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Ring

作者:懒柿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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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瑟兰迪尔原本是打算给埃尔隆德写封信,询问一下他是否知道圣杯战争或者希腊神话的事情,但是这件事需要严格保密,而且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他打算把这件事先放一放,六百年后正好是埃尔隆德四千岁的生日,到时候趁着去祝贺的机会顺便问问吧,如果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哼,就把贺礼要回来!
      至于那个人类?呵,他能活几十年?百年对精灵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有耐心,他可以等那个人类归西。
      美杜莎不知道master心里想的是什么,还在为自己没有和瑟兰迪尔闹掰而欢欣鼓舞。

      平静的日子还在继续,莱戈拉斯也终于要去和其他小精灵一起学习刀剑和弓箭了,莱戈拉斯自己自然是兴奋得要命,瑟兰迪尔却心情不好了一整天。
      “您在担心什么,Master?”美杜莎一脸不解,“莱戈拉斯长大了,您应该欣慰才是。”
      “你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瑟兰迪尔烦躁地抚着额头,“孩子长大当然让人高兴,但是——算了你不会懂得。”
      “不,我能理解。”美杜莎肯定地说,“虽然我和莱戈拉斯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爱他,就如爱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
      瑟兰迪尔很不爽地哼了一声。
      “毫无疑问,变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美杜莎回想起过去的事,嘟起了嘴,“会受伤,会痛,会差点死掉。”
      她可不像这些精灵,还有专门的人来叫他们如何射箭,如何对付半兽人,遇到怎样的情况该怎样做,她的一切战斗技巧与经验,全都是在和一个又一个抱着杀死她的决心的人搏斗的过程中得来的。
      “现在说可能有点早,但我还是要说,迟早莱戈拉斯也是会上真正的战场的。”
      瑟兰迪尔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莱戈拉斯不仅是一名战士,更是幽暗密林的王子,所以他更应该以身作则。”美杜莎沉声说着,“我爱他,所以在放他到战场上的时候我绝不会心软,如果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就要拿出适当的觉悟来。”
      “……”瑟兰迪尔沉默了一会,“你觉得我会因为爱他而阻止他的成长吗?”
      “既然这样,请不要摆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至少在我面前请笑得开心一点。”
      “哼,凭什么?”
      “因为我喜欢。当然,如果实在忍不住,您也可以在我面前哭一场。”
      “……”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眼罩的时候,莱戈拉斯欢快地跑了进来,“Ada,Nana!”
      “莱戈拉斯。”两个人同时微笑着转过头去。

      那样温暖的场景,即使是两千年后,莱戈拉斯想起时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有空的时候,瑟兰迪尔和美杜莎也会去看看小精灵们的学习情况顺便指导一下。
      “Ada!Nana!”莱戈拉斯欢快地跑过来,眼看就要扑上来了,却在最后一秒站住,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声音却好不浮夸:“参见国王陛下。”
      “免礼。”瑟兰迪尔挑高眉毛,一本正经地回答。
      幽暗密林的王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到无法触及。当然,这和王本身的财迷属性不无关系,无论是怎样威严的王,一旦被打上“财迷”这样的标签,一下就显得“亲民”了许多……
      既然这样,小精灵们当然不会错过和王切磋的机会,这可是国家领导啊!能得到国王的一句称赞那将是多大的荣誉!

      不过这一次,小精灵们把目标转向了美杜莎。
      “喂,莱戈拉斯。”达尔西偷偷凑到莱戈拉斯旁边,“我们可以挑战王后殿下吗?”
      “……”莱戈拉斯瞄了美杜莎一眼,“应该可以吧?”虽然从没见过Nana练剑之类的,不过Nana也参加过巡逻队啊。
      “那真是太好了。”达尔妮兴奋地说,“我一直想跟王后殿下切磋一下。”
      嗯……对好战的木精灵来说,切磋也是表达好感的一种方法吧……

      “挑战?我吗?”美杜莎惊了一下,随后笑笑,“可以啊,你要比什么?”
      “嗯,就比射箭好了。”对精灵们来说,这是最基本的战斗方式,但是美杜莎可囧了。
      “呃……不能换一个吗?”不是她输不起,不愿意比弱项,这要是弱项也行啊,关键是她从来没拿过弓啊!
      “王后殿下不擅长射箭吗?”达尔妮眨眨眼,“没关系啦!只是切磋而已,我也才学射箭十年左右而已,王后殿下不至于连这样都不敢吧?”
      “……”你妹,你都学了十年了啊!美杜莎在心里内牛满面,“我知道了,稍等一下。”一把拽过瑟兰迪尔,趁他拒绝之前小声说:“Master,麻烦过来一下。”

