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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杨再兴
当亲家人发现的时候,却发现照顾秦玉婉的丫头和奶娘全都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听闻这个消息,大家立即将此事和最近发生的婴儿失踪案联系了起来。原来,就在这一个月里,宁水县居然接二连三的有一两岁的婴儿失踪,情况还和秦家的一样,当事人皆都被人迷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立即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官府遂即派人严查此案,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却是线索聊聊。闹的整个宁水县都人心惶惶,尤其是家中有婴儿的人家,更是足不出户,唯恐遭了灾祸。
秦家因为家境赋予,更是找了一些身强体壮的护卫,却不料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当下,秦家二老和秦明夫妇便心急如焚,秦家老太太更是吓晕了过去。秦明则一边派人报官,一边吩咐众人照顾好老太太。孟员外年纪已然老迈,在这多事之秋,秦明虽是入赘女婿,却俨然成了秦家的主心骨。
陆明月素来喜爱秦玉婉,在看着秦明这样焦急,心里面也跟着焦虑起来。想要安慰秦明,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一夜,陆明月在秦明夫妇房外逗留了很久,看着窗户上秦明来回踱步的身影,听着屋里孟夙瑶嘤嘤的哭泣声,她的心也是烦躁不安。
独自回到居住的小楼里,陆明月也不理会碧水,便心事重重的和衣睡下。
然而,脑海里却犹如一团乱麻,一会担忧秦玉婉,一会儿又挂念秦明,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星夜沉沉,风吹草动,时间慢得却好像被阻塞的沙漏。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明月看着天色渐渐的有了一点亮的意思,心里忽然一动。陆明月蓦地起身,也不梳洗打扮,只是胡乱的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和衣着,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晨曦微浓,和煦的阳光渐渐的洒满整个小镇,小镇东部的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陆明月正焦急的张望着。
看着不远处来回踱步的陆明月,昨日那个腼腆的少年,不由的心生疑惑,想要上前询问又有些踟蹰。
当他慢慢地将摊子支好,准备好一切要卖的东西,他将手在有些污渍的围裙上擦了擦。继而,慢吞吞的走到陆明月身旁,轻声问道:“姑娘,你是在这等人吗?”
然而,陆明月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继而又向着远处张望,漫不经心的答道:“嗯。”
腼腆少年看着陆明月娇美的面容,微微一愣,继而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会儿,这才犹疑的开口道:“姑娘,你是在等昨天的杨兄弟吗?”
陆明月微微一怔,不由的惊诧的望着他:“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腼腆少年羞涩一笑,抬手挠了挠脑袋:“我胡乱猜的。”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事情,遗憾道:“可惜,杨兄弟今天不会来了。”
“啊!为什么?他不是不讲信用的人呀!”陆明月心中一惊,脱口道。
腼腆少年见陆明月这样信任杨再兴,眸光一滞,继而解释道:“因为杨兄弟不久之后就把钱给我送回来了,连同长矛也拿了回去。”
陆明月绕过腼腆少年,目光在摊点间一转,果然没有发现杨再兴的长矛。知道他不会再来了,陆明月心中满是失望,想起秦玉婉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心中更是焦急。不由得跺跺脚,皱着小脸嗔道:“找不到杨再兴的话,可怎么办呐?”
寻杨再兴未果,陆明月便只好放弃,继而,有满怀心事的往秦宅走去。
“驾驾驾”,就在陆明月失神落魄之际,一个女捕快却挥舞着马鞭,骑着一匹白马,飞驰而来。
那女捕快没想到有人会闯到马前,脸色一凛,急忙“吁”的一声勒紧马鞭。白马吃痛,一下子便扬起身子,前蹄呼的一下子抬了起来。
就在马蹄即将踢到陆明月的时候,一道蓝色的身影从旁边闪了出来,搂着陆明月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陆明月被这突发状况给惊醒,一抬头恍惚的看着救自己的人,剑眉凤目,眼神犀利,正是杨再兴。
堪堪站定,杨再兴便将陆明月放开,正准备离去。
“杨再兴,你给我站住!”女捕快一眼瞧见杨再兴,清澈的眸子忽然闪过向刀子一样尖锐的目光,高声冷喝。
杨再兴无奈的站住脚,冷眼瞥了过去,唇边扬起一丝冷笑:“又是你,你都追了我十几天了,居然还没追够!”
