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和少女(gl)

作者:冬日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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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的童年


      二十年前那时候荆城的老平房还没拆,一个胡同里住着几十户人家,白荆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不知为什么,白荆天住的胡同阳盛阴衰的厉害,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就白荆天一个姑娘。

      虽然这姑娘比男孩子都淘。

      小时候白妈妈送白荆天学琴棋书画,觉得作为胡同里唯一的姑娘,白荆天一定得是文文静静的才行。然而白荆天除了画画没一个坚持下来的。平时也常常是在外面滚的一身泥才回家。

      白荆天压根没把自己当姑娘,白妈妈恨铁不成钢。五年级有一次班上男生和隔壁初中约架,白荆天拿起球棒就跟了过去,最后挂了一身的彩回来。
      “女啊,你这样下去嫁不出去的啦。”白妈妈一边帮白荆天擦药一遍苦口婆心:“你也是个女孩子,总是和男孩子玩不行的啦,多同女仔做朋友啊。”
      白荆天作为一个爱扯女生辫子的小直男。对女孩子有刻板印象,觉得女孩子就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磨磨唧唧。对妈妈去和女孩子交朋友的建议也只是表面答应,第二天继续和男孩子混在一起。

      真正让白荆天性别意识觉醒的是她来例假的那天。那是一个炎热的周日,本来约好要和付博去游泳。
      白荆天早上一睁眼,感觉□□黏黏糊糊,肚子还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床单上血淋淋的一片。
      白荆天虽然知道什么是例假,但是以前一直都觉得这种事离她很遥远。当它真正发生了,现实血淋淋地摆在白荆天眼前,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虽然不想接受,但她知道将来她还会长高,会发育,会长出第二性征。会终究变成和男孩子不一样的人。从这一天她开始意识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后来游泳改成了去付博家里蹭饭。并不觉得这事该害羞的白荆天把事情告诉了付博并且痛哭流涕的表示兄弟我们可能要分道扬镳了,我要转到女子阵营去了。
      付博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也红了眼圈。他坚定的拍了拍白荆天的肩膀,悲壮地说:“老白,不管在哪一块阵地,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两个小学生抱头痛哭,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第二天,白荆天尝试着和女生做朋友,结果发现班上的女生都挺嫌弃她的,根本没有人带她玩。
      “此处不留爷,自有爷去处。”白荆天融入失败,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回到了男生阵营。当然,全体男生表示热烈欢迎。

      不过意识到自己性别的白荆天还是有了些改变。比如把乱七八糟的短发留成了乱七八糟的长发,并且也开始研究女孩子怎么穿衣服。但是实在受不了凉飕飕的裙子,最后还是回到了卫衣牛仔裤的中性搭配。

      后来升上初中,胡同里的平房拆迁了。一群小伙伴散的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付博还一直有着联系。

      再后来白妈妈开始生病,白爸爸为了给老婆治病天天在外面忙碌,白荆天开始接稿,零零星星的补贴家用。

      高一的时候白妈妈去世了。这个在世界上和白荆天最亲密的女性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念叨白荆天,让她有点女孩样子。

      白荆天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以前的事。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女性朋友确实是在一个比较缺失的状态,沈颜可以说是她的第一个女生朋友。所以白荆天弄不清楚和女生做普通朋友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自己对沈颜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荆天开始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在没有想明白之前,她想,是不是要和沈颜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及时端上来的饭菜打断了两人的尴尬气氛。上菜的老板瞥了一眼气氛古怪的白荆天和沈颜,放下几笼点心,淡淡的说道:“有什么矛盾吃完饭出去再解决,先吃。”

      白荆天回过神来,看了看沈颜,叹了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约你出来吗,其实我听付博说了,你生日快到了,今天本来想打听打听你喜欢什么东西。”
      沈颜完全没想到白荆天会送她生日礼物,顿时楞了。

      “我这个人,从小就没什么女生朋友,你对于我而言是很特别的。我这人不太擅长分析情感问题,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是要拒绝了。沈颜有点想哭。低头不语。

      “你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了。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天啊啊啊住嘴,说好的保持距离呢?说什么呢你?!白荆天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挣扎。

      白荆天觉得自己有毛病。虽然心里想着要保持一点距离,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为甚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看到了眼前的姑娘一副要哭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了吗。

      就像沈颜说的,她们应该是有缘分的。从几年前白荆天送给沈颜一碗粥开始,她们之间就被连上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绕了几个来回后最终又把她们牵到了一起。

      “我是说...不如给我点时间,看看我能不能...喜欢上你?”终于,白荆天一脸别扭的说。

      沈颜呆坐着,看着心上人抛出的那么一点点心意。像是泉水浇灌了自己心中那隐秘的,快要枯萎的感情种子,于是世界一瞬间绽开了五颜六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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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老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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