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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得已
第九章
朝中科举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但突发事件却使得开封府内鸡犬不宁。科举的主管考突然被刺死在家中，而考场内有百名考生无缘无故地被人毒死，这件事当然震惊朝野，而当我和白玉堂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展昭与金虔却撒手这事不管，早在一天前便出发去了杭州。
“姑娘，这种地方你不能进。”老鸨拦着我不让我闯进去。
“我不闯，你带我去见白玉堂。”我一脸冷淡地回答。
“白玉爷？！姑娘，这种地方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来的，找白玉爷，你也得顾忌一下我们姑娘的感受。”老鸨对我沉下脸来，朝左右使了个眼色。
不等四处的打手聚拢，我便一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带我去见白玉堂。”
“好好，咳咳，姑娘，先，先放手，我带你去。”老鸨扶着脖子满脸惊恐地在我面前带路，厅内一众人面色诡异地望着我。
不等老鸨敲了门我一掌劈开门，闯入内室。一阵酒味夹杂着浓厚的脂粉味扑鼻而来。
“白玉堂。”我站着，冲床帐内喊了一声，但帐内没有丝毫反应，只有一个甜腻的女声一声娇呼。
我心里一震却还是一手撩起床帐，只见白玉堂与一女子鬓发散乱地躺在床帐内，衣衫不整，酒气熏天。老鸨见了便对那个女子使了个脸色，那女子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艳红的肚兜分外刺目。
我怒火中烧，抄起桌上的一壶酒照着白玉堂的脑袋兜头泼下。
“呃，淇儿，我们再喝一杯。”白玉堂却还是未醒，只是呓语。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一定是我听错了。“白玉堂，白玉堂。”我抓着他的肩想把他摇醒。
白玉堂迷蒙的双眼终于睁开，看到面前的人儿又不敢置信似地眨了两眼，眼里一瞬间的狂喜涌过，满是我不懂的柔情。
“白玉堂，别做梦了！”我不知为何，只是受不了他的眼神，一掌拍向他的脸，却被他的手攥住了手腕，手腕上瞬间感到一圈火热。我微，欲抽回手，却又抽不回。
白玉堂此时已完全清醒，异常发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粉面含怒，双颊绯红的女子。从刚才的睁眼到现在，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
“大哥，二哥。”白玉堂蓦然出声，我才惊觉，不知何时，房内已多了两名男子，而老鸨和那女子早已离去。其中长得比较沉稳的男子，笑着骂白玉堂道：“五弟，看你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转而又对我说，“赵姑娘，你让五弟先起来吧，我们到外间稍等他片刻，可好？”
我颔首，又瞪了一眼白玉堂，低声骂道：“放手。”挣了两下才挣开。
在外间坐下，白玉堂的两个哥哥一直笑得十分诡异地看着我。我尴尬地咳嗽，故作镇定，内里却是心急如焚。
“赵姑娘，是……”
“开封府。”
“哦，呵呵，原来是官家之人，那赵姑娘和我们玉堂是熟识了吧！”
“嗯。”
“玉堂也真是的，认识了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还一天到晚逛花楼。”他二哥似是而非地抱怨。
“嗯，这小子也太不开窍了，回去得让他大嫂好好地教教他。”他大哥如是说。
“赵姑娘有空时，不妨和五弟一起来陷空岛转转，我们那也是很有趣的，不比开封府差。”
“赵姑娘觉得我五弟这人怎么样？”
“呃～”我一愣，之前他们的话都可以选择忽略不听，但这一句却让我沉思。白玉堂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之前只闻其人，曾经还误以为他是一个女人，会和展昭有一段恋情，却不曾想他真是一个男人。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他是白玉堂，把他拎在手里，第二次见面贸贸然地问他是男是女，第三次……似乎总在吵架中度过，但他也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帮过我最多的一个人了，想到这儿，我眼角眉梢忍不住地染上一层笑意，“他很好。”也便不由地脱口而出。
对面的二者满是笑意的双眸盯着我，又透过我看向我的后面，我一回头便见到了那一身白衣的白玉堂，身姿挺拔，眉眼含笑地望着我，我被他眼中的温柔看得一阵不自在，却还是故作镇定道，“白玉堂，我要去追金虔。”
白玉堂闻言，只觉得兜头一盆凉水泼在他脑袋上，让他心中的暖意顷刻消散，而大哥二哥也眼神怪异地望着他。
“白玉堂，开封府出了命案，涉及到很多人，一天前，展昭便带着金虔往杭州去了，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消息。你带我去找他们吧。”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白玉堂一听这话，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展昭带着金虔私奔了。”旋即，却是胸中涌上来一股怒气，“我有事，没空，不去。”
我挑眉，“你真不去？”
白玉堂黑着脸沉默。
我一转身出了房间，直奔大街而去。
而此时，白玉堂失望地望着那一抹飘出楼内的淡紫色身影，心里苦涩但又不能表现出一点，只能呆立在那。
“玉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问。
“大哥，这事你不懂，别问。”
