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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阻止他了,我看见面前的树丛中两个影子都动了起来,一道光射过来:“昏昏入睡!”可是由于慌乱却都打偏了。
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真是该死。
我想转身逃跑,却腿软,完全瘫在了地上,只听见面前两个人低语了一阵子,其中一个从我身旁匆匆走过去。另一个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荧光闪烁!”
是斯内普,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我点点头,心里一紧:我知道他曾经是一个食死徒,可老天,他现在还是……
“站起来。”
我动不了,他犹疑了一下就过来扶住了我,我们走到有灯火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愣了愣。我低头,以为是礼服出了什么问题,刚才在草丛里可是够狼狈的。
“很漂亮。”
我呆了,与他对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竟然还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好看,露出洁白的牙齿,像个小孩子一样灿烂。
有些人不常笑,笑起来却可以照亮整个黑夜,带着温暖的光明,让你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定。
他轻轻抬起我的手,把白手套取下来,查看我手腕上的伤口。“今天自己换过纱布了?”
“没有。”我咬着牙,抑制住心跳。
他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蹙眉,直视我的眼睛。
“对不起,晓沫。”
我还在凝神看着他扬起的嘴角,觉得这是我看过最美丽的弧度。耳边传来他的低吟:“一忘皆空!”
一切都归入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躺在客房,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睡在这里?
只记得无尽的疲乏,然后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走出房间,我在外面遇见了一副刚睡醒模样的田楚,彼此都吃了一惊。
很奇怪的一天,对于夜晚的记忆显得有些残缺。田楚替我换纱布的时候才发觉已经换过了,不知道是谁,是什么时候。
我到舞池和莱特跳了几曲,舞会仿佛已经进行了一半,很快便结束了。莱特问我为何跳到一半,出去了半天没有回来,我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去过。时间好像混乱了,田楚一直认定有人对我们使用了遗忘咒语,可是,是谁?是为了什么事?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日回到霍格沃茨,在寝室里睡了一个下午,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那个诡异的夜晚后,觉得很疲倦,好像怎么也睡不够,有个黑洞在吸收自己的精力似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努力回忆,有一段记忆就是流失了,不论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
上次在对角巷一个杂物店买了会跑的闹钟,在它对我进行无数次骚扰并在房间里奔跑,忽大忽小的放着贝多芬《命运交响曲》长达半小时后我终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出发去地下室。
没有多少人的周末,张晓天跟着一群格兰芬多高年级学生去了霍格莫德村,田楚回来后就跟着庞弗雷夫人到圣芒戈采购一批新的药品,而莱特还在他家里处理舞会的善后。
在地下室叩门很久,斯内普似乎不在,看了看表,我是准时到的,教授平日里一向守时,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是老样子,决定守在门口等着他出现,虽然很傻,可是很害怕一转身他就出现,所以不敢走开。
依旧疲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呼神护卫!”缥缈的声音,怀抱却是结实的。
看着美丽的光芒照耀,我觉得心里的寒意顿时飞散,温暖,让人想哭的温暖……
“张小姐?”
面前有人说话,很真切的声音。
“嗯?”揉揉眼睛,浑身的疲乏感让我很难立刻回神。“什么?”
模糊的人影像被抹布擦干的雨天窗户,视力清晰之后,我聚焦,发觉那个人是斯内普。“教授?你才回来?几点了?”我抬起表,慵懒的打了个哈欠。“9点?”
“跟我进来。”斯内普开门,进了地下室。破天荒的,他示意我跟进他的办公室。暖炉开启,热气在房间里乱窜,我把自己放进沙发里,静静的看着他。
斯内普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我,我发觉他似乎心情极好,脸上是较为放松的表情。“你在外边等了多久?”
“不知道……”热茶下肚,我忽然感觉饿了。“好饿。”大概才睡醒有些思维停滞,我竟然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他愣了愣,接着唤来家养小精灵安排了晚餐,等待的时候,他坐过来检查我的伤口。“再换两次药,就可以了。”
给我换纱布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已经没有缠着纱布了,光线太暗,我看不清那里的情况。
“教授,你的伤口好了?”知道他比我伤得重得多,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右手腕。
依旧是冷冰冰的躲开,果然还是无法接近。气氛尴尬,我再不敢说话,安静而小心的看着他帮我处理伤口。
“很晚了。但你可以在这里吃东西,吃完就走吧。”他起身进了卧室,家养小精灵出现,端着晚餐。
我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在斯内普的办公室独自用餐不是个太舒服的经历——但不想走开,因为知道他就在一墙之隔的卧室里,这感觉很特别。回味着刚才,觉得他的态度好像比平时好了许多,是什么事情让他对我态度变好了?嗯,抛开诡异的周末,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多了。
因为故意磨磨蹭蹭,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已经是深夜了,结果忘记口令被堵在了门外,幸好碰见巡夜的弗立维教授,才最终进了门。
昆吾的访问仍在继续,由于我和田楚是中国留学生,自然也担负了给访问团做翻译的重任。左天泽在昆吾是教授传统中国法术课的,他作为教授非常有个人魅力,这次在霍格沃茨做了几次演讲,效果也极好。而这周结束访问前他还要上几次中国法术展示课,校园内的东方氛围从未这么浓郁过,四处都可以听见讨论法术的声音。关于展示课,由于人数限制,现在简直是一票难求,我给同寝室的朱莉一张票,给自己留了一张,一张多余的票也没有。几个相熟的留学生跑来找我帮忙,也没有办法再多弄到一张票了。
因为太忙,魔药助手的工作也暂停下来,晚上的时间我都在跟着左天泽准备展示课。
法师的服装很漂亮,彩排的时候,左天泽没有穿往常的麻瓜式服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汉服长袍,非常贴身而精致,带着金色的绣边,衣服上还有古代神兽的绣像。腰带和佩玉,各类装饰都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法师不凡的气质。远远看去,华夏民族的辉煌壮丽好像深沉的青铜钟,缓缓叩起,敲响。
左天泽右手拿着一根长箫,这类似于英国巫师的魔杖。然而对法师而言这并非必需品,只是一种个人的守护神器,当然也有可以加强法术作用的功效。
又一次排练完毕,左天泽走到我身旁坐下,我们聊了几句,看着田楚和几个昆吾学生在布置舞台。“晓沫,你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吧?”他忽然提起话头。
“是的。”
“你回国吗?”