女捕快见他态度如此傲慢,满是英气的脸上顿时一沉,“哗”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指着杨再心怒道:“若非你害人性命,我罗芝芯才懒得理你!如今,你又撞到我手里,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我杨再兴可不知道居然还有这四个字。”杨再兴唇边泛过冷笑,不屑的嗤道。
陆明月见到杨再兴,心中一喜,却突然发现居然上演这样一幕,不由有些疑惑。但见她走上前去,对着女捕快道:“这位捕快姐姐,你说杨大哥害人性命,可是据我所知,他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指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看着陆明月突然站出来说话,这男女二人皆都一怔。
“小妹妹,这世上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不是坏人,就得靠他做的事情来来说明了。”罗芝芯骑在白马上,瞟了杨再兴一眼,对着陆明月淡淡道。
陆明月听了这话,面上一窘,继而她又道:“好吧,既然捕快姐姐说杨大哥杀了人,那么,证据呢?”
罗芝芯看着陆明月冷静沉着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奇。继而,她淡淡的开口道:“京城张员外家的女儿被人数日前奸杀,后张家下人禀报那一晚在张家见过他,而我们在张小姐的房间里更发现了他随身的玉佩。”说着,她冷冷的望向杨再兴:“你说,他不是凶手,谁是?”
其实,她作为六扇门捕快,根本不需要和陆明月这样的平明百姓皆是那么多,所以,她这一番话自是对杨再兴说的。
杨再兴对上罗芝芯冷冷目光,唇边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意,继而仰天大笑:“好笑真好笑,堂堂六扇门女神捕,居然不去抓杀人凶手,却在这和我这个无关之人纠缠不休,你这女神捕恐怕是徒有其名吧。”
罗芝芯见杨再兴居然这样讥讽自己,俏脸不由气的一震白一阵红。“哗”的一声,罗芝芯一下从白马上飞身而下,挥起刀架在杨再兴的脖子上,满脸寒光:“你再说一遍!”
杨再兴鼻中发出冷冷的一哼,漫不经心道:“我说你徒有其名!”
“你!”罗芝芯银牙顿时咬的咯咯作响,眼光如刀锋一般,恨不得将杨再心吞进肚子里。
而陆明月在一旁却听出了一丝头,她走至罗芝芯身侧,浅浅一笑:“捕快姐姐,杨大哥刚才这么说想,必是知道一些线索,说不定他还知道凶手是谁呢。”
听陆明月这样一说,罗芝芯顿时觉得杨再兴刚才的话似乎话中有话,不由的微微一震。但见她脸色缓了缓,只是语气依旧是冷冷的:“那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再兴冷冷的哼了一声,低眉瞥了瞥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嘲笑道:“有像你这样问别人问题的吗?”
罗芝芯微微一愣,悻悻然的将刀收回,继而问道:“这样总可以说了吧。”
杨再兴觑了她一眼,随意的拂了拂肩膀,淡淡道:“这还差不多。”说着,他叹了口气,望着天际半轮红日缓缓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那一日,你我在京城街头打了一架之后,我便去赌馆赌了几把,不料手气实在是太差,居然把身上的银子都输了。于是,我就趁着晚上,摸到张家准备弄一点银子。就在我刚偷偷潜入张府,便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然后翻墙出去了。我当时虽然惊讶,却也并未放在心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四下无人,就偷偷的摸进屋里,翻了一些金银首饰。正当我准备出去时,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我心中一惊,慢慢靠近,借着月色便看到那人是个姑娘,已经被人杀死了,流了很多血。当时,我心中一慌,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甚至还撞了一个巡夜的小厮。”说着,他侧目望向罗芝芯,淡淡道:“这些就是我看到的一切,凶手是谁,你自己判断吧。”
罗芝芯听完杨再兴娓娓的叙述,眉目游移不定,似乎在思考杨再兴说的话。
陆明月见罗芝芯有些动摇,便开口道:“这样看来,是杨大哥离开时,不慎将玉佩落在那里。而那个刚开始鬼鬼祟祟离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罗芝芯见陆明月突然搭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望着杨再兴沉吟道:“既然看到这些事情,你之前怎么不说?”