“玉堂，这事大哥可绝对比你这黄毛小子懂，不然你大嫂是怎么来的？”二哥反问。
“还不快去追！万一真跑了，再也追不回来怎么办？那姑娘对你可不是没有一点情意的，只是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哩。”大哥语重心长地劝他。
“大哥，你说……”白玉堂似乎抓到了一点希望般望着他大哥。
“还愣着干什么，我看那丫头挺好的，小子眼光不错。”
“对，早日带回岛上来，让你三哥四哥大嫂也瞧瞧。”不等他二哥话落，白玉堂早已从窗口掠下。
一时冲动之下出了城，我才茫然不知自己根本不认识去杭州的路啊，若一路问过去，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又望了望手中牵着的两匹马，我的眉头更纠缠在一起，我跟本不会骑马呀。可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马匹可以说是唯一的代步工具了。
我试着跨上马，幸好它很安分，一点也没有要将我甩下去的样子，于是我又轻轻地夹了夹马腹，它不动，我又夹，它还是不动，皱眉，不得已拍它马屁，可是这匹马却像是突然疯了一般，掀起前蹄，我一时不察，又慌乱无措，难道真要被这样掀下马？幸好，落地前我蓦然地落入一个月白色的怀抱，复又稳稳地落到了另一匹马的背上，然后被他搂在怀中。
“你根本不会骑马还骑？”此时我已然知道他就是白玉堂，他有些发怒，瞪大了双眼盯着我。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也怒，转头，愤愤地盯着他，却又忘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十分近的，而此时两人的鼻尖也几乎碰到了一起，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情况。
“不要无理取闹。”他炽热的鼻息喷到我脸上。
“我从来不无理取闹，是你自己不愿带我去的，我只能靠我自己，这难道有错啊？”我也不甘示弱。
“你难道还执迷不悟？”
“是谁执迷不悟，我只是要带他离开而已。”
“赵淇儿，你眼里只有她？”白玉堂眼里分明燃烧着这么一句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搂住她，狠狠地一挥马鞭打在马身上，驱使它向前奔去。
我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的怒气，却无法说什么，只能搂住他任他带我逛奔。
……
另一方面，展昭和金虔是走的水路去杭州，而此时他们也正在一艘大船上。
金虔洗完脚，坐在舱内唯一的一张床内，望着对面站着的展昭，“展大人，我们睡了么？我困了。”
展昭望着幽暗烛光下，金虔忽明忽暗的脸，心中不忍地叹息自己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自己没想到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嗯，睡吧。”展昭顺手脱下鞋袜躺在金虔身侧，然后把灯灭了。
自从那个赵姑娘来到开封之后，展昭明显地觉得金虔变了，变的沉默了，那双灵动慧洁的双眸也变得沉静，她心头似乎被什么压抑住了，有时瞥向他的目光里竟晃过忧伤，然而似乎就是那一双眼睛告诉他让他带着她离开。于是冲动之下，展昭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意违背道德地带她离开，这算是毁了一件姻缘还是算成全了自己？
夜更深了，金虔感觉到身旁的展昭已经入睡，便微微睁开了眼。这些天以来，她不是没有问过自己的心意，也不是还看不出展昭那矛盾痛苦的心思，只是自己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自己的身体不允许。金虔转头在黑暗中望着展昭的脸，从眉到眼到唇不放过一丝一毫，自己该怎么办？
“猫儿。”金虔轻声地呼唤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中满带着凄楚与颤抖。举在空中的手欲抚上他的脸，却最终无力地垂下，“猫儿，你说我能遇到你算不算一种缘分，算不算一场美好的梦，虽然惊险却还是很开心，可是，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分的吧，我的梦就快醒了，我要回去了呢，本来我是该高兴的，毕老天终于开了一次眼，给我会回家的机会，可是现在我却不想回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猫儿，如果我回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一直欺骗你，其实，其实，我不是……”终于泪落下，哽咽让她说不出那两个字，金虔深呼吸，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猫儿，如果你要生气，能不能等我回去之后再生气，不过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欺骗了你，所以你不会生我的气的，对吧？”
金虔含着泪睡去了，却不知道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金虔，你不是什么，你又骗我什么，那会让我后悔吗？你终究要回去了。”轻轻地拂过她犹带泪痕的双角，展昭心中一阵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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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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