“不知道,也许……”我朝他笑了笑。“不回去了?”调皮的眨眼。
“这样的话,君峰会答应吗?”
“左叔叔,你帮我劝劝他,好吗?”我轻声说。
“我可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左天泽笑道,“我这次来霍格沃茨,也是担负了任务的呢。”
“什么任务?”
“让你毕业后回家——晓沫,昆吾需要一个外国魔法课程,待遇是讲师级别。我知道你需要考虑,但是,晓沫,你要明白,你父亲希望你回国,你是张家的长女,你知道,你有不可推卸的使命。”左天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严肃。
我的情绪马上低落下去,不想说话,静静的看着地面,耳边是继续的声音:“不过,我也只是先告诉你有这个职位,你还有时间考虑。如果你确实想要留在英国,那么我想,你父亲还是会同意的,只要这真的是你喜欢的生活。我猜想他希望你回国留在他身边,更多的是不放心你。”
“嘿!”一个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笑声带点舞台剧一般的夸张效果。
我和教授同时转头,结果是黑魔法防御课那位洛哈特教授。他来这里干什么?
左天泽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洛哈特大笑,一整个大厅都听见了。洛哈特那张英俊的脸时而露出快乐的表情,时而又显得忧伤,一会儿讨好,一会儿严肃,像是万花筒,转来转去让人无所适从。我趴在椅背上看着他,像是看演员演戏。
等到洛哈特走了,左天泽坐回来。
“他来干什么呢?”忍不住好奇问。
“他说要当我展示课的邀请嘉宾,表演中国法术和英国魔法的对决。我不太喜欢这位教授,他看起来有些浮躁,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说:“你答应他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确实打算设置这样一个环节,不过,邓不利多校长会作为嘉宾。所以他的要求落空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太好了!”
“你不喜欢他?”
“我是怕,他再失败了,可不好在霍格沃茨混下去了。”嘴角扬起笑意,“几个月前他自己的课上,他邀请斯内普教授跟他一起展示魔法对决,结果斯内普一个咒语就让他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那节课我没有在场,但这件事在霍格沃茨传播得人尽皆知,并且情节描写得绘声绘色,从此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洛哈特只是个空壳子。
“斯内普教授?就是那位喜欢穿黑袍的黑发老师?看起来性格有些阴沉,我与他见过几面,他一句话也没对我说过。”左天泽叹气,“你们学校的老师性子可都够奇怪的。”
“他是位魔药大师,全英国巫师界最出色的。”
“你在他那里做助手,对吗?晓天前几天好像对我说过。你喜欢魔药?那干脆回国跟我学习炼丹术,这是门古老的技艺,历史比英国的魔药悠远得多。”
“我喜欢魔药。”还有那个做魔药的男人。
停顿了一下,我忽然灵光一闪。
走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情只能以欢心雀跃来形容了。刚才我说服了左天泽,让他邀请斯内普作为他展示课的另一位嘉宾。
敲门,门开的时候,我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教授!”
他的表情有些诧异,片刻恢复冰冷,闪身让我进去。
“你的伤口已经好了。”他指指我的手,“又出问题了?还是……”
“我是带着邀请来的。”拿出左天泽的亲笔信,我灿烂一笑。
第二次单独和斯内普待在他的办公室里,我把左天泽的信翻译给他听。“教授?你可以答应吗?”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张小姐,如果你还存有记忆的话,我是说,黑魔法防御课目前并非一个空缺职位,那里有洛哈特教授,他可以担当你所说的嘉宾。”
“可是洛哈特教授的水平,我想,很大的问题是他恐怕不会真正显示黑魔法防御课的课程魅力,而这次是个国际活动呢。”我决定一定要打动他。
“你不该这样说自己的教授,虽然……那是事实。”他撇了撇一边的嘴角,难得的幽默感。
“教授,请考虑一下。”
没有回应。我看着他,发觉他目光闪烁,他眉间的蹙痕又深了一些,这说明他在思考。
又等了几分钟,斯内普站起来,“周四下午,我会去,你转告左教授,我接受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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