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幸福

　　刚进入老王爷厢房的正厅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一声大喝。萧凡一个激灵立马跪下。

　　“奴才，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平安王府行此等鸡鸣狗盗的苟且之事。还不快快招来，王爷自然会念你年少从轻发落。”

　　“啊？我干啥了？”

　　萧凡猛地抬起头，下意识的对着从刚才起就一直对他大吼大叫的李嬷嬷回了一句。

　　“放肆，张开你的狗眼看看，前面的是平安王府的王爷和小王爷，谁给你的狗胆敢这么对两位主子说话？”

　　萧凡气结，几时受过这种气，才三句话已经被骂了四次狗了。别以为狗好欺负，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呃，好像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

　　“来人，掌嘴！”王爷发话了，这李嬷嬷作势就要过来打萧凡。

　　“慢着。”司马昱可见不得父亲这边的老妪随便欺负他的人，“父亲大人，萧凡这小厮虽出言不逊，皆因此子乡下人才疏学浅、没见过世面，也因孩儿平日管教无方，才让他顶撞了父亲。况且也是李嬷嬷不分青红皂白在先。您堂堂王爷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正事要紧。要是被外人知道我平安王府咬文嚼字欺负一个目不识丁的下人，传了出去平安王府颜面何存？”

　　“笑话，平安王府教训一个下人还要三思了不成。你且问问那个贱人，做了什么好事再护着他也不迟。”

　　萧凡和司马昱互相对看了一眼。萧凡眼中满是疑惑，司马昱则是安慰好像说着凡事都有我顶着一样。

　　“如果是私自出府的事，父亲大可不必如此生气。萧凡出府是奉了孩儿的命令，给各王公、士大夫送回礼去的。”司马昱仍旧说得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

　　“哼！那个贱人果真是出府办事而已吗？恐怕是你被贱人狐媚的样子迷了心窍，任凭他在府里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歹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父亲，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您说萧凡做出了苟且之事，证据呢？”

　　“证据？孽障，你还好意思管我要证据。好，我今天就给你看证据，好让你断了维护这贱人的心思。来人，传富贵。”

　　少倾，一个中年模样的大叔走了进来，向所有人行了礼。

　　“富贵，且将你所见之事说与众人听。莫要担心，只管照实说就是了。”

　　“是，王爷。回王爷的话，小人乃小王爷院中下人，负责平日打扫小王厢房。这几日，小人打扫之时偶能遇见一人鬼鬼祟祟从小王爷房中出来。偏巧小王爷自从回府后基本未住过自己房间，都是在那花园书斋中歇息。小人就多留了个心眼，发现小王爷房中几件古董摆件不翼而飞。起先小人未曾留意，但连续几日后小人发现不妥，便找来账册核对，发现确实少了物件。”

　　“小王爷院中最近可有可疑人物出入？”

　　“处了平日常驻院中的几个下人，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了。”

　　“那个鬼祟之人你可认识？”

　　“这……”富贵的眼神分别在老王爷和司马昱身上转了两周没说下去。

　　“但说无妨。”

　　见老王爷发话了，富贵就接着往下说，“此人小人也认得。最近此人经常来小王爷院中。小人开始以为是来找小王爷的，可想想不对，他就是常驻花园书斋的书童，小王爷不住院子他自是知道的。所以小人也觉得奇怪。”

　　“哦？有这等事？你说的那个书童可是如今堂下跪着的萧凡？”

　　“是，就是此人。”

　　“很好，富贵，你可以下去了。”

　　富贵再行了个礼，退下了。

　　萧凡已经跪得腿有点麻了。好久没有被罚过跪，一下子有点不习惯。心想，古人文化还真麻烦。想当年自己还在警官学校的时候学习审问技巧。教官就说，对于一些心知肚明的问题和事实性问题，不用废话，该招的自己会招，不该招的问死了也不会招。所以上来就问“某某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就行了。教官还是您老有技术含量啊！就这么简单的问题那两个古代人居然能兜了这么大圈子才问明白，害得老子腿麻了。

　　再看看司马昱。跪着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大难临头的样子，坐着的那个人倒是眉头深锁。

　　“你还有何话可说？”这话分明是针对司马昱去的。

　　“父亲，方才富贵的证言孩儿也听见了。孩儿以为，富贵之言不过是其妄断和臆测。即便能证明萧凡确实去过我院中，也不能证明萧凡就是那个偷盗之人。所谓捉贼要捉脏。如今赃物也未找到怎可妄下判断？”

　　“孽子，证人的证言在此，你还要袒护这个贱人。我到要看看你如何解决此事。”

　　“父亲，这样吧，王府财物失窃乃是大事，请给孩儿三日，待孩儿查明情况，必能给王府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看你能袒护那个贱人到何时，三日就三日，三日后你若给不出个解释，我必将他打断腿骨，游街示众。”

　　“一言为定。”说完司马昱就拉着萧凡欲走出门，见萧凡长跪行动不便，就将他打横抱起，带出门，引得众人一阵侧目。

　　老王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回到自己的汀水榭司马昱在靠近椅子的地方放下萧凡。

　　“你别担心，只要有本王在，定不会让你受分毫损伤。”

　　司马昱微微一笑，示意萧凡安心。

　　萧大少爷气结，靠，老子的清白什么时候要你来证明了。老子响当当的警官学校，呃，还没毕业，但好歹学了快四年的刑事侦缉了。这种小偷小摸的鸡毛蒜皮事情老子自己就能搞定。还敢抱老子，公主抱啊，当老子是女人啊！哼！

　　萧凡决定不理眼前这个笑得一脸花痴的男人。

　　以萧少爷的脾气被人这么看不起肯定会闹得鸡飞狗跳的。可人啊，都是寂寞的动物。穿越到古代一年多了。其中一年还在冰冷、潮湿、腐臭的牢狱中度过，尝到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就连号称自己母亲的女人最后也离自己而去了。萧凡深知在这个世界，要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努力适应，努力度日，努力活着。太久没有人关心自己了。以前无聊时还能找李锦插科打诨，现在只能自己跟自己玩。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久到萧凡已经忘记最后一次有人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困不困”是什么时候了。

　　萧凡知道谢子卿的容貌长得清秀柔和，内心纯爷们的他是绝对拒绝被人当弱者的。可那个怀抱和安慰如此温暖，让萧凡舍不得离开。古人宁要雪中送的炭，不要锦上添的花果真是有道理的。萧凡觉得司马小王爷或许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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