杨再兴则随意的掸了掸袖子上的尘土,继而冷笑道:“你一见到我也不问我,就说我是杀人凶手,还追杀我。你说,我有机会告诉你吗?”
罗芝芯见他这样说,脸色一窘,咳嗽了几声,这才道:“好,我不问你就动手,是我不对。可是,你说的这些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到底,你还是有嫌疑,所以,你还是要随我回京,接受调查。”
杨再兴却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讥笑道:“你追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若不是我不屑于同女人动手,你认为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罗芝芯脸色一滞,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半响,望着杨再兴正色道:“那你告诉我,你可否看清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有何特征?”
“好吧,我就告诉你。那一晚月色很亮,我正好瞧见了他的样子。说起那个人,你也认识,正是那日你我在京城打架时,在一旁帮你的人。”杨再兴瞥了瞥罗芝芯,意味深长的道。
“什么?胡越?”罗芝芯听了这话,顿时吃了一惊,不可置信道。
杨再兴淡淡的撇了撇嘴唇:“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说着,他从怀中匕首递给罗芝芯,淡淡道:“这那晚胡越逃走后,不甚落下的东西。”
罗芝芯怔怔的看着匕首,满眼震惊之色,继而,她伸手一把夺过匕首,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银白刀刃上还沾着几道早已干透的血迹,在晨光下耀成夺目的猩红。看着刀背上刻着这的字迹,罗芝芯唇齿一颤,吐出两个字:“胡越。”
原来,这把匕首居然是罗芝芯送个胡越的礼物,却不料居然变成了杀人的凶器。
想起胡越,罗芝芯只觉的一震难受。他与她共事四年,相交匪浅,甚至互相引为知己。却不料,转眼间便已物是人非。
过了半响,罗芝芯缓缓的将刀插入刀鞘,抬头望着杨再兴质问道:“既然你找到杀人凶器,你为什么不早点交出来?”
杨再兴淡淡的觑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要交出来,查案是你们六扇门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找不到凶器,是你们自己无能。”
“你!”罗芝芯见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气的说不出话来。
陆明月看着这个情形,急忙道:“捕快姐姐,你别生气。你想想,一般人拿到凶器,当然要赶快脱手,免得牵连自己。可杨大哥却一直带在身边,却没有扔掉,所以,其实他一直是想找机会交给你。只是你不给他机会而已。”
二人听了陆明月这番说辞,不由都是一怔。尤其是杨再兴,更是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不知为何,当他瞥到陆明月手背的时候,眼光忽然一变,明灭难明。
罗芝芯则望着杨再兴问道:“是这样吗?”
杨再兴将目光挪像罗芝芯,冷冷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和我无关。”
“你!”见杨再兴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罗芝芯又是一阵语滞。
陆明月举目在二人身上扫了扫,嘻嘻笑道:“好了,误会终于解释清楚了,你们就别这样冷着脸了。”
可是二人却不理会她,都是冷着个脸不说话。
陆明月无奈的摇摇头,继而道:“神捕姐姐,杨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了不起的人,所以相求你们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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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杨再兴(?-1140年),南宋抗金名将。跟随岳飞抗击金军,使得金兵闻风丧胆,是大宋第一猛将。
作者君可是再兴的死忠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