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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黎斌他没有接电话，也许是游泳馆太吵闹的原因吧。我合上了手机。马修把库巴扶进了客厅，我想太奶奶再到我这一代房子的布局改变了许多。库巴不一定能找到原先的感觉了。我去了厨房间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当然是速溶茶叶。库巴颤颤巍巍的接过杯子，浑浊的眼里满是说不清楚的情感。我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我像是一个审视着，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我打开了空调，老房子虽然阴凉可我怕老人会中暑。
为什么这么久之后才回来找苏慧兰，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了无音讯，一封信都没有。这些可能与我没有多大关联，可对太奶奶来说，她等这个答案等了一辈子，等库巴谢维斯基也等了一辈子。
想必库巴应该也知道了太奶奶已经去世的消息，那他还来做什么？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的后背靠着坚硬的木沙发给了我一种支撑的力量，我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够处理的。在父母都不在的情况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库巴他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后把杯子递给了马修，然后起身给我跪了下来，马修和我都愣住了。我下意识的也跪了下来，让年纪这么大的老人跪我，还真是挺折寿的。马修跟着库巴跪在地上不做声。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我拉着库巴的手要把他扶起来，可这个老人还挺沉，竟然纹丝不动。
“你们中国人谢罪，都是用跪的。我负了苏慧兰，就是让我跪个几天几夜也不足弥补。”库巴缓慢的说。
“现在已经不适用下跪了。有什么话起来说，而且你下跪的对象并不是我。”我有些头疼的看着倔强的老头，他的观念还落在旧社会呢吧，谢罪下跪。要是他负了日本女人指不定就切腹谢罪了。
“慧兰……我对不起你…慧兰啊慧兰……”老人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失声痛哭，抓得我很疼生怕我下一秒就会离开似的。眼泪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往下滑，已经很难再看清他那双绿色的双眸。我和马修两人合力把库巴重新扶上了沙发，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开始了气喘。马修慌忙的拿出了药塞进了他嘴里。
“你还是先平静一下他的情绪好了，我去给他热一杯牛奶。”我对马修说，但事实上我不想再呆在客厅了，在库巴跪下来哭的声嘶力竭的时候我胸口竟然隐隐觉得疼痛而且很难受。若不是我强忍着，恐怕当场就会掉下眼泪来。说不清楚的感觉，你说是亲情吧但又隔了这么多代血缘早就淡掉了，也许只是不想看到老人这么难过的样子。
马修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
因为慧兰家里没有多余的地方让库巴住，所以他一直是住在阁楼上，在地上铺了一层被子就是床了。虽然硬了点好歹有个地方睡觉，这比在船上可舒服多了。他刚迷上眼睛没多久就被脚步声吵醒了，他眼睛一睁就看见苏慧兰手里拿着小半根蜡烛偷偷摸摸的上了楼。慧兰见他醒了过来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就跟做贼似的爬上了阁楼，手里还握着一个熟鸡蛋。
“家里没有药，只能用这种方法消淤啦！”慧兰知道库巴他听不懂但还是说了一遍，然后自顾自的开始剥煮的很烫手的鸡蛋。她一开始是用手帕包着鸡蛋的倒也没有觉得烫手。现在烫得她一边吹气一边还得剥，被烫的手一缩一缩的。库巴好笑的看着苏慧兰，一把拿过鸡蛋三两下就把壳给剥掉了，苏慧兰再次感叹了一下，“你们外国人皮是比较厚么怎么都不怕烫的啊。”库巴听不懂苏慧兰的话，只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暖很好听，不自觉的就跟着傻笑起来。
苏慧兰看着这张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歪着脑袋冲着她傻乐的脸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把热鸡蛋用手帕包了起来直接贴在了他脸上。不知道她要干嘛的库巴被突如其来的热鸡蛋给吓了一跳一下子把脑袋缩回去了。
“别躲，这是去瘀血的！”苏慧兰眉头一皱伸手就抓住了库巴的下巴，外国人的脸都比较长下巴也比较好抓。她刚才被日本鬼子打了一巴掌的时候妈妈也是拿热鸡蛋给她在脸上滚了滚没多久就消肿了。虽然说现在的鸡蛋很贵很贵，也总比被日本人拿走要好。苏慧兰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胆敢去篮子里偷了一个鸡蛋出来。
大概是热鸡蛋滚得缘故吧，苏慧兰觉得库巴有些不对劲，他脸上热热的。要是现在是白天，肯定就能看到他脸红了。库巴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苏慧兰放大的脸就在他眼前，东方人的五官都很小但都很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尽管东方人的皮肤没有西方人的白，鼻梁也不挺但在库巴眼里苏慧兰却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他只能呆愣的看着那根快要烧完的半截蜡烛任凭苏慧兰拿鸡蛋在他脸上滚来滚去。
“好了，明天你的脸应该会好一点了。”苏慧兰捏了捏手里快要冷却的鸡蛋说，“当宵夜吃好像有点奢侈。”
库巴看着苏慧兰犹豫了很久，她叹了口气然后把鸡蛋分成了两份，把装着蛋黄的那份递给了他。“吃吧，我白天已经吃过一个了。”
苏慧兰一口就把鸡蛋给吞了下去都没怎么咀嚼，然后她发现库巴还拿着半个鸡蛋发愣，苏慧兰皱了皱眉头还做了个吃东西的手势，“快点吃了，不用谢谢我了。”
库巴看懂了苏慧兰的手势，点了点头学着她一口吞下了鸡蛋。他灵敏的捕捉到了苏慧兰刚才说的话的两个重复的单词。
“谢谢？”库巴别扭的重复了那两个词，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的？！”苏慧兰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后很高兴的问。
库巴看着一下子激动起来的苏慧兰也裂开了嘴吧傻笑，又一次的重复了那个单词。
他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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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开太多坑不好…填不完……
我表示回归填这个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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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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