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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
魏晓轩听了顿时一愣,一霎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可英洁却是个暴脾气,顿时忍无可忍的瞪着马玛玛说:“你说这什么话?谁是妾?你有种再说一次?”
“怎么?有本事找上门,没本事承认?”马玛玛挑了挑下巴嚣张的说,“我不知道你那晴雨姐姐是谁家的女儿,但出嫁为妻、淫奔为妾,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你……”这话说得这么有道理,英洁一时间竟拿不出话来反驳,她灵气十足的大眼睛瞪了又瞪,半晌才说,“妾什么?什么妾?晴雨姐姐才不会做妾呢!”
“哦?是这样吗?”马玛玛双眉微微一挑,勾起嘴角笑了,瞅着英洁很是瞧不起的说,“你去问问你的晴雨姐姐是怎么想的吧!”
英洁这可真炸毛了,一时间气得语塞,干脆抓住身旁发愣的魏晓轩狠狠掐了两下。魏晓轩没防备,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够了,玛玛!”那马素娥低头瑟缩不语,他的妻子吴翠翠却有所不忍,开口劝阻道,“那晴雨也有几分无奈可怜,你这是何必呢?”
“嫂子,我这是为你好!”马玛玛心有不甘,几步跑过去搂住吴翠翠的手臂,撅着小嘴,面带厌恶的看着英洁说,“妾、姨娘、通房什么的,我们马府前几代早没有了!你那个什么晴雨姐姐,好端端的规矩女子不做,愣是跑到人家家里要做什么妾,真是厚颜无耻的很!”
英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马玛玛又要开骂,被魏晓轩一把拉住了。魏晓轩顺了顺气,皱着眉头说:“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那边马玛玛也要开口,被吴翠翠拉住了。吴翠翠似乎有些为难,转头看向了马素娥。
对哦!这个马素娥可是当事人之一啊!这下子,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马素娥,等着他开口解释。
马素娥见这个阵势,居然很不像话的后退了一步。他抿了抿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走到魏晓轩和英洁面前深深一揖到底,然后面带愧色的说:“此事说来是我对不起晴雨,无端招惹了她,让她千里迢迢来寻我。只是我心有所属,现已娶妻成家,纳妾一事还请不要再提了。原不知魏府与晴雨相识,既然已经寻上门来,还请你们将晴雨带回去吧。”
马素娥话音刚落,魏晓轩还未及反应,英洁早已忍耐不住,一拳揍在了马素娥的下巴上!
这一拳打得结实,马素娥仿佛被闷雷击中一般,眼前一黑,整张脸都麻了。待回过神来,便觉眼前星星月亮乱飞,耳朵嗡嗡作响,脚下已经站不稳,一下子就栽倒了!
这一拳来得极快,手法甚是一流,马素娥根本来不及闪避。魏晓轩在一旁见了,顿时暗暗咋舌。矮油,他这位娘子还真是彪悍!
这下子马玛玛和吴翠翠都不能淡定了!“哥哥”“相公”一齐叫了起来。将马素娥扶起后,那马玛玛颇为不忿,指着英洁骂道:“你凭什么打我哥?”
“还问凭什么?我打的就是你哥!”英洁控制不住怒火,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一边骂道,“我就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说出这种话来。还什么纳妾,整个一个负心汉!”
“做妾这话不是我哥说出来的,是那个晴雨!”马玛玛看着哥哥被打成这样,又心疼又委屈,出口争辩道,“我哥哥已经娶了嫂子,乃是有妇之夫。他与那晴雨又只是萍水相逢,并无肌肤之亲。论理,这但凡要是个知廉耻的女子,也该趁早离开了便是。可那晴雨却死赖着不走,说就算做妾也使得,这不是无耻是什么?八成看中了咱们马府的钱财了!”
“这……”英洁没料到这个,顿时说不出话来。
“呵!”马玛玛冷笑一声,十分气恼的说,“说什么负心汉,我哥可没把她怎么样!这做妾的话也是那晴雨说出口的,你该去问她才是!”
英洁现在脸色真是及其难看,半晌说不出话来,身子气得微微发抖。她不相信晴雨会轻易说出这种话,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难办。毕竟,她还没见到晴雨姐姐呢!
正在这个时候,魏晓轩却慢慢走过去,将英洁挡在了身后。然后轻轻的冲着马素娥一行礼说:“请问马兄,你与晴雨相识是在成亲前还是成亲后?是在与夫人相识之前还是之后?”
那马素娥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勉强开口说:“是在我与夫人相识之后、成亲之前。”
魏晓轩闻言,伸手将马素娥拽了过来,然后用力照着鼻子就给了一拳。这一拳打得也不比英洁那拳好多少,直打得马素娥还没有肿的那半张脸也全都肿了!
