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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如郑以谦所料,她恢复了自由身,郑以容没有再限制她的行动。
郑以容不知道颜清和郑以谦谈了什么,至少郑以谦不再是一整天呆呆的望着窗外,她恢复了工作,让郑以容有一种郑以谦似乎已经放弃了的感觉,除了,她依旧每天下班之后去“应是”呆到店里打烊。
在郑以谦的努力下,公司的人不再轻视她,渐渐地,大家也就习惯了郑以谦参与公司的管理和决策,大家都觉得郑副总年轻是年轻,但至少很努力,况且公司的大部分事情也还是郑总来决定,郑以谦便慢慢得到了公司的认同。
渐渐地,好像两兄妹都忘记了应桥这个人,他们都避免提起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是简短的谶语。郑以容开始有意无意的撮合郑以谦和一些青年才俊。郑以谦也没有明显的抵触。
每隔一段时间,郑以容和郑以谦都是要回家面见家中二老的,但由于前段时间应桥那件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过了,郑以容便找了个晚上,带上妻子和以谦一同回去和郑父郑母吃饭。席间其乐融融的氛围,让郑以容更加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以谦会随着时间慢慢放下的,他对自己说。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郑母望着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女儿,有意无意的说:“谦谦最近忙什么,我前几天打电话给你,想叫你回来吃饭,总是没人接。莫不是约会去了?”
“没有的事。”郑以谦淡淡的说。
“那就是在忙公司?不要把身体熬坏了啊,女孩子家不用那么拼命的。”郑母转向郑以容,说道:“真是的,怎么能让妹妹那么拼命呢,女孩子是需要人来疼的。”
郑以容忙点头,笑着说:“我不会让谦谦忙得没空约会的。”
郑母又说:“那就好,前几天你伯父过来的时候,我看他的得力手下那个叫成庭业的小伙子就不错,长得高大英俊的,听说还很能干。”
郑以容:“那就让谦谦见见呗。”
郑以谦却变了脸色,冷冷地说了句:“我不会去的。”
郑父望了郑以谦一眼,“什么语气和妈妈说话呢,24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去见见。”
郑以谦脸色沉了下来:“我不去。”
郑以容怕以谦说出什么话来,忙打断:“爸妈不用操心,我会帮谦谦物色的了,可能是压力大,她最近脾气不好。”
郑以谦拍拍郑以容,说:“你跟我来一下。”
走进郑以谦的房间,郑以容坐在床边,显得阴沉不定的样子。
“我和你说过,我要等她一个答复。”郑以谦开口便说。
“你究竟要怎么才能死心?”
“说得好像你就忘了她一样。”郑以谦轻轻笑道
“你……”郑以容被以谦的话呛住,“起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爸妈!”
“想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该跟随自己的心,还是听从你们的安排。”以谦蹲下去,抱着自己的头轻轻的说“所以你叫我去见那些人,我见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我不想伤害你们,真的不想。有时候我想,能不能把我劈成两半,劈成两半就好了。”
“以谦……”郑以容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只好说:“时间会给你答案的,你会发现你这根本就不是爱,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有爱!”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真的死心了,说不定,我爱的,依旧是女人!”郑以谦放下手,瞪着郑以容,狠狠的说。
郑以容闭上了眼睛,拉开门,却看见母亲捧着糖水站在门口。
下一刻,郑母看着郑以谦说:“你说你爱的是女人。”
已经入秋,特别在晚上,秋风吹来总是萧瑟的感觉。行人已经很少,也是,或许都回家了吧。郑以谦穿着一件薄风衣,感觉到了无尽的凉意。她双手环抱自己,在街道旁缓缓蹲了下去。好冷啊。
夜是黑暗的,安静的夜更容易吞噬一切热烈的情感。郑以谦觉得很无助,昏黄的灯光显得有点老旧,掩盖不了人脸的阴郁。郑以谦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她还很乐观的想,好险不是冬天,不然就冷死在街上了,冷死了,就等不了了。
脑子里,不断涌现的是刚才的画面,让她暂时忘了应桥的模样。只剩下父亲严厉的苛责,母亲的一声声的叹息,哥哥站在一旁,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我只是想等你一个答复,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没有人肯给我一个安慰。我真的错了吗?你可不可以在我身边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可以不爱你。而不是没有任何消息就离我而去。
耳边缠绕的是不知道谁的声音。是早可以预料的话语。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交织着。
“你这是不正常的。”叫喊着。
“你一辈子就毁了。”谁在怒吼啊。我不过爱上一个人,为什么就否定我的一辈子。
“你再说什么你爱一个女人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去。”你们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那我走吧,我控制不了自己,那就远离你们的视线,那样伤害是不是会少一点。
对不起。
思绪还在环绕,郑以谦有点喘不过气来,她跌坐在路边的长椅,发现自己又哭了,最近,真爱哭呢。
原来旁边是一家夜店,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让郑以谦头有点疼。她把自己拉回了现实,这一瞬间她恨不得像莫尔索一样,把自己变成一个局外人。如果只注重感官的感受,只注重这冷风,不用和任何人联系,就好了。
夜店走出几个人,带着几分酒气,好像还没有从夜店的环境转换出来,他们笑着,唱着,扭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从郑以谦的面前经过。
郑以谦闻到酒味,却清醒了一点,想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度过了今晚再说。未料到,有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传来“Jennifer郑?”
郑以谦抬头对上说话的那人的眼,太浓的烟熏妆她没把那人认出来。
“是我啊,在澳洲,你还记得澳洲大堡礁吗?”
郑以谦突然想起了,留学那会,她有在澳洲到处晃的习惯,在大堡礁的时候,有个女人一个人来旅游,硬是缠着同为一个人游览的郑以谦帮忙拍照,于是一路同行,共同度过了愉快的几天,后来Zoe离开澳洲回国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是叫什么来着,Zoe?
Zoe叫同行的人等等,她走向郑以谦,说:“记起来没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Zoe姐。”郑以谦不太确定的说。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大晚上的,没地方去?”Zoe斜眼看着郑以谦,一挑眉,嘴角一弯“来我家吧,我收留你,当做免费摄影师的报酬。”
郑以谦想:那几天的相处,起码能看出Zoe不是一个坏人,至少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自己还是学过点防身术的。现在也没地方可以去,有个地方呆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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