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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
第二日一早,才洗漱穿戴好,婉月就兴冲冲跑进来,满脸笑意地同我比划:“公主,方才陛下派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奴婢还是头一回……”
我看着她:“怎么不说了?”
婉月声音低了下来:“奴婢多话了,公主从来不喜欢这些的。只是,这些东西好歹是陛下的心意。”
我晓得她想说什么,但我向来有自己的准则,即便再多的奇珍异宝也不能再教阿娘活过来,也不能再回到从前。
婉月知道这件事上我的固执,也不再提,扯开话题,讲起那日我被刺伤后宫里发生的事。
这半个月里,起初慕容璟将云媗护的很好,但云媗毕竟是臧国人,这件事上慕容璟并不占理,僵持许久后,几日前还是由父王派人将云媗带走了,定在旬日后斩首。
我觉得云媗若真的是刺客,绝对是一个十分不专业的刺客,即便错伤了我,她也不该犹豫。
早膳过后,日头也渐渐上来,暑气益盛,我十分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出门,但人命关天,我不想云媗就这样丢了性命。
云媗被关的地方很是隐蔽,是宫里一处废置许久的荒殿,很难想象原来王宫之中还有比清泠宫更萧凉的地方。大约是为了防慕容璟,才将云媗关在这处。
才走至门口,就有一排卫兵立得笔直,领头的将我们拦住。我这才想起这个宫里其实并没有几个人识得我这个公主,忍不住苦笑。
婉月站在边上,很是气愤,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公主还不让开。”
那领头的脸色未变,只恭敬行了礼,道:“公主见谅,陛下下过禁令,不许任何人进去。”
我决定换个方式,朝他笑笑:“我方才不小心将纸鸢挂在了树上。”我指指那棵距离不远的大树,接着道:“能否劳烦将军帮我取下来?”
那领头的将军连声应下,但自己却连步子也未抬,只唤了几个卫兵去拿。
我忍不住握起拳头,考虑把他连带这排卫兵放倒的可能性,只能作罢。
胸口突然有点抽痛,福至心灵地又想到一个主意,我扶住婉月,朝她使了个眼色,努力让自己表现得真实些。
婉月不愧同我心有灵犀,很是配合。她朝那男人道:“看他们取纸鸢的模样,怕是要些时间,咱们公主的伤还未好利索,不若让公主进去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那男人尚在犹豫:“这……怕是不妥,不如末将派人去搬把藤椅过来……”
婉月打断他:“这才不妥,公主怎可坐在这外头顶着这烈日,何况这里这些卫兵,多有不便。”
这争论的当口,胸口的伤真的开始痛起来,十分难受,我皱着眉,倚住婉月的力更重,婉月悄悄同我道:“公主,你这个演技真像真的。”
背上冒出虚汗,我哭丧着脸道:“是真的,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好痛。”压在婉月身上的力更重。
婉月惊呼道:“公主,您不要吓奴婢,将军,您快去请御医,公主她……”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我突然被横抱起,萧飏的脸赫然靠近,他眉头锁紧,唤了我一声:“阿苒,忍一忍。”又转头去吩咐婉月一些事情,就要抱我进去。那男人也终于不敢阻拦。
进得屋内,他将我抱到屋内那张简陋的榻上,将帷幔放下。他的手就要过来解我的衣带,我抬手想止住他:“不要。”
萧飏脸色严肃:“既然不要,又为什么要这么胡闹?”手下却没有停,已将我的衣服解开。
我已经不晓得是疼还是羞,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萧飏眉头稍稍舒展:“还好不算严重,只是这才长好的伤口又裂了。”
婉月这个时候终于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头大约是些包扎伤口的东西。
我以眼神示意,期望她帮帮我。婉月也不负我的期望,朝萧飏道:“让奴婢来吧。”
萧飏头也没抬,径自接过东西,淡淡道:“你回去拿件干净的衣服来。”
婉月只能愣愣地点头,然后就乖乖跑出去。我对此十分不满,他怎么能使唤婉月使唤得这么顺口。
但我来不及对此发表意见,他就过来动手剥我的衣服,先前换药的时候,虽然尴尬,但好歹春妍是个女子,如今这么裸露在一个男人面前,教我简直羞愤难忍。我晓得我根本没办法拦住萧飏,只能闭着眼睛默默哀叹。
好在萧飏包扎的速度也算快,而且他这个包扎的手艺也比春妍好太多,若非是在我自己身上,我简直忍不住夸赞他。
可惜这个环境下,我只能默默将这一生要叹的气叹在了这里。
萧飏解了外衫给我披上,声音自我头顶响起:“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会怕的,才这样一点小事就不敢睁眼了?”
