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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空气突然中飘来血的味道。赤和夜同时将头转向了那边。动作一致到令人惊叹。
蓝堂赤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是千里在运用血鞭。另外还有讨厌的LEVEL E 的味道。”
夜赞同道。“LEVEL E 出现在校园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赤你运用能力先过去看看。我用跑的,待会儿会合。”
“好。”话音刚落,赤就发动吸血鬼的能力,卷起落叶,瞬间便没了踪迹。
夜没有耽搁一秒钟,几乎就在赤消失的同时,她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日间部的同学看到狂跑的锥生夜,都赶紧避开,生怕被她撞上。夜恍如不觉。
“锥生夜!你在干什么呢?” 在路过图书馆时,正好遇上出来瑞那。
夜边跑边回头。“瑞那,我有东西忘在教室了,我回去拿。你先回宿舍吧。”还不忘嘱咐一声。“记得不要乱逛了,知道吗?”
“可是——”瑞那伸出手,想拦住夜,却只抓住了空气。“可是……教室不在那边。”
夜根本没有注意到方向问题。她急匆匆地向LEVEL E 的所在地跑去。绕过走廊,又转了一个弯。这是夜间部的方向?她跑进月之寮大门。守门的大叔上前想要拦住她,夜一个急停,然后转身,便轻而易举地绕了过去。
感觉到LEVEL E 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很近了,夜已经可以清楚地判断出LEVEL E 就在塔楼方向。
在夜冲入月之寮后,夜持续加速。却突兀地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由于反作用力,夜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疼痛从各个部位传来。掌心也被擦破了皮,有血珠缓缓渗透出。可夜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屁股的着地面积是最大的,它的疼痛远远超过了擦皮的手掌。
“好痛……”夜呲牙咧嘴地跌倒在地上。余光瞟到纹丝不动的对方,心中顿生一股怒火。她一路跑来,路过的人无一不是老远就为她让道。而现在在夜间部,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察觉到的吸血鬼们,却避不开她动静这么大的撞击?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故意的!
“没看我敢时间吗?!快让——”夜抬头,看见眼前的两人。一下觉得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居然是玖兰枢和一条拓麻。而她撞的人恰好是如松般站得笔直的玖兰枢。
一见玖兰枢,夜浑身的汗毛都紧张地立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条看到坐在地上的锥生夜摔的不轻,忽略掉她刚才的无礼。恭下身子,关心地问。
夜不敢跟一条对视。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感觉无地自容。为什么每次丢脸的时候都被一条看到。
“没、没有。”趁一条还没有伸出手,夜赶快忍痛,自己站了起来。
刚站定,夜就转向玖兰枢鞠躬道。“对不起,玖兰学长。我没注意到你们,我只是想来看看怎么回事。”
玖兰枢打量着眼前这个极力保持镇定的女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在刻意疏远自己。虽然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态度,但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决绝,却没有逃过枢的眼睛。想起日间部众人为夜间部疯狂时,她立在一旁,环抱双手浅笑着看热闹时的神态。想起她第一次同他们一起上课时,不卑不亢的身影。玖兰枢得出结论,她绝对不是排斥吸血鬼,而是唯独在排斥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玖兰枢莫名觉得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他居然开始在意人类?!这决不可能!
玖兰枢忽略掉心中的疑惑,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望向塔楼顶端,那里的窗户中正翻腾出股股白烟。“不愧是猎人家出生的。很敏锐。”玖兰枢只是淡淡的看了那里一眼,没有过多关注。“没关系,现在已经有人在处理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语气,和高贵的神态。
夜真的很想知道他脸上是不是只有这一种表情。还是说那年的雪地中,他也是用这样的神态见玖兰夜最后一面的。心抽痛了一下。疼痛使夜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已经说好了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
夜若无其事地开口。“我想,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据暗组织的情报,元老院与LEVEL E 联手,而LEVEL E 又出现在学院里。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她一定要亲自确认才放心。
“既然我们的日间部宿舍长不放心,那你上去看看也无妨。”枢道。
夜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一个纵身就站在了塔楼外墙的屋檐上,借助木梁回旋翻转。不到三秒,她就从那个翻滚着白烟的窗户钻了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很漂亮的身手。”一条赞道。
“嗯,比锥生零要好很多。”这样的话从枢嘴里说出来就已经是赞美了。
一条嘴角微微上扬,形成好看的弧线。他侧着头看着玖兰枢,沉静的眼中盈满了笑意。“没想到你会同意让她过去?”
