容又是欣慰又是期待,柳烟想他多半是回想起下午跟方青离同屏时的场景了,不禁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算了,她想,与其想怎么摆脱,不如早点把任务完成好出宫去,到时候他们爱撮合谁就撮合谁,跟自己没关系。
“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白渊终于不笑了,正色道。
柳烟垂眸思忖,她方才自然是在想皇宫里谁是轮法神教卧底的事,但是又不能直说。
“哦,朕知道了!”白渊恍然大悟,眉头皱了起来。
“您知道了?”柳烟一愣。
“在想你娘吧。”
“......”
柳烟愣了好一会儿,感觉父皇内心戏多的吓死人,只能认命了似的用力点了点头。
“唉。”白渊叹了口气,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道:“其实朕也知道都是朕不好,当初你娘跟朕说让朕下山回宫,勿要再以情叨扰,但是朕还是忍不住去纠缠,她实在是一个出尘超拔的女子,应当是天上的仙人,堕入凡尘便会遭此劫难......唉,斯人已逝,朕只能尽力补偿你,你若是觉得难过,大可以来找朕倾诉。”
柳烟觉得大概是夜深人静,白渊又十分擅长抒情,这氛围竟莫名的有些凄苦,她吸了吸鼻子,发现鼻子里酸酸的。
白渊长臂一揽,出其不意的将她拥入怀里,柳烟一阵恍惚,帝王高大魁梧,怀抱异常的温暖,有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可靠如同未央都百年的城墙。
“不要总是憋着不说,你这样,朕只会更加心疼。”白渊轻轻拍着她的背:“朕白天找皇后谈过了,她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亲,要端平一碗水有时也很难。”
“父皇放心,我并没有与她记仇。”柳烟打断了他的话:“只要父皇一切安好,阿九受些委屈无妨。”
“好女儿。”白渊道:“所以你真的不考虑考虑青离?”
“父皇你好,父皇再见。”
柳烟私以为白渊在对待家庭问题上是过于天真的,他找皇后谈完心,自己跟皇后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
柳烟一直有点想不通,自己是白渊的女儿又不是妃子,也不是儿子,没有理由吸引那么大的火力。
“我朝对女子观念开放,捕快里尚且还有女捕快。”花子誉解释:“你若是跟将军成亲,那兵马权都在公主府,咱们朝代历史上是出过女皇帝。”
“他们想太多了吧?”
“即便不至于此,你若是在皇上耳畔吹吹风,那对皇后的儿子也不好啊?”
“那他们应该拉拢我,敌对我会不会太傻了?”柳烟哭笑不得。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聪明的。”花子誉笑着在她鼻尖轻轻一刮。
“她是怎么当上皇后的。”柳烟很是费解。
“人不可能总是英明不犯傻。”花子誉道。
这话大哥也说过,柳烟忽的有点想念江琊了。
当看到皇后的嫡子白琛的时候,柳烟觉得花子誉对皇后的评价有误,这不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分明就是遗传性的犯蠢啊。
大清早的,柳烟让凝香去小厨房炸油条,整个迎岚殿的宫女太监渐渐适应了这位九公主的日常作风,也都不拘谨,洒扫庭院,说说笑笑,各干各的。
柳烟坐在殿外小秋千上就着晨光看书,脚下一下没一下的点地,淡青色的衣裙随着秋千的晃动微微鼓舞。
“皇妹好兴致,这么快就适应了皇家生活了?简直像是准备好了的一样。”有人酸溜溜的打招呼。
柳烟翻书的动作一滞,余光扫见宫人纷纷涌出来跪了一地。
“参见大皇子。”
柳烟慢悠悠的抬起眼眸,不远处负手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衣着华贵雍容,面容还算得上是英气逼人,却因着眉眼间的尖酸刻薄气生生少了几分气度。
这么一比,那方青离倒是讨人喜欢多了,柳烟莫名的想。
白琛见她冷不丁的笑了起来,容色姣好,这笑也清雅悦目,但是一想起母后因着她而被父皇训斥,这笑容便显得惹人讨厌。
“皇兄,里边请。”柳烟坦然的很:“小妹还没用早膳,不如大哥来一起啊?”
“公主,炸好啦!”
凝香从小厨房里捧了一个用竹子扎成的小篓,里面盛了炸的金黄的油条,热气从小篓缝隙里溢出来,格外有趣。
“油条?九妹居然还吃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白琛用袖子掩了半张脸嫌恶道。
柳烟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坐到桌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油条,这是淮扬名点,叫金玉满堂结良缘。”
白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取了一根咬紧嘴里,脆生生的响,从容镇定,不禁半信半疑。
“大皇子,您要不要来一根金玉满堂结良缘?”凝香小心翼翼道。
“我吃饱了来的。”他哼了一声道:“皇妹既然是做好了要当公主的万全准备,怎的吃相如此粗鄙。”
“听皇兄这是话里有话?”柳烟也不恼,一手托腮,似笑非笑:“不知皇兄对我当公主一事,有何见解。”
“皇妹说笑,只是皇兄成日待在皇城内,见识短浅,有几个疑惑想请皇妹解答。”
“说来听听。”
“江北嘉泽人爱食鱼虾,不知是哪一种哪一类更受欢迎?“
“皇兄弄错了吧?嘉泽虽靠海而生,但那片海中盛产贝类,食什么鱼虾?”
白琛又道:“听说嘉泽城中有一个龙王庙,颇为神灵,嘉泽历经三次海啸都完好无损,可是真的?”
“是真的。”柳烟轻笑,见白琛脸上掠过得逞的快意,遂道:“只是皇兄又弄错了,那是一座龙母庙,小妹在嘉泽长大,这些常识都是嘉泽人尽皆知的,皇兄问我啊算是问对了。”
白琛不死心,却又找不出破绽,柳烟在心中冷笑,问细节诈供的套路在她看来是再小儿科不过了,捕快入门学的就是这些。
“我看皇兄啊高贵,也不可能与我同桌吃饭,咱们之间没有兄妹情谊。”她懒洋洋道:“既是十分的想找麻烦又何必再假惺惺的做笑脸,我看着都嫌累。”
“你以为你和你那个卑贱的母亲做足了功课,便能瞒天过海了?一个女冠不忠于清修与人苟合,即便你真的在嘉泽长大,谁知道你是不是父皇的女儿,一个乡野丫头想要攀龙附凤!简直痴心妄想!”白琛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柳烟道:“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我一直都是如此啊。反倒是皇兄和母后红白脸交替着唱,有趣的很。”柳烟启唇冷笑:“还有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苟合?我娘和父皇是正经拜堂成亲的,你小心我把这些话告诉父皇,教你好看!”
“你等着,我迟早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看看父皇到底先治谁的罪!”白琛怒骂了几句,掉头离去。
柳烟也懒得看他,继续吃自己的油条。
“都起来起来,跪着作甚?”她扫了一眼阖宮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含含糊糊道。
凝香颤巍巍的凑上来道:“公主,大皇子他......”
“你看他原地跳脚的那个样子,简直和皇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笑也笑死人了。”柳烟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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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离:皇上,敢情我是童养夫?????
白渊:你想多了,你是我女儿备胎。
屯一周等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