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只是暂时离开

　　高二（11）班里，早早地就混杂着各种浑浊的空气分子。
　　牧在也趴在课桌上，紧闭着双眼，像一个沉睡的堕天使。

　　……
　　“从来不去医院的牧在也，连言受伤，旋生病，我住院都不来医院的家伙，居然为了一个女孩去医院……”
　　“你想表达什么？”
　　“你喜欢她，对吗？“
　　……

　　知了知了的蝉鸣，唧唧喳喳地鸟叫悄然走进他的梦里。

　　“生病了怎么不休息！”闵诺旋悄悄走到小芯的背后，揉乱了她俏皮的头发。
　　他喜欢揉乱她的长发，他说她的头发很俏皮。
　　她回过头，眼底里含着一些湿润的温暖：“因为我想考进级的前60名啊！”
　　闵诺旋轻轻地把头扭过去看看在也，然后轻声地说：“其实，在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要太介意！”
　　小芯淡淡地看着他，沉默地望向地面，没有说话。
　　牧在也突然直起身来，细长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扫小芯。

　　“咣当当——”
　　破旧的风扇吹乱了她俏皮的头发。闵诺旋温柔地挽起小芯的头发，那么俏皮地向他微笑。

　　牧在也“刷”地站了起来，他懒懒地走到小芯身后。
　　“你怎么在这？”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芯回过头，那一张沉默的小脸像玫瑰花那样绽放着光彩。她微笑地抓起他的大手，放在她的额前：“没事了！烧退了！”
　　他的指尖，有淡淡的薄荷味道，宛如夏夜微微掠过窗前的清风。
　　牧在也猛地甩开小芯的手“刷”地别过脸去：“不关我的事！”
　　“因为，以为医院没有你……所以，所以我回来上课了！咳咳……”
　　她的脸色苍白，像那花白的天花板……
　　她的嘴唇微微发紫，干燥又枯涩……
　　她弯下腰，捂住嘴，强忍着咳嗽，肺里难受得快要爆炸！呼吸也特别快，却一直都呼不到空气。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眉心绷得紧紧的。
　　“还好吧？”闵诺旋连忙伸出修长的手指扫她的背。
　　小芯拼命地让自己不咳嗽，努力扬起一丝微笑，轻轻摇头。
　　丑女人！
　　牧在也猛地一踹跟前的桌子，“轰——”如同晴天霹雳。他跟前的好几张桌子耷拉在一块儿，翻了过去。
　　教室里的同学都吓得脸色苍白。
　　他狠狠地瞪着小芯，走了出去。

　　天台里可以跟阳光拥抱。
　　阳光直接洒下来，刺刺地洒在他的身上，映着那个男孩的轮廓，那好看的侧脸淋漓尽致地挥洒着，长睫毛，高鼻子，偶尔呛出白色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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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弯下腰，捂住嘴，强忍着咳嗽，肺里难受得快要爆炸！呼吸也特别快，却一直都呼不到空气。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眉心绷得紧紧的。
　　“还好吧？”闵诺旋连忙伸出修长的手指扫她的背。
　　小芯拼命地让自己不咳嗽，努力扬起一丝微笑，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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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男女！”
　　牧在也一只拳头向空气里挥洒。逆着风，在空气里头“哗哗”地响。

　　“你……生气了吗？”小芯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地坐在牧在也身边。
　　牧在也呛出一口烟，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无聊！”
　　“那个……我很好！可以上课！”
　　“不干我的事！”
　　白色的烟圈，一圈又一圈地上升，俏皮地捏成不同的形状，在他们之间绽放微笑。
　　他大概生气了吧！脸涨呼呼的，眼睛里闪着一丝丝火焰星子。
　　“还有，我吃了早餐！吃了很多，很饱很饱！不会晕倒了！”小芯不自然地扯着额前那一缀不听话的头发。
　　他不耐烦地换了个坐姿，生气地冲她吼道：“你这是干嘛？在向我报告吗？”
　　“……”
　　小芯呆住了。

　　然后，天台里，帅气的男孩与可爱的女孩一起沉默了。风悄悄地摇晃着她灰色的裙摆，又窜到他的发梢上。

　　许久，小芯小声问道：“要不要，喝王老吉？”
　　“嗯？”他困惑地皱了皱两条孤单的眉毛。
　　“火气好大哦！要降火咯！”她一副夸张的样子！
　　“无聊！”他站了起来，狠很地把那短短的烟头扔在地上。
　　小芯看了看那安静的烟头，眼睛突然生出了许多闪亮的小☆★，唇边绽放着也一般皎洁的玫瑰。
　　“味道，还好吧？”她的手指，俏皮地搓着鼻子，鼻息处，满满跳跃的薄荷味道：“我说那个，还喜欢吗？”
　　“你说什么？”他轻轻地扫了她一眼。
　　她指指地上安静的烟头：“薄荷烟……还喜欢吗？”

　　薄荷烟……
　　落最爱的薄荷烟……

　　他的脸微微涨红，死死地踩着那烟头。可怜的烟头，被踩得扁扁的，像一个生气的……棉花糖……
　　白痴啊！什么棉花糖？怎么最近老想起棉花糖？

　　“还……喜欢吗？”那个棉花糖羞涩地看着牧在也。
　　阳光下，她的微笑，像水晶蜻蜓般透明澄澈。
　　“不喜欢！很讨厌！非常非常讨厌！”
　　他神经质地把头别过一边去。
　　“呵呵！味道不错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小芯的双眸变得格外清晰，蝉鸣似乎特别响亮，连脑袋也出奇地明朗。眼前那一张脸啊……她小心翼翼保护如同被天使吻过的脸啊，在夏天的早晨，偶尔有微风带过如同薄荷一般的空气中，她能听到那一颗心在微微跳动……
　　“扑通扑通——”

　　细细小小的烟，像恋爱一样精致……
　　烟……
　　薄荷烟……

　　“扑通扑通——”
　　“上课了……走了……”牧在也插着裤兜，转身离开，脸颊边的粉红色也跟着空气的温度逐渐变身。
　　他喜欢耍酷。所以每次都冰冰冷冷地插上裤兜转身就走。
　　只是那脸颊旁的粉红色，把他出卖了！
　　小芯咯咯地笑着。
　　天台里，只剩下她的微笑，被阳光狠狠地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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