      “??”看着走到空地旁的树林里的国王和王后,小精灵们都一脸迷惑,“国王和王后干什么去了?”
      “这是爱的鼓励呀,你们长大就会明白了。”阿尔杰一脸“哎呀国王和殿下真是恩爱啊”的表情。

      而在小树林里——
      “Master!快快快!告诉我射箭应该摆什么姿势?!”
      “……”瑟兰迪尔无语地看着面前手忙脚乱的傻女人,“你没射过箭?”
      “我又不是真的精灵!”虽然角斗和射箭希腊勇士应该都会的,可她才不是什么希腊勇士!
      瑟兰迪尔叹口气,“不会的话,认输不就好了。”
      “幽暗密林的王后怎么能这么废!”美杜莎说,“就算是假的,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吧!”
      “……”瑟兰迪尔扶额,“听好了,如果想要射中——”天哪他在干什么?在十分钟内教会一个从来没拿过弓的人射箭?
      “别讲那些没用的,能不能射中没关系,关键是姿势要帅气!”如果没射中别人也会以为是她放水,姿势难看可就真的露馅了。
      “……”他好想揍人,这女人这几年越来越放肆了!

      十分钟后,美杜莎悲壮地上了场,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呃,Nana加油。”Nana没事吧?莱戈拉斯不无担心地想。不过应该没关系,这距离才一百二十米啊。
      “Yeah!”达尔妮已经射完了,五箭中有四箭正中红心,另外一箭稍微偏了一点。
      美杜莎压力山大地上场,张弓搭箭,姿势倒是做得有模有样,只有瑟兰迪尔知道她心里有多慌。
      “放松。”他轻声说。“就算一箭都射不中,只要我说你是幽暗密林的王后,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声音很轻,就算是精灵都听不到,但听力比精灵还要灵敏的美杜莎可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
      “……谢谢。”她的手稍微抖了抖,瑟兰迪尔差点以为那一箭就要那么出去了,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那一箭明显是要脱靶的节奏。
      不过美杜莎很快就稳住了,正了正神,她望向远在一百二十米以外的靶子——
      “……”
      “……………………”
      “…………………………………………”
      你妹啊!!!完全看不清好吗?!精灵们的视力都这么碉堡吗?!!!奥运会的靶子最远也就九十米左右吧?!!!!
      “Ada,Nana她没事吧?”莱戈拉斯小声问。“为什么还不动?”
      “……”瑟兰迪尔只想捂脸。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美杜莎深吸口气,放下弓。
      “有什么问题吗?殿下?”阿尔杰问。
      “有一个请求。”美杜莎手放在了眼罩上,“向我保证一件事,在我重新戴上眼罩前,谁也不许看我的眼睛。”
      “如果是您的要求。”阿尔杰耸耸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戴着眼罩射箭果然对殿下也有难度,话说殿下一直以来都是怎么走路做事的?
      美杜莎点点头,背过身解除了对魔眼的封印。

      一瞬间,强大的气场环绕了整个练武场,那股气压压得小精灵们气都喘不过来,别说看美杜莎的眼睛,连向前迈一步都是困难,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扭曲了。
      幸好这只是几秒钟的事,几秒钟后,空气又平静了下来,只有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证实了刚才的压迫感是真的。
      莱戈拉斯腿一软差点要摔倒,幸好瑟兰迪尔及时接住了他,不过其他的孩子们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天哪,我干了什么?”达尔妮喃喃自语,“明明王后殿下都让我换一项了,我竟然……”
      “那不是你的问题,达尔妮。”美杜莎转过身,她已经重新戴上了眼罩,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瑟兰迪尔从未见过的——在孩子们面前,美杜莎总是浅笑着,即使面无表情,也会显出淡淡的温柔。
      她现在也是面无表情的,但周身的气息却透着暴戾和阴冷,简直——简直像是一条蛇一样!
      太危险了。瑟兰迪尔如此判断,他第一次对把美杜莎留在幽暗密林这件事犹豫起来。

      “Nana,太厉害了!”莱戈拉斯毫无芥蒂地跑上前,“简直太酷了!那是什么?魔法吗?”
      “只是一种封印。”美杜莎顿了一下,下一刻又露出了温柔的笑,与平时无二。
      “迪尔?”她叫他的名字。
      “啊。”瑟兰迪尔愣了一下,“长湖镇的商人们又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美杜莎奇怪地看着他,要知道平时瑟兰迪尔总是拦着他去见卡尔的。“我知道了,先失陪了。”
      她欢快地跑掉,在她背后一百二十米,五支箭稳稳地停在红心处。

      “阿尔杰。”
      “是,陛下。”
      “在美杜莎陪你们巡逻的那天晚上,遇见敌人后,有类似这样的爆发吗?”
      “……并没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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