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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交锋
七月初,北城进入雨季。
傍晚时分,天空阴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土腥味。顾宴钦站在主屋的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被雨水打湿的竹林,手指间夹着一封深蓝色的邀请函。
“林氏集团的年度慈善晚宴,明晚七点,悦榕庄酒店。”周谨站在他身后汇报,“林国栋亲自送来的邀请函,说务必要请您赏光。”
顾宴钦没有回头:“林景明呢?”
“林少也会出席,而且是这次晚宴的主持人之一。”周谨顿了顿,“顾总,要不我们还是...”
“去。”顾宴钦打断他,“为什么不去?”
他转过身,将邀请函放在书桌上:“告诉林国栋,我会准时到。还有,沈蛰也去。”
周谨愣了一下:“沈先生?可是林景明他...”
“所以才要带沈蛰去。”顾宴钦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林景明不是一直对我的‘伴’很感兴趣吗?那就让他看看。”
周谨明白了顾宴钦的意思——这不是简单的赴宴,这是一场宣示主权的表演,也是一场试探。
试探林景明的底线,也试探沈蛰的反应。
“那沈先生那边...”
“你去告诉他,让他准备一下。”顾宴钦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明天的场合很重要,让他...好好表现。”
“是。”
---
沈蛰接到消息时,正在调香室里做实验。
周谨敲门进来,把晚宴的事说了一遍。沈蛰放下手中的滴管,摘掉护目镜:“林氏集团的晚宴?就是林景明家的那个林氏?”
“是的。”周谨点头,“顾总的意思是,希望您以伴侣的身份陪同出席。”
沈蛰沉默了几秒。
他当然知道林景明。那个在录制基地堵他,在社交媒体上公开@他,甚至私下给他发过暧昧消息的Alpha。
顾宴钦这是要拿他当枪使。
或者说,当盾牌。
“我明白了。”沈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问,“着装有什么要求吗?”
“已经安排了造型师,明天下午三点过来。”周谨说,“顾总交代,要庄重得体,但也不要太过拘束。”
很模糊的要求。
沈蛰听懂了——庄重得体是给外人看的,不要太过拘束是给林景明看的。
他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被顾宴钦宠爱但不娇纵,得体大方但不怯场的伴侣。
“好。”沈蛰点头,“我会准备好的。”
周谨离开后,沈蛰重新戴上护目镜,但这次他没有继续之前的实验,而是从工作台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三个小玻璃瓶。
正是顾宴钦之前发现的那三瓶“干扰剂”。
沈蛰拿起标着【C型:实验型,未完成】的那一瓶,对着灯光看了看。瓶子里是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是他最新的作品,还没有完全成功。
但明天,可能需要用到。
沈蛰打开瓶盖,用滴管取出一小滴,滴在试香纸上。一股极其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像冰川融水,像冬日初雪,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但在这干净的背后,隐藏着某种更复杂的东西。
沈蛰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着香气的层次。
前调:薄荷、雪松、白麝香——清爽干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中调:冬青、樟脑、龙涎香——清凉中带着一丝刺激,能提神醒脑,也能...干扰信息素的正常感知。
尾调:这是他独创的部分,一种合成的、模拟Enigma信息素分子的气味因子。目前还不稳定,效果不可控,但理论上,它可以在短时间内,让闻到的人产生“被Enigma信息素压制”的错觉。
沈蛰睁开眼睛,将试香纸放进密封袋里。
明天...
希望用不上。
但如果用得上...
他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眼神沉静。
他会保护好自己。
也会...保护好顾宴钦。
毕竟,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
第二天晚上七点,悦榕庄酒店。
宴会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北城商界最有权势的一群人聚集在此,表面上是慈善晚宴,实际上是资源的交换和人脉的拓展。
顾宴钦和沈蛰入场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顾宴钦穿着经典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深灰色领带,简洁却气场十足。沈蛰则是一套烟灰色的西装,内搭浅蓝色衬衫,没有打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两人并肩走进来,身高相仿,气质迥异却又奇异地和谐。
“顾总,好久不见。”一个中年男人迎上来,是林国栋,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林董。”顾宴钦握手,态度不冷不热。
林国栋的目光转向沈蛰,笑容加深:“这位就是沈先生吧?久仰大名。最近在热搜上经常看到你,Beta之光啊。”
这话说得微妙,带着Alpha特有的、居高临下的调侃。
沈蛰微笑:“林董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遇到了好的机会。”
“谦虚了。”林国栋拍了拍顾宴钦的肩膀,“顾总好眼光啊,找了这么个宝贝。”
顾宴钦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林董说笑了。”
寒暄过后,林国栋被其他人叫走。顾宴钦带着沈蛰走向休息区,低声说:“林景明在那边,十二点钟方向,银色西装那个。”
沈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林景明正和几个年轻Alpha说笑,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时不时瞟向这边。他确实长得很英俊,是那种张扬的、带有攻击性的英俊,像一头年轻的狮子,充满野心和欲望。
看到沈蛰看过来,林景明举起酒杯,隔空致意,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沈蛰收回视线,低声问:“顾先生希望我怎么应对?”
