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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不安的感觉始终持续着。
两天后远隆通过企划,象征性地修改了个把条款。
我看着上面远隆老板龙飞凤舞的签名,几天的不祥和迷惑似乎有了些许头绪。
下午去咖啡馆,闲下来的余阳突然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只是头有些沉重。王子让一听伸手过来探向我的额头。我这才因为他手冰凉的程度打了冷战。
“发烧了。”他皱皱眉。
我“唔”了声,自己伸手摸了摸。
“感冒了。回家吃两片退烧药就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王子让口气有点坏,“换季时感冒很容易传染其他病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
余阳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只是一味地笑。
突然我不大好意思,虽说他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是被他用这么关切的眼神望着,总是有些尴尬。
“我回去了。”我站起身,饮尽最后的拿铁。
“我送你回去。你明天不要来上班了,多休息几天。”王子让也起身。
“好啊好啊,”我点头应道,望向还在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的余阳,恶意地抛了个媚眼,“老板,明天还帮我送饭啊。我要牛角面包。”
“外卖要多加钱的。”余阳终于还是对于我刚才的媚眼打了个寒颤,“还要看有空没。明天应该没空。”
我微微扯了嘴角笑,摆摆手随王子让出了门。
王子让送我到楼下。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担心地说,“要我上去么?”
“不用。”我捂着微微发烫的额头摇摇头,打开车门踏了出去,然后弯身对目光明显流露出担心的人笑了笑,意有所知地说,“公司业务你自己要小心。”
这么多天,不安的预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加重了。
做事诡异的远隆,阴暗的谢然本人,及他口中神秘的梁总,提防些总是好的。
而那个人明显不领情,皱着眉道,“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还管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再也无力解释,耸耸肩转身上楼。
洗澡,吃药,睡觉。
还是无法安眠。虽然迷迷糊糊,却做了很多梦,醒了很多次,醒来总是一身冷汗。完全没有缓解病情。
好容易第二天早上完全睡着,却感觉没过几个小时就被余阳电话吵醒。
“你吃饭了没?”他大着嗓门问。
我不悦地抓过手机看时间。吓十一点多。“还没。”
“刚睡起来吧?我就知道。”他嘀咕道,“等着,我叫子让送过去。他倒比你自己还急,一早就催我。哎敲我做什么,本来就是么。。。”
我握着话筒的手紧了一紧,心里暖温温的。
“喂。”电话一头换了人。
“嗯。”我咧了咧嘴,像是能想象得到那头人紧皱的眉头。
“你好些。。。嗯,算了,乖乖等我送饭过去。”
我没出声,微微笑着听着那头“哒”地挂了电话。
我起身拉开窗帘,绚烂的午间阳光洒在我身上,我眯住眼,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我只来得及换身衣服,王子让便已经按门铃了。
我看着气喘吁吁的他,不可抑制地弯着唇,“白痴啊,爬楼梯。”
“电梯太慢了。”他吸了口气说,水气氤氲的黑色眼睛波光潋滟,漂亮的惊人。
我坐在餐厅里打开盒子,金黄的火候恰到好处的牛角面包香甜地搁在一旁。
笑容真的无法凝固。
我对着对面的人挤挤眼,“余阳骂死了吧?”他咖啡店里的牛角面包只在下午提供。
“还好。”他耸耸肩,伸手过来,碰触我的额头。
我闭上眼睛,感受那只手温凉的触感。
手指的温度像极了那个人。
突然蓦地睁眼,对上对面黑色清澈若水的眸子。罪恶感油然升起。
而对面的人只是皱起眉,叹了口气,“烧还是没退。”
我从他手下撤离了额头,转移话题似的要求他,“帮我倒杯水。”
一顿饭吃的无声无息。
病体食量太小。我真的吃不下。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停下了。
王子让劝了几次,但见我真的吃不下便恶言恶气地叫我吃药睡觉。
终于被裹得紧紧躺在床上后,王子让贴心地倒了水放在床柜上便坐在一边嘱咐,“水放在这里,渴了就喝;空调我帮你定了时,你只管睡觉;还有,有事就打我手机,你手机在这里,直接按通话键就好。”
我点点头,然后望着他的眼笑。
怎么看怎么觉得唠唠叨叨的他是我家长。
突然间很安静。
两人的均匀的呼吸在空调呼呼的声音中依稀可闻。
我在他弯身过来时闭上眼睛,感到他温热的唇瓣贴上我的额头。
子让子让。我默默地念,心却在另一瞬不听指挥地转成了佑锡佑锡。
子让。佑锡。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名字,为什么会给我同样哀伤的感觉。
他唇离开后的额头是一片陡然的凉。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想伸手,却也只是松开了紧握的手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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