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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篮子喏喏叫了声:“姐夫。。”说完怯怯看向来人。收起爪子的小野猫,也是一副贤良淑德状。
“嗯。”吴靖平轻应了声,熟门熟路地拍了拍小篮子的头,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意识到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
“靖平哥,眼镜我昨天在货架上找到了,太晚就没给你送过去。”锦约在萧缜发飙前拉住他,匆匆转身到柜台上取了收起来的眼镜要递给吴家大哥,“应该是昨天你给延聆辅导语文时被阿城他们收起来的。”看萧缜脸色实在太臭,锦约意思意思解释了一句。
吴靖平,也就是吴太婆的独子,因着锦约租了他家房子的原因和她们母女熟稔了起来,每次周末回W镇的时候总会来锦约店里转转。他在学校教的是语文,在家也会给他的一对双胞胎儿子说说历史故事讲讲唐诗宋词什么的。因为阿城阿池老爱来锦约店里找延聆玩,而延聆又格外喜欢黏着靖平,锦约就干脆请他在她店里给三个孩子一齐进行启蒙教育。
靖平趋过来拿眼镜,突然“砰”地一声——绊到了小篮子之前坐着的凳子,就这样颇为狼狈地摔倒在了一屋子人面前。
众保镖面面相觑,再望望自家老大——这家伙,没他们出手的必要吧。
小篮子和锦约掩面。吴大哥,你真的是离了眼镜就活不了了吗?
锦约正要上前扶起他,萧缜一手拦住她,在锦约疑惑的眼神中接过她手上的眼镜,向吴靖平递过去一只手:
“要帮忙吗?”十足的英伦雅痞范儿啊,萧三少你太会装了。
哼,他才不会让锦约和这个男人有接触的机会呢。在土鳖,也是雄的!
吴靖平接过眼睛戴上,借势从地上一跃而起,好整以暇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居然清雅不减。四下一环顾,才发现自己似乎成了众人的焦点。
“咦,锦约,你今天好多客人啊。”吴靖平摸摸头,好脾气地朝锦约笑笑。不过。。细细看看,这些人怎么都有种非我族类的感觉,而且盯着他的眼神,实在不能算友好么。
众保镖眼角抽搐。这人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感情他们释放了这么久杀气都是浪费表情啊。
萧缜也觉得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正在这时,手边昏昏欲睡的延聆被他们吵到,看到屋子中间的靖平,眼睛一亮,哒哒小跑过去,热情地伸手求抱抱,在靖平蹲下来时,坚定无比地环住了靖平的脖子,再附送一记响亮的香吻——直接秒杀了刚才给萧缜的那个不情不愿的拥抱。
看着萧缜那边人马摇摇欲坠的情状,小篮子和锦约咋舌——延聆,原来你才是终极大BOSS,直接团灭啊。
萧缜黑着脸走上去,想要把女儿抢回来。延聆挂在靖平脖子上晃得正欢乐,直接把他忽略了过去,倒是靖平本持着一贯的礼貌作风,向他伸出一手道:
“你好,我叫吴靖平,是锦约和延聆的房东兼邻居。请问你是?”貌似刚才就是他把他拉起来的,尽管年轻,但看起来屋里那些大汉都听命于他。
“幸会。我叫萧缜,是来寻回离家出走的爱人和女儿的。”萧缜握住他递过来的手,咬牙切齿地笑。手上的劲道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唔?那你找错地方了吧。这里哪有。。。”忽然,吴靖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的爱人和女儿,不会是锦约和延聆吧?”
萧缜含蓄地笑笑,并不应答。孩子都有了,看你还不知难而退。
吴靖平看他默认了的样子,突然神色一凛,面带愤怒,大力拍上了他的肩膀:“原来是你啊!你说你,找个老婆孩子都找了三四年,还是不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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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给延聆掖好了被子,看着枕着小枕头的小小睡颜,不禁微微苦笑。
外头两个男人说是要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她就带着在靖平身上迷糊了过去的延聆进里屋睡午觉。她还真不担心他们两个会动起手来——吴大哥虽说是一派文弱书生的样子,但武术造诣着实不弱,真打起来,伪□□的萧缜不一定能占上风。而她相信萧缜也没有无耻到会让保镖加入的地步。
再说,她和吴家大哥清清白白啥都没有,她敬他一身磊落,将他当做知交大哥,他也对她们母女多加照顾。他失了妻子,而她没有丈夫,倒也生出些惺惺相惜来。萧缜再不讲道理,想也找不到动手的有头。
小篮子也坐在床边,手里无意识地勾弄着枕头边角上缀着的流苏结,观察了下锦约的神色,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锦约姐,那个人。。看起来对你很紧张的样子啊,也像是真心喜欢延聆的,当初你们是为什么要分开呢?”不只是她,镇上所有人憋着这个问题都很久了。
锦约初来W镇时,就因她不似小家小落女子的气度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少小镇未婚男青年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可后来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大家才知道,这个一身清华的女子是有故事的。不是没有人旁敲侧击地问过,但奈何锦约就是不接腔。而她尽管样貌柔弱,抿唇沉默起来的气势,却是颇为慑人的。
没人再敢多问,但不代表从此没人多想。锦约的小店开得越来越好,有些闲话也流传了开来,说她是包养在外头的小老婆的有,说她得了有钱人撑腰的有,甚至还有其他更不堪入耳的。有时小篮子都替锦约气恼不已,可锦约倒好,不争辩不理睬,照旧安安稳稳过她的小日子。
锦约的性格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对人都是和善的,若能交心,也必定诚挚以待,在镇上这几年,虽说她性子不算热络没有跟每家每户打成一片,但也很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尊重,比如小篮子一家和吴大哥他们。可亲近的人越与她交好,便也越是为她不舍。这样的女子,是值得最好的姻缘,和男人的珍惜对待的。
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独自存世有多少不易,她可是从锦约姐身上看了出来。既然如此,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何必拒绝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子呢?
锦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看着被小篮子拨来弄去的枕上流苏,不禁失笑——要是小篮子知道这两条流苏的价值,不知她会是什么表情。
“连你和吴大哥,都觉得当年我离开,是太任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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