“做你自己。”顾宴钦说,“但要记住,你是我的伴。任何越界的举动,都是在挑衅我。”
“明白。”沈蛰点头。
晚宴进行到一半,是慈善拍卖环节。林景明作为主持人之一上台,口才很好,风趣幽默,把现场气氛调动得很活跃。
“接下来这件拍品很有意思。”林景明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幅画,“当代艺术家陈默先生的《夜雨竹林》,起拍价五十万。不过今天,我想加个小小的彩头——”
他看向台下的顾宴钦和沈蛰:“这幅画的意境,让我想起了顾总家的栖云馆。所以,如果顾总或者沈先生愿意出价,我个人再追加二十万的善款。”
这话一出,全场目光都聚焦过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试探——试探顾宴钦会不会接招,试探沈蛰会如何反应。
顾宴钦神色不变,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一百万。”
直接翻倍。
现场响起低低的惊呼。
林景明笑容更深:“顾总大气!一百万一次——”
“一百二十万。”另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是一个平时和顾宴钦不太对付的老板。
“一百五十万。”顾宴钦继续加价。
“一百八十万。”
“两百万。”
价格一路攀升,明显已经不是单纯的慈善拍卖,而是两个Alpha之间的较劲。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所有人都屏息看着。
沈蛰坐在顾宴钦身边,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Enigma的信息素在隐隐波动,虽然收敛着,但那种压迫感已经开始让附近的Omega感到不适。
“三百万。”顾宴钦报出这个数字时,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那个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放弃了。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次——成交!”林景明落锤,笑容灿烂,“恭喜顾总!也感谢顾总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
顾宴钦没有看他,只是对周谨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处理付款事宜。
拍卖继续,但气氛已经变得微妙。
沈蛰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顾宴钦看了他一眼:“让周谨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
他知道顾宴钦在担心什么——林景明可能会在洗手间堵他。但他还是决定一个人去。
有些事,需要单独解决。
洗手间在宴会厅外的走廊尽头,很安静。沈蛰走进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镜子里的人脸色平静,眼神清澈,完全看不出紧张。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洗手。
身后传来开门声。
林景明走了进来。
“沈先生,好巧。”他走到沈蛰旁边的洗手台,一边洗手一边透过镜子看他,“今天的晚宴,还习惯吗?”
“挺好的。”沈蛰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林少主持得很精彩。”
“是吗?”林景明转过身,靠在洗手台上,挡住了沈蛰的去路,“那你喜欢那幅画吗?《夜雨竹林》。”
沈蛰抬眼看他:“顾先生喜欢,我就喜欢。”
“真是听话。”林景明笑了,笑容里带着Alpha特有的侵略性,“不过你知道吗?太听话的人,往往没什么意思。”
“那林少觉得什么有意思?”沈蛰问,语气平静。
“有挑战性的。”林景明凑近了些,Alpha的信息素开始释放——是浓郁的琥珀和烟草味,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比如...你。”
沈蛰没有后退,只是淡淡地说:“林少,我是顾先生的人。”
“那又怎样?”林景明伸手,想碰沈蛰的脸,“顾宴钦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甚至更多。”
沈蛰侧身躲开,同时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香水瓶——只有5ml,银色的外壳,没有任何标签。
“林少,”他按下喷头,一股清冷的香气弥漫开来,“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有点刺鼻。试试这个?我自己调的,很清爽。”
林景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在送我香水?”
“算是吧。”沈蛰将香水瓶放在洗手台上,“祝林少有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他绕过林景明,走出了洗手间。
林景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然后他拿起那个香水瓶,闻了闻——确实是很清爽的味道,但不知为何,闻了之后,他感觉自己的信息素好像...变得迟钝了。
不是被压制,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无法正常感知和释放。
奇怪。
林景明皱了皱眉,将香水瓶放进裤兜,也走出了洗手间。
---
宴会厅里,晚宴进入了高潮阶段。
顾宴钦发现沈蛰去了很久还没回来,正准备让周谨去找,就看到沈蛰从走廊那边走回来,神色如常。
“怎么这么久?”顾宴钦低声问。
“遇到林少了,聊了几句。”沈蛰如实回答。
顾宴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为难你了?”
