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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子母绳
芩越静坐在蒲团上打坐,静坐冥思对她的恢复有好处。她努力的让自己的经脉中能萌生出一些真元,从无到有实在太艰难了。
不用看,她都知道,皓皓,或者说是秦修,正巴在艾萨克的衣服上。二人无声的僵持着,一个死命的甩着衣袖,一个拼命的咬着衣袖死不松口。
“艾萨克,你干什么去?”芩越喊住了偷偷摸摸向外跑的艾萨克。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练完功,明明很累,还要偷偷往外跑。这孩子一直以为她每日必行的打坐……是在偷懒睡觉。(喂,她不睡觉很多年了!)
艾萨克身子一僵,“没。”偷偷缩回手脚。
秦修这段时间一直躲在皓皓身体里。因为和当地人在一起,可以开伙吃饭,他就赖了不想出来了。芩越厨艺不错,但是她有时候直接拿了辟谷丹对付过去。和艾萨克他们住在一起,三餐有保证。
但是这不代表秦修会对艾萨克的溜号行为视而不见。练武,必须要全心全意,否则不可能臻至上境。这里的灵气再充足,他不努力,也没可能成为传说中的先天高手。为了皓皓的午餐肉能多撒点盐!他的嘴巴真要像那些粗犷大汉说的那样“淡出个鸟了!”虽然,他很好奇嘴是在怎么淡出个鸟来的。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肩上搭了自己收拾出来的衣物,桌上压了一张以目前的她的水平还没有能力顺利阅读出来的信纸。这打扮,这姿态,可不像“没”的样子。
这短时间,全大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虎克小镇。
虎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虎克了。
虽然托瑞坎对外宣称是光明神的庇佑,才消除了禁咒。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背后一定有一个逆天的强者。这样的强者,或许他的魔法造诣比莱鍗的戈迪亚大师都要高的多。在存着这样想法的同时,他们已经认定了那神秘人比戈迪亚大师还要厉害。显而易见,能使出禁咒的,当世只有戈迪亚一个,但是历史上每个时代,都会有这样强大的魔法师出现。然而,能破解禁咒死局的,至今,却只有这么一次。
每天都有大批的陌生人进出这个小镇,穿着低调华丽的魔法袍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整洁的魔法师;风尘仆仆,疲容满面,却精神满满的冒险者、佣兵们;甚至还能看到形迹可疑,身上散发出可疑气味的家伙们,或许,那是传说中的非人类,各种兽人?
这些人的身份,某种意义上超出了国家的限制,魔法师的强大,魔法学院代表的势力,让他们隐隐的成为了一种势力,独立于国家之外。他们追求更高深的魔法修为,经济、政治,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而佣兵和冒险者,这些逐金者 ,追求利益,寻找刺激,本来就是满大陆晃荡的。还有那些异族人,自从圣科特公约出台之后,他们在大陆上的行走不像以前那么处处受制,不是特别敏感的地方,都能去。
现在的虎克,明显已经成为一个刹不住的存在,遮挡不住窥视的目光,不如放开了,大方些——反正,托瑞坎方面早就调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奥斯顿对自己派出的人很有信心,虽然只是小魔法师,甚至还有炼金学徒,但是他们的能力是一等一的。没有高级魔法技能和技巧,但是却有自己独特的擅长之处。感知魔法元素,查探各种痕迹最拿手。并且,对他忠心耿耿,这与那些眼高于顶的魔法师们完全不同。
托瑞坎有大陆上唯一的国立魔法学院,只接受本国的学员,如果别国魔法学徒愿意放弃自己的国籍进入托瑞坎,他们也是欢迎的。虽然被指狭隘,但是托瑞坎的目标是培养出自己的人才,能为本国做贡献的人才。可不是辛辛苦苦投入那么多,到头来却一场空,人跑到别的地方一去不复返了!
虎克镇上集结的,最多的还是托瑞坎公国进驻的士兵。大半年过去了,似乎激愤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但是暗流汹涌。莱鍗和托瑞坎本就不对付。现在托瑞坎开始磨刀,莱鍗也不会示弱。两国隐隐显示出僵持的趋势。他们的外交关系依旧保持着,只是从虚伪的客套变成了刀光剑影不断。
边境守兵的蠢蠢欲动同样传到了虎克镇,整个镇子的镇民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本来也就够乱的。
艾萨克也随之乱了。
虎克镇的镇民虽然友善,但是艾萨克他们毕竟是外来人口。加上海伦娜的个人原因,他们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母子俩平日也很少与人交往,所以和镇民比较生疏。
禁咒事件之后,一触即发,勉强保持着平静的边境局势,让艾萨克这个小小少年燃起了热血之魂。
他出去,是听那些大兵吹牛去了。
少年多血性,战争残酷,但是总会有许多少年郎希望借此建功立业。男孩们心中都有过一个将军梦。
艾萨克心心念念的是进入军队,心心念念的是想要干一番大事业,这种热情居然打过了跟着她习武。
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谁踩了白骨恶血一路向上,又是谁,做了他人脚下不屑一顾的踏脚石?
