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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电梯停在地下五层，不同于地下二层浑浊嘈杂的空间，这里要冷清的多。
整个地下五层都是国际魔法交流合作部的办公室，下属有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和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三个部门。
康奈利的沿着寂静的走廊走到最后一个办公室，门牌上用花体字写着“巴蒂·克劳奇”这个名字，他抬手敲了敲房门。
门很快打开，克劳奇穿着一身威森加摩的制服袍子，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请进，福吉先生。我请你来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不久之前法国魔法贸易协会提出有关——”
“你好，部长先生。”康奈利在面对办公桌的沙发上坐下，粗鲁的打断了克劳奇的话，“你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个理由。恕我直言，部长先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值得探讨的内容。”
“昨晚你出现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我们聊的不错。”康奈利坦然承认，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克劳奇先生，我还有几位客人要接待。”
“邓布利多是不是告诉你，他不会参加明天的提名。”克劳奇从康奈利脸上读出了答案，这让他的语气又高傲起来，“他会对于你关于麻瓜的理论感兴趣，说不定还会承诺把选票投给你。”
“很多人都推测邓布利多不会参加部长竞选，这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结果。”康奈利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克拉奇的话，“至于投票的对象，只有等明天的部长提名结束。”
“关于削减霍格沃茨拨款经费的发言。康奈利·福吉，你不会天真到以为邓布利多会毫无所求的支持你吧？”办公室门口的背影停了下来，克劳奇走过重新关上门，“在正式选举之前，我打赌，你就会被凤凰社和斯莱特林之间的利益分配折磨的睡不着觉，就像可怜的米丽森一样落荒而逃。你是个明智的巫师，康奈利，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是个优秀的政客，康奈利，我承认这一点。”克劳奇的声音依旧在诉说，“但你的挣扎是徒劳的，你是个赫奇帕奇。你竭尽全力，费尽口舌，企图用财富和梦想笼络人心，但只要我做出哪怕一丁点妥协的趋势，斯莱特林巫师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但你不敢妥协。”康奈利犀利的指出了克劳奇的弱点，“如果你站到斯莱特林这边，邓布利多就会亲自参选。”
“你错了。邓布利多也有他自己的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参与竞选。他有的是办法来插手竞选。”克劳奇念了个咒语，门把手上装饰着一圈冬青树叶，枝叶在视线的注视下绕着门把手扭曲起来，发出上锁的声音。
“但我不希望局势发展到那个地步，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谈一谈，找到一个对彼此都有好处的方案呢？”
康奈利扯了下唇角，这是一个冷酷而讽刺的笑容。但当他转过身面对克劳奇的时候，脸上就剩下愤怒不甘的表情，“是的，部长先生。我想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或许，我们还需要见证人。”
这次艰难的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克劳奇并不是一个宽厚大方的巫师，在意见达成一致的前提下，斤斤计较的利益分配成为谈判的主题。
“谢谢你能来，卢修斯。”克劳奇拉开办公室门，将两人送出去，“明天见，康奈利。”
康奈利谢绝铂金贵族的邀请，精疲力尽的回到福吉庄园，只想要来一杯冷冻的朗姆酒，再好好的睡上一觉。但就连这个朴素的愿望也得不到满足，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鲁弗斯早已经等候在会客室的躺椅上。
“我刚从阿兹卡班回来，卡卡洛夫的情况不太乐观。”鲁弗斯的语气有些焦躁，“他提出要见你，否则不愿意谈判。离提名还有12个小时，如果你想要给克劳奇来个意料之外的重击，我们最好抓紧时间！”
“杜莉，拿两个冰过的杯子，一瓶朗姆酒，再准备两份晚餐。把东西送到书房来。”康奈利召唤了家养小精灵提出自己的要求，脱下外套交给杜莉，“弄点简单的，不要土豆泥。”
“我吃过晚饭了。”鲁弗斯站起来，从家养小精灵手里抢过外套塞回康奈利怀里，“听着，康奈利·福吉。我知道克劳奇背后有凤凰社和斯莱特林的支持，他的赢面很大。但是明天仅仅是提名选举，而不是最后的投票，只要我们抓紧时间，卡卡洛夫——”