“没有。”沈蛰微笑,“就是送了他一瓶香水。”
顾宴钦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倒是会处理。”
就在这时,林国栋又走了过来,这次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Omega——非常漂亮,眼睛很大,皮肤白皙,身上散发着甜美的栀子花信息素。
“顾总,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林雨薇,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林国栋笑容满面,“雨薇,这是顾宴钦顾总,年轻有为,你得好好跟人家学习。”
林雨薇红着脸,声音软糯:“顾总好。”
顾宴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雨薇学的是艺术管理,对顾总收藏的那些画很感兴趣。”林国栋继续说,“顾总要不赏个脸,带雨薇参观一下您的收藏室?正好那幅《夜雨竹林》也可以一起聊聊。”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要用Omega侄女来拉拢,甚至联姻。
在场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等着看顾宴钦的反应。
沈蛰站在顾宴钦身边,能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开始波动——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冰冷的、警告性的压迫感。
“林董的美意我心领了。”顾宴钦的声音很冷,“不过我最近很忙,没时间。至于那幅画,我买来是送给沈蛰的,他怎么处理都行。”
他把问题抛给了沈蛰。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沈蛰。
沈蛰神色不变,只是微笑:“我对艺术了解不多,还是听顾先生的安排。”
滴水不漏。
林国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又恢复笑容:“那就不打扰顾总了。雨薇,我们走。”
两人离开后,顾宴钦低声对沈蛰说:“做得不错。”
“应该的。”沈蛰轻声回应。
但事情还没完。
晚宴进行到后半段,顾宴钦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适。
不是生理上的,而是信息素层面的——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甜腻的Omega信息素,而且浓度高得不正常。如果是普通Alpha,此刻可能已经进入易感期前的躁动状态。
即使是Enigma,顾宴钦也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开始变得困难。
有人在算计他。
顾宴钦的眼神瞬间冷到冰点。他看向宴会厅的各个角落,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几个穿着侍者制服的Omega,正在人群中穿梭,他们身上的信息素浓烈得不正常。
而林景明,正站在不远处,举着酒杯对他微笑。
陷阱。
顾宴钦握紧了拳头。他现在不能离场,那样会显得露怯。但他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否则信息素失控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沈蛰突然靠近,低声说:“顾先生,低头。”
顾宴钦下意识地低头。
沈蛰抬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按压在顾宴钦的颈侧——那是腺体的位置。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迅速在顾宴钦的领口喷了两下。
一股清冽的、冰冷的香气弥漫开来。
几乎是瞬间,顾宴钦感觉到那些甜腻的Omega信息素被“隔开”了。不是消失,而是像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无法再影响他。
他的信息素重新恢复了稳定。
“这是什么?”顾宴钦低声问。
“我自己调的‘清醒剂’。”沈蛰收回手,神色如常,“薄荷、雪松、樟脑,还有一些...其他成分。能暂时屏蔽外界信息素的干扰。”
顾宴钦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随身带着?”
“嗯。”沈蛰点头,“以防万一。”
顾宴钦没有再问,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清醒剂”。
能屏蔽Omega信息素对Enigma的影响,这已经超出了普通香水的范畴。
但他现在没时间深究。
“晚宴快结束了。”顾宴钦说,“再坚持十分钟,我们就走。”
“好。”
接下来的十分钟,顾宴钦重新恢复了从容。而沈蛰一直站在他身边,偶尔低声和他交谈两句,姿态亲密自然。
林景明远远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计划应该天衣无缝——用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诱导顾宴钦进入易感期前兆,在公开场合失控,然后他再出面“解围”,既能打击顾宴钦的威信,也能展示自己的手段。
但顾宴钦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
这不可能。
即使是Enigma,也不可能在那种浓度下完全无动于衷。
除非...
林景明看向沈蛰。
那个Beta。
他到底做了什么?