我被他激住,忍不住反驳:“我才没有怕这个,我是……是……”
仿佛有热气拂在脸上,他的声音似乎十分靠近:“那是因为什么?”
我终于睁开眼睛,想要解释,但却被吓了一跳,他的唇轻轻扫过我的鼻尖,教本来就热的气氛变得更热,我一时找不到话,只能往后退,又突然意识到背后是空的,却来不及收住,只能等着摔下榻去。
等了半晌,只听到萧飏闷哼一声,才发现他及时用手臂护住我,好在没有压到他放血的手腕。
我尴尬地朝他笑笑,觉得十分对不起他这两条手臂,正要开口,他的唇竟然贴过来,教我措手不及,不晓得做什么反应。
他的眼神十分晶亮,声音里带着平常从未听过的温柔:“闭眼,张嘴。”
我愣了一愣,张嘴做什么?神思之间,牙关竟已被撬开,他,他的舌头竟然探进来!我忍不住惊呼,他更细致地吮我的唇,如搜城掠地般将我的唇尽数封住,我的手无处可放,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肩膀。
他将我抱坐起来,唇下并未放松,转而贴过我的耳边,咬住我的耳垂,我忍不住一阵战栗,心里想要将他推开,手下却将他搂的更紧。
他的唇又移上来,又是一番吮咬,他的舌头十分灵巧,但我却笨拙得不是咬到他的舌头,就是咬到他的唇。
我晓得他一向很有耐心,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也十分耐心,而我在这件事上的表现简直惨不忍睹,望着他唇上深深浅浅的牙印,方才的尴尬全然不见,只觉得十分好笑。
萧飏眼神炯炯地看着我:“你这个模样我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我赶紧摆手:“我才没有,你这么熟稔一定是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萧飏唇角扬起:“你又醋了。”
这是个肯定句,我轻哼一声:“我又不喜欢你,醋什么醋?”
萧飏脸上的笑意渐隐,没有再开口。
气氛变得沉默,比方才的尴尬更教人难受,我讪讪开口,想同他解释,话才起了个头,婉月突然进来,想要解释的话隐在喉头。
萧飏只淡淡转过身,负着手等我穿衣服,只留一个挺拔的背影同我说话:“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能老实说出原委,但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只好自榻上跳下来,准备自己去找云媗。
他又突然转身,看着我叹了口气,皱眉道:“你又想伤口裂开是不是?”
我不敢说话,不晓得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老实。
他下一个动作又吓了我一跳,他的双臂比看起来更有力,将我横抱在怀里,我找不到可以放手的地方,只好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我晓得婉月抿嘴在笑,耳根忍不住发烫,我同萧飏轻声道:“我可以自己走,你的手上还有伤,况且我还这么重。”
萧飏脸色稍缓,将我打量一番:“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还来不及答话,他突然一个大步往前迈,惊得我只能使劲搂住他脖子,他轻咳两声,缓缓道:“你是不是抱的太紧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耳际,想到他方才将我咬的那样痒,忍不住想要教他也尝尝这滋味。
我才要照着他方才的模样咬下去,他的脸色果然变得奇怪,从耳底能看到渐渐变红,原来他竟比我还怕痒,我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一行字来:“别胡闹,不然我就像方才那样在他们面前亲你。”
我悄悄扫了一眼那些站得挺直的卫兵,对萧飏这个威胁十分紧张,妥协道:“好吧,但你要帮我救云媗。”
萧飏眼睛望着前方,轻笑道:“你倒是会得寸进尺。”
我朝他眨眨眼,轻哼道:“我这是物尽其用。”
一路行到宫殿最深处的一间屋子,萧飏果然体力很好,连一口气也没有喘。门口守卫较之宫门口更是森严,四面的窗户都被封死。
卫兵显然对萧飏很恭敬,非但不加阻拦,还亲自将门打开。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他们不拦你?”
萧飏轻笑道:“他们瞧见你方才的模样,自然不敢再拦。”
我晓得他在糊弄我,也没再问。
才踏进屋内,只有满室的黑暗,我忍不住同萧飏道:“不能将窗开一些吗?这样的环境会把人逼疯的。”
萧飏同我解释:“这是陛下的旨意,为了防她逃掉。”
这屋子不算大,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倚在墙角,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教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刺客的模样。
萧飏甚了解我心意地将我放下,又扶我走到云媗面前,我觉得他有些过于紧张了,我并不是不能走,但他这样却也让我十分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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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想起爱情公寓里展博那个孤独的根号三,我是孤独的根号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