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赴死

　　洋房内的平静恢复得很快，有人带着机器清理了尸体，伊莲娜出来探看情况的时候，朱烨顺便回屋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一家四口去爬山，朱煜走在朱烨前两步，边走边唠叨：“姐，你也太慢了。这才多大，连爸妈都赶不上了，出去可别说我认识你。”说着快走两步。

　　朱烨已经气喘如牛，望望远处健步如飞的父母和越走越远的朱煜，想紧跑两步，腿脚却有如千斤重，根本迈不动。想喊朱煜等等，却喊不出声音。正急的满身是汗，头顶却一道白光刺住眼睛，朱烨心里一惊，却从梦中醒来。

　　屋内的灯又亮起来，她看看外面仍然是黑的，显然自己睡下也没有多久。

　　朱烨起身，向阳台走去，这回又发生什么？

　　伊莲娜跟在朱烨身后，眼皮时不时跳一跳，当她从朱烨身后看到地上又一具尸体时，不由“啊”得惊叫出声。

　　朱烨细细辨了辨，下面伏在地上的尸体似乎是跟她们一起来的女人。

　　“晴子……”伊莲娜控制不住得喃喃说，“为，为什么……”

　　朱烨仔细分辨，下面果然是一起来的晴子。

　　清理尸体的速度仍然很快，后来也没人再来问情况，一晚上连死两个人，一个老太一个女人似乎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就像死在水墙内的四个女人。

　　之后的几天都过得平静异常，几乎没人管她们。只有一次一个老太叫她们出来，教她们化妆机器的用法。其实也简单得很，选好需要的妆容，对准喷雾口闭上眼睛就是了。

　　朱烨发现自己的身体差了许多，虚弱得很，于是每顿努力多吃，几天后渐渐有些好转。

　　这一日大家聚在餐厅正在吃午饭，忽然看见一个老太带着七八个女人走进来，跟她们那日进门一样，五颜六色的裙摆衬托着花一样的人，本来就漂亮的花园更加讨人喜欢。

　　伊莲娜手中的银勺桄榔一声掉在盘子里，本来就白玉一般得小脸显得更加没有血色。一只手伸过来，安慰似的握住她的。伊莲娜抬头一看，是同来的莫妮卡，感激地扯了扯嘴角。

　　虽然谁都不说，却人人都知道头顶上有一颗大石。此时看到新来的女人们，大石的碎屑已经落在头顶，她们知道摇摇晃晃的石头终于要掉下来。

　　新来的女人跟她们刚来时一样紧张，被套上假发，注入翻译器。朱烨右手捏捏左手的手指，终于轮到她们了，是今天吗？

　　然而她们却白白紧张了半日，直到第二日午休过后，才有老太来敲门，“打扮好了出来，等会儿我来检查。”

　　朱烨选了个清爽些的妆容喷上，伊莲娜在旁鄙视得盯着她。她们有各自的衣柜，朱烨挑了条红裙子。

　　老太很快推门进来，看见伊莲娜并没有上妆，也没换新衣裙，眉头皱起来。又看朱烨坐在椅子上发呆，却是整理得勉强可过，就指了指她，“你，下去集合。”

　　老太和伊莲娜下楼的时候，朱烨看到伊莲娜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眼睛却红红的，看起来更有些楚楚动人。

　　十来个女人仍是被两个老太带着上车，车行不远，仍是过了围墙再向上飞，这次向上飞的更久，横飞后进入一个庄园类的建筑群，在门口便停下了。

　　众女下车步行，并不走宽广的正路，却斜向走在一条曲折的林荫路，路旁花草假山，景致不错。

　　许是她们走得太慢，不一会儿有车来接，仍是仍在地上就展开的平板车，却细长自动蜿蜒在弯曲的小路。众女挨个坐上去，行车不久，便到一座两层木楼前。

　　老太带她们下车进楼，刚打开门，就有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踩着吱吱呀呀的木梯沿级而上，喧哗声便从二楼传来。

　　见她们上来，气氛立刻鼓噪起来，一个个扣歪脸斜的士官攥着酒杯嚷嚷着什么，朱烨仔细分辨，都是叫好催促的声音。

　　一个一步三晃的士官走过来，众女瑟瑟团在一处。他喷着酒气伸手向里一抓，就拽出个女人，似乎称作女孩更加合适，不过十八九岁，金发碧眼，洋娃娃一样。朱烨此时抬头再看，发现那醉鬼认识，是被人叫做扎克舰长的人。

　　扎克箍着女孩的腰，手臂一抬，就把半杯酒灌进女孩口中，四周轰然叫好。女孩咳了几下，小声哭起来，那人却开始扒她衣裳，两人气力差距太大，不一会儿女孩就被扒得□□。叫好声简直要冲破屋顶。扎克还没尽兴，扔下地上团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女孩，站起身又向众女走来，尖叫声此即彼伏，刚刚还团在一起的女人们立时四散逃开。扎克兴致更高，两眼亮过灯泡，飞身扑住一个，三两下扯了衣裳，又去扑另外一个。

　　朱烨远远躲在一个角落，虽然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他，这情形不由她不改变。于是闭上眼睛，用尽全身气力想象脑中那只隐形的手。那手如约而至，头痛欲裂，还没等她试图控制扎克行动，一股铁锈味便充斥口腔。她忍不住，一口便喷出，睁开眼却吓了一跳。

　　她一口老血，都喷在那个半泰将军前胸。

　　两人都愣住了，那半泰还维持着一手向她伸来的动作。后面的侍卫官赶忙上前，边小心为半泰脱外套，边骂朱烨：“你怎么回事，往哪儿喷呢。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他骂得起劲，见朱烨并不吭声，连哭都没哭，甚至并不瑟缩，只呆呆盯着他，便仿佛被冒犯，“你怎么回事，不会吭声啊，哑巴嘛你……”

　　半泰抬手略挡了他下，笑骂：“格老子的，你倒威风。”侍卫官忙闭嘴退后，见半泰向他怀中伸手，愣了下，忙递上刚脱下来被血染脏的军装外套。

　　半泰用那外套袖口擦擦朱烨嘴角，缓声问：“吓着了吧？”见她瞪着一双黑眼珠，动都不动盯着他，仿佛小时候养的库比兔，便捏捏她耳朵，然后一手搂着她带她回座，那搭在她肩头的手还安慰似的拍一拍。

　　朱烨毫无反抗得随他坐下，回头看时，场中还在喧闹。已经四个女人被扒得精光，那扎克还在追第五个，另有两个也在场中拽着女人回座。四周的喧闹也从刚刚的起哄变成嬉笑，半泰许是不耐烦，边对刚刚的侍卫官挥挥手。

　　那侍卫官小跑过去催促扎克，扎克听了，晃晃脑袋，在五个裸女中一顿打量，边又拎起第一个被扒光的金发洋娃娃。此时那女孩已经自己穿上了两件内衣，又被他扒下，拖着带到半泰面前。

　　他嘻嘻哈哈走过来，把女孩拖到身前，对半泰说：“将军，选好了。”

　　半泰笑着也打量了下要哭不哭的女孩，见果然凹凸有致，只是太过直接，破坏美感，便虚赞：“扎克眼光果然越来越好。”

　　那扎克右手从女孩肩头横过到她胸前，对着红点扫了两下，“多谢将军。”

　　看另两个也拽着女人离座站过来，半泰便道：“行了，这就走吧。”说着一把拉起朱烨，带头向外而去。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