晚宴终于结束。顾宴钦带着沈蛰准备离场,林景明迎了上来。
“顾总这就要走?不再多留一会儿?”他笑着说,但眼神里带着探究。
“不了,明天还有事。”顾宴钦语气冷淡。
“那沈先生呢?”林景明转向沈蛰,“我听说沈先生最近在研究调香?正好我认识几个调香大师,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谢谢林少好意。”沈蛰微笑,“不过我水平还差得远,就不去大师面前献丑了。”
“谦虚了。”林景明突然伸手,想拍沈蛰的肩膀,“我看沈先生调的那瓶香水就很不错,闻了之后...”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顾宴钦握住。
“林少,”顾宴钦的声音冷得像冰,“注意分寸。”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Alpha和Enigma的信息素在暗中交锋。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不少宾客都看了过来。
林景明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被完全压制,手腕传来剧痛。但他强撑着笑容:“顾总别误会,我就是想跟沈先生交个朋友。”
“他不需要。”顾宴钦松开手,搂住沈蛰的肩膀,“我们走。”
两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宴会厅。
林景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阴沉。
他抬起刚才被顾宴钦握过的手腕,那里已经红肿了一片。
还有裤兜里的那瓶香水...
林景明拿出来,盯着看了几秒,然后突然用力摔在地上。
玻璃瓶碎裂,清冷的香气弥漫开来。
但这一次,林景明闻到的不是清爽,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气息。
像是在说:别碰他。
林景明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这场交锋,他输了。
---
回程的车上,顾宴钦和沈蛰都沉默着。
直到车子驶出酒店很远,顾宴钦才开口:“今天谢谢你。”
沈蛰转头看他:“顾先生是指哪件事?”
“所有。”顾宴钦说,“包括洗手间里的事,也包括最后那瓶‘清醒剂’。”
沈蛰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那瓶清醒剂,”顾宴钦盯着他,“到底是什么?”
沈蛰沉默了几秒,然后从西装内袋里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顾宴钦:“就是这个。成分我刚才说了,薄荷、雪松、樟脑,还有一些我自己合成的气味分子。”
顾宴钦接过,打开闻了闻。
确实是清爽干净的味道,但仔细感知,能发现其中隐藏着某种更复杂的结构——那些气味分子似乎在模拟某种频率,干扰了信息素的正常传递。
“这是你父母研究的延续,对吗?”顾宴钦直接问。
沈蛰没有否认:“算是吧。我在他们的笔记里看到过类似的概念,但具体配方是我自己摸索的。”
“为什么做这个?”顾宴钦问,“只是为了自保?”
沈蛰看向窗外,雨水打在车窗上,蜿蜒流下。
“一开始是。”他轻声说,“但后来...我发现这东西可能有用。不只是对我有用,对很多人都有用。”
“比如?”
“比如那些不想被Alpha信息素影响的Omega,比如那些想摆脱信息素控制的Beta,比如...”沈蛰转回头,看向顾宴钦,“比如您这样的Enigma,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有一层保护。”
顾宴钦深深看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你这东西真的有效,它会颠覆整个ABO社会的秩序。”
“我知道。”沈蛰点头,“所以我才要小心。所以才需要...顾先生这样的保护伞。”
他把话说得很明白。
我需要你保护我,而我的研究,也可能成为你的武器。
各取所需。
顾宴钦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
“沈蛰,你真是个聪明人。”他说,“聪明得让人害怕,也让人...着迷。”
沈蛰也笑了:“那顾先生是害怕,还是着迷?”
顾宴钦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香水瓶还给他。
“继续研究。”他说,“但记住,所有的进展都要告诉我。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就要坦诚相待。”
“好。”沈蛰接过香水瓶,“我答应您。”
车子驶入栖云馆,雨已经停了。
月光从云层缝隙里透出来,照在湿漉漉的庭院里,泛着银色的光。
顾宴钦先下车,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扶了沈蛰一把。
两人并肩走进屋里,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今晚的晚宴,是一场交锋。
但也是一次突破。
沈蛰暴露了部分能力,顾宴钦接受了这种暴露。
他们的关系,从单方面的掌控,开始转向某种程度上的合作。
虽然信任还很脆弱,虽然秘密还有很多。
但至少,他们找到了一种新的相处模式。
一种更平等,也更危险的模式。
沈蛰回到房间,脱下西装外套时,发现口袋里多了样东西。
拿出来,是一张纸条。
上面是顾宴钦的字迹:【明天上午九点,书房见。我们谈谈你的研究,以及...未来。】
沈蛰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然后小心地收好。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月光下的庭院。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竹叶上的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沈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今晚,他走了一步险棋。
但看来,走对了。
接下来...
就要看顾宴钦到底想要什么了。
而他,又能给出什么。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也越来越...危险了。
但沈蛰不害怕。
因为他知道,有时候最大的危险,也意味着最大的机会。
而他,已经抓住了机会的手。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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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护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