“一份晚饭，两个杯子，送到书房来。我们去书房谈。”
外套顺着康奈利的手臂滑落下去，昂贵的面料落在壁炉前，几点火星在衣角灼烧出黑色的痕迹。鲁弗斯的脚步没有挪动，他察觉到了康奈利不同往常的语气和态度，一种让人不快的猜测让他惶恐不安。
康奈利向家养小精灵做了个手势，杜莉立刻带着外套消失在房间里。他抬起双手摁住鲁弗斯的肩膀，双眼直视着傲罗头子黑色的眼睛，压低声音，“我决定退出部长提名。”
傲罗头子眨两下眼睛，像是难以确信自己听到的字词，“我不太明白，你刚刚说的意思。”
“我决定退出部长竞选，明天我不会参加提名。”康奈利又重复了一遍，打碎了鲁弗斯的最后一点侥幸，“邓布利多不会参加提名，我也不会，克劳奇会直接当选魔法部长。”
鲁弗斯的肩膀绷紧了，他用力的攥紧拳头，才克制住了自己一拳打歪康奈利鼻子的冲动。他想要质问康奈利在做出决定前为什么不征求自己的意见，想质问康奈利为什么要背叛两人的合作，但他最终控制住了自己。
傲罗头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的开口，“我希望你有充分的理由，康奈利。”
“正式宣誓就职后，克劳奇会任命我为魔法部副部长。”康奈利摁着傲罗头子的肩膀，他用力的力气并不算大，但鲁弗斯还是顺从的坐了下去，“魔法部会筹建一个新的部门，魔法经济事务司，直接掌控财政，改革经济。鲁弗斯，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牵涉到的巨大利益，我希望你能来帮我。”
鲁弗斯黑色的眼睛直视着这个男人，像是要透过康奈利的瞳孔看到脑海里的一切。他从牙缝里挤出沉闷的声音，“所以，在回到福吉庄园之前，你已经和克劳奇达成了协议？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
“是的，我们已经签署了魔法契约。”康奈利卷起衣袖，把那个墨绿色的花纹展示在鲁弗斯眼前。
“康奈利·福吉，你是个十足的混蛋！”魔法契约的花纹清晰的烙印展现在眼前，傲罗头子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拳砸在康奈利无辜困惑的脸上。
康奈利哀嚎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力让他摔倒在地毯上，他甚至听到自己鼻梁扭曲碎裂的声音。鲜血疯狂的从鼻腔里涌出来，他捂着自己的鼻子站起来，说话的口齿模糊不清，“鲁弗斯，你疯了么？”
“是的，我疯了！我当然疯了，否则我怎么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傲罗头子大声咆哮起来，吵醒了走廊上的画像，家养小精灵被召唤到了客厅，畏畏缩缩的蜷在角落里。
“你是个骗子！康奈利·福吉，你是个十足的混蛋！”鲁弗斯挥舞着手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像是一只被囚禁在铁笼里的野兽，“卡卡洛夫，阿兹卡班！我为你冒了多大的风险！我以为我们至少是盟友，可你轻而易举的背叛我，出卖我！”
“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你是魔法部的副部长了！而我呢？”他用力的掀翻茶几，酒杯和茶具都被摔在地上，“见鬼的魔法经济司！该死的梅林，穆迪会当上傲罗指挥部的负责人！我要对一个疯子卑躬屈膝，每天在麻瓜厕所和垃圾桶寻找隐形的食死徒——”
“冷静，鲁弗斯。”康奈利喝下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治愈药剂，魔药的效果使得骨骼开始愈合，疼痛慢慢消退，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冷静下来，听我说。”
“不，我什么都不想听！”鲁弗斯一把抓起自己的飞天扫帚，“我现在还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我得去杀了卡卡洛夫，扫出证据。我可不想让穆迪抓到把柄，让你有机会在逮捕令上写我的名字，副部长大人！”
“站住，鲁弗斯！”康奈利大步的冲过去，把傲罗头子从飞天扫帚上拖下来，“你就不能理智一点？”
“我已经够理智了！康奈利，如果我不是还保持理智，我一定会用钻心剜鼓对付你！”鲁弗斯犹豫了下，把手指从魔杖上挪开，又挥出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上。
“该死，你是巨怪么？”胸口的重击让康奈利剧烈咳嗽起来，心脏在胸膛里抽痛像是随时就要停止跳动。这样熟悉的痛苦和恐惧唤醒了他的记忆，就像是再一次回到战场上，回到生死存亡的恐惧里。肾上激素飞快的分泌出来，康奈利毫不犹豫的挥手，把自己的拳头砸到了傲罗头子的肚子上。
在福吉庄园温馨而舒适的客厅里，两个成年巫师抛开魔杖，你一拳我一腿的互殴起来，就像两个粗鲁的麻瓜在地毯上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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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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