待魏晓轩问完这个问题英洁才找到问题所在,她皱眉上前一步说道:“你已经与你家夫人两情相悦,怎么还去招惹晴雨姐姐?”
被打了那一拳,那马素娥好半天才直起身。吴翠翠心疼得一直用帕子扶着他的下巴,马玛玛可急了,嚷嚷着说:“你们怎么还打人?”
英洁没理这个马玛玛,皱眉接着问那马素娥:“你既然打定主意不纳妾,就应该离晴雨姐姐远远的,怎么还能让她千里迢迢来找你?还有,你有告诉她你有夫人吗?”
马素娥面露惭愧之色,他此时已经被打掉了两颗牙,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得轻轻摇摇头。
“原来真是个负心汉!”英洁抬脚又想踢,被魏晓轩赶紧拉住。
魏晓轩心里也十分气闷,但他刚才伸手打了人出了气,知道不能再在马家闹事,便劝阻英洁道:“住手,别和渣男一般见识!”
“渣男?”英洁住了手,满脸疑问。
“就是像渣一样的男人!形容负心汉!”魏晓轩低声解释,“是隔壁的穿越女教的……”
英洁想了想,觉得这个词儿真是贴切,点头说:“真是个渣男啊!”
“你们够了没?”马玛玛终于受不住了,跳起来说,“就算我哥没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夫人,可我哥也没玷污她的清白,不耽误她另嫁他人!”
“够了玛玛。”一旁的吴翠翠出言劝止道。
马玛玛还不罢休,接着说道:“她知道我哥如今已成了亲有了夫人,若是有廉耻的,就该立马回去才是!都告诉她我马府不纳妾了她还赖着我哥,这不是无耻是怎样?”
“玛玛,别说了!”吴翠翠伸手拉住了马玛玛的衣角,摇了摇头说,“话不是这样说的。相公他……确实对晴雨有愧。我想晴雨也并非厚颜无耻之人,恐怕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过几日会想通的。”
说完,吴翠翠走到魏晓轩和英洁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说:“此事确是我马家的不是,吴翠翠代相公向二位陪个不是。”
魏晓轩和英洁相互对看了一眼,顿时气都消了一点。按理说这位夫人也是受害者,可她态度十分大度,还主动代相公认错,反倒让他们两个都有些不好意思。
吴翠翠行完礼,顿了顿又说:“这事说起来,实在有几分巧合。当时我与相公相识后,只因家父要去往甘州,本以为这段情分已是断了。随后相公结识了与我身量、容貌颇为相似的晴雨,若我不回来,他定会娶晴雨为妻的。后来因我相思成疾,所以家父千里送我回了燕城,更兼晴雨不在他身边,这才成了这桩亲事。相公他不是绝情,只是求忘情而已,对晴雨,他确实于心有愧。”
魏晓轩和英洁听完,都有些沉默。英洁思虑半晌又打算说两句,被魏晓轩拉住了。
吴翠翠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又说:“若纳晴雨为妾也不是不可,只是恐怕委屈了她。若论容貌气度,她并不差于我,起先她倾心于我相公,也并不是想要为妾。若以女子的私心而言,我真心不愿她留下,若于旁人的眼光来看,她这般出众的女子若是为妾,的确是可惜了……”
英洁在一旁皱眉不语,魏晓轩则微微抬头看向了吴翠翠。虽说他们此时神情不一,想得却都是一样。面前的女子的确有几分像晴雨,就连这般温柔似水的气质,也像了八分。这番话娓娓道来,不但压住了他们两个的怒火,还实在挑不得什么错儿。
“总之,我们要先见见晴雨姐姐!”英洁猛地抬头,眼眸中透出一丝冷意,挑高了声调说,“你们一个护着哥哥,一个护着相公,当然凡事都往好处说。不能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
魏晓轩在一旁点点头说:“晴雨在哪里?我们要见见她。”
“她就住在府中西北角的小院里,你们只管去找她便是。”马玛玛见英洁二人言语无礼,心中气恼,在一旁插话说,“等见着了她,你们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英洁闻言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抬脚就走。魏晓轩稍稍向马素娥和吴翠翠行了个礼,马上疾步跟上。
出了门,两人顾不上说话,揪住两个小丫鬟就打听起晴雨的住处来。那两个小丫鬟被这个阵势吓得有点懵,好不容易说清楚了。
小院离得不远,魏晓轩和英洁紧走几步,没过一会就到了。只是等到了院门口,他们两个反而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有些不敢推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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