海伦娜其实是莱鍗人,但是艾萨克的父亲却是托瑞坎公国的弗雷斯特家族的继承人之一。几年前,弗雷斯特家族被人告发,说是与别国沟通,出卖公国重要情报,妨碍公国安全。作为莱鍗某亲王小女儿的海伦娜,被弗雷斯特家族“大义灭亲”,交给了稽查机构,以期望明哲保身。
经过一番调查,弗雷斯特家族洗清了自己的“冤屈”,但是海伦娜却被判定为奸细。
最终,托瑞坎将其驱逐出境,随之,艾萨克也从家族中失踪。自从海伦娜被扭送出家门,艾萨克就不再被承认为弗雷斯特的成员。失踪?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孩子,除了偷偷跟随她的母亲,还又有什么别的去处?
海伦娜后来终究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母国,而是带着儿子藏居在这个边陲小镇。处在边境,遥望着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两国。
芩越除了感叹这里人姓氏长得难记之外,别无他想。世道无常,海伦娜和艾萨克的遭遇,她已经学会了漠视。
只是,她却不希望自己收的徒弟,就这么给折了。
原本只是传授一些武功的,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俨然已经将这个好少年看做了自己的入室弟子。
“艾萨克,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今天,在镇内有招兵,吸引了镇上好多男人。动静不小,芩越也早听到了。艾萨克本身不论是托瑞坎还是莱鍗,都没有什么归属感,两国之间争斗,他的态度很中立。
“师傅,我……”他嗫嚅着,“为什么?”
“刀剑无眼,你这样让你的母亲怎么办?”芩越的声音有些严厉,父母在不远游,海伦娜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差。
艾萨克梗着脖子,“如果不是我没用,妈妈就不会被欺负成这样了!”海伦娜最大的痛是来自夫家的背叛,托瑞坎公国方面在这件事件上的处理,还算手下留情。海伦娜是冤屈的,但是闹成这个样子,她的清白已经不重要了。
“当年的你还很小。”芩越劝道。
“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要保护妈妈,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妈妈是冤枉的。我要让那些人后悔对我妈妈做的一切!”艾萨克越说越急。
艾萨克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这是他长久以来的执念。艾萨克,只恨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父亲。他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背叛了他本该保护的人。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还能称之为男人吗?
从帝都来到虎克,他们母子受了太多的苦了。这直接导致了妈妈体质的大幅下降,不然,妈妈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自怨自艾所以难以为继,而是因为已经支撑不下去,所以才这样凄苦。
他们从帝都,退到了虎克,现在又因为虎克不再是安静的小镇,被逼的退到了黑魔森林。是的,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黑魔森林。他为了去黑魔森林,耗光了他们唯一的魔法护具探路,现在,他们完全是生活在师傅特意圈划出来的边缘安全地带。
病弱的母亲没有精力教导他,但是现在的师傅,传授给他高超的武艺,同时也教导他很多东西。他学会了比斗气更厉害的“真气”,他学到了比挥舞大剑更厉害的招式。师傅说他天分不错,又努力,所以学的很快,又因为什么“灵气充沛”,他学的比她的弟弟还要快。
他现在感觉很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力量过。小时候的诊断,让他失去了父亲的宠爱。不能修习魔法或者斗气,让他变的无足轻重。
师傅说她能治病,不能治命,可是,有时候,就是想活,也未必能活。不然,师傅的弟弟,也不会死。师傅很厉害,但是这不代表她总是对的。
即使是得到了传说中的神药,也不能挽救死亡中的生命。
在一切发生之前,艾萨克,想完成那件事。让妈妈,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那些迟到的忏悔。
芩越沉默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下的事情,芩越知道心结这种东西,不是说想得通就想得通的。她花了十年的时间,安排了一个局,为她的父母家人报仇。现在,她又将花费无尽的时间,花费一切,为了秦修的重生。
如果原宁子在,他会劝她住手,他或许会告诉她这是错误的,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会和艾萨克一样,坚持己见。
“师傅,”艾萨克跪下来,这是师傅教他的,据说是很大的礼数,不到必要的时候,不对必要的人,是不能用的。“师傅,你说过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对不对?”他乞求的看着她,“我请求您,在我不在的时候,照料我的妈妈。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是……”
芩越点点头,“好,我尽力。”说着,她又从艾萨克不知道的地方变出两根红绳,这是她最后的一对子母绳。因为现在失去了一切的真元力,她不能对这两根几乎只算是粗制品的子母绳进行进一步的精炼加工。但是,基本功能还是具备的。“这种绳子,两个为一对。”说着,她拈了一根金针,刺了他的中指,泌出来的血液抹在其中一条绳上。“这一条代表你,而这一条……将代表海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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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像很混乱呀……
子母绳:一对是两根,参考一下鸳鸯子母锅,红白锅里面还圈了个小锅什么的……
两根分别代表佩戴者,一根断裂,代表另一根的主人死亡。
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