玖兰枢没有说话。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黑色的风衣下摆在风中划出优雅的曲线。
夜窜进窗户就看到了八个LEVEL E 等级的吸血鬼被蓝堂赤、千里支葵、驾院晓和蓝堂英围在中间。他们一人对付两个,那是绰绰有余。夜这才安下心来,定睛一看,原来那股股白烟是因为驾院晓发出的火焰撩过英的坚冰造成的。
赤看到夜从窗户进来,便熟唠地招呼起来。“呦!你怎么这么慢才来?我们都快要接近尾声了?”赤嘴里说着轻松的语句,手上的攻击却越发凌厉了。
夜白了她一眼。明知道我是跑着来的,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夜双手环胸,背靠在墙上。“你好像很轻松嘛。”
“对付LEVEL E 能有多费劲。待会还可以抽时间和你喝个下午茶。”
夜一边和赤聊天,一边观察着眼前战斗。蓝堂赤操纵着风,蓝堂英操纵着冰,驾院晓和千里支葵分别使用火和血鞭。LEVEL B们占领着绝对的优势。夜确保己方没有危险后,便将目光集中在LEVEL E身上。它们虽然被包围,处于劣势,但一点也不慌乱。夜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看之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头脑的LEVEL E 居然在模仿攻击者的动作。它们先是做出蹩脚的动作,后来竟然也有丝丝能力爆发出来。
“小心!快后退。”夜见势不对,赶紧出声提醒。
听到夜的疾呼,赤凭借对夜的了解知道一定出问题了,便立即收手跃出。而其他三人却是一愣,动作略微停滞。
“不好!”这下赤也看出问题了。一个LEVEL E 正操作着驾院晓刚才使用的技能,召唤出火焰攻向英和千里。
情势突然出现逆转。在八对三的情况下,英、晓还有千里的破绽渐渐增多。
赤和夜对望一眼,同时出手。夜扯过尾端已经被赤烧坏的窗帘布,缠到LEVEL E 身上,限制住它的动作后,单手一撑,以手掌为指点凌空跃起,还没有落地之时又抛出窗帘布,赤敏捷地接住,转身又缚住了一个LEVEL E。此时夜的落点正好阻隔开另一个LEVEL E 对晓的进攻,只见她手一抬,架开LEVEL E 的右手,脚一蹬,正中LEVEL E 腹部。那个LEVEL E 就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还带下簌簌白灰。
两人的动作像是演练过千百遍似的娴熟,没有一丝多余的招数。其他三人看在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惊异。
夜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惊异。如果运用吸血鬼的能力,收拾这些LEVEL E 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夜不敢在三人面前冒险使用。好在有赤在场,两人默契十足,强强联手,才可以化险为夷。如果是夜一个人,在不适用能力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如同现在一般轻松。
那边的赤将空气凝成绳状,舞动起来像鞭子一般虎虎生风。只见她时而缠住LEVEL E 将它拉近;时而又一鞭扫过,将他打飞。夜穿行在赤的风鞭中,丝毫不见受到影响。不出几招,又有两个LEVEL E 倒地。
因为夜和赤分担了多数的LEVEL E ,其余三人专心对付余下的四只。战况大有好转。
还剩下最后一个,蓝堂赤索性放出风箭,远距离穿透了它的心脏。
驾院晓的残留的火焰还未熄灭,战斗已经拉下了序幕。
夜走到一个LEVEL E 面前。蹲下,抬起它狰狞的脸。“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LEVEL E 扭动着身体,骨骼发出“咯咯”声。夜手上继续使力,眼中露出危险的信号。“不说?那就把你交给玖兰大人处置好了了。”
LEVEL E 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张开口,用嘶哑难听的声音答道。“元老院。”
说完后,就立刻化为粉末。夜站起来,看到另外的五只也是同样的下场。“赤,干得很好。”
让它们消失的人正是蓝堂赤。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就应该把他们灭口。这样元老院才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蓝堂英走到堂姐的身边。脸上带着厌恶的神情。“元老院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试探。”赤简短地说。“看来是预谋已久。”要培育出这样的LEVEL E 可不是一两天能够办到的事。
赤拍拍千里支葵和驾院晓的肩膀,另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蓝堂英,你和他们一起去找枢大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蓝堂英只得乖乖地点头,看了眼锥生夜。什么也没说就带着晓和千里,一前一后地下楼离去了。
他们几人离去后,塔楼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夜,你怎么看?”赤一脸严肃地问。
夜一手环胸,一手支住下巴。“元老院研制出这种变异的LEVEL E 并且已经在使用了,看来是等不及了。赤你去通知暗组织,要大家小心。顺便再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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