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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与心跳
时间不紧不慢地向前流淌,杨见月和谢竞野之间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日常”。
校园墙上关于他俩的讨论帖热度时高时低,但“大小姐已经放下了温系草,和谢大神走得很近”已经成了共识。
偶尔他们会在食堂一起吃饭,或者是并肩走在校园里,也从一开始的引起“热议”,慢慢的,大家也开始习以为常。
杨见月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阶段,她不再去思考“喜欢”或者“不喜欢”温言澈这件事,那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往事。
而她现在的生活被练琴、上课、和舍友逛街、以及……和谢竞野斗嘴填满。
【Moonlight:我的电脑又蓝屏了![猫猫抓狂]】
【野人:您又干啥了?上次那个号称能优化系统的垃圾软件没删干净?[斜眼]】
【Moonlight:才不是!我就是想剪个视频……[心虚目移]】
【野人:等着】
【野人:再乱装东西下次收费。】
【Moonlight:略略略[猫猫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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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light:好饿,不知道吃什么[猫猫累瘫]】
【野人:……这也要问我?】
【Moonlight:你推荐嘛[猫猫星星眼]】
【Moonlight:美食街还有什么好吃的?上次你带我去的炒粉就很好!】
【野人:[定位分享:老王烧烤]】
【野人:这个,烤年糕和鸡翅不错,微辣就可以。】
【Moonlight:一个人吃烧烤?】
【野人:爱去不去[瞪]】
半小时后,杨见月坐在烟雾缭绕的烧烤摊,对着油滋滋香喷喷的烤串,拍了张照发过去。
【Moonlight:好吃!就是有点辣[吐舌头]】
【野人:……让你点微辣。隔壁那家豆花也不错,自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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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light:这周末江边有烟花秀诶![分享链接]】
【野人:哦。】
【Moonlight:哦是什么意思?[猫猫生气]】
【野人:意思是我没空,项目要上线,得盯着。】
【Moonlight:哦。】
【野人:……】
【野人:你想去看?】
【Moonlight:也不是特别想】
【Moonlight:就是听人说挺好看的】
杨见月看着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
【野人:我们争取下周六晚上十点前搞定。你要实在想看,十点校门口碰头,赶最后一场。】
【野人:人肯定多,别走散了麻烦我。】
【Moonlight:谁要你陪!我自己去![猫猫扭头]】
周六晚上九点五十,杨见月在校门口气鼓鼓地嘀咕着“真是烦死了”,眼睛却一直瞟着来路。
九点五十五,谢竞野骑着辆共享单车风驰电掣赶到,额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上车,”他单脚支地,简短地说,“赶不上了。”
杨见月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跳上后座,手轻轻抓住他外套的衣角,答道:
“知道啦,啰嗦。”
这样琐碎但踏实的日常,让杨见月的心自在、熨帖。她不再去想那些“配不配”、“应不应该”,和谢竞野在一起,似乎不需要思考这些。
轻松、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笨拙、挑剔、以及偶尔的小脾气,因为他总会接住,虽然通常是以吐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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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五下午,杨见月在琴房练琴,为下周的一个系里的演出做准备。
她选了一首技巧性很强的炫技曲,反反复复地打磨几个快速经过句,琴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又一次在一个泛音处理得不够好,她有些烦躁地放下琴弓,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没注意到,琴房虚掩的门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谢竞野本来是来找音乐系的一个学弟,讨论一个音频处理算法的问题。和学弟谈完事情后从隔壁琴房出来,他被一阵流畅而富有激情的琴声吸引。
他想起最近杨见月时常和他吐槽为下周演出做准备的事,停下了脚步。
他靠在门边的墙上,安静地听着。琴声时而忧郁深沉,时而奔放不羁,技巧华丽,情感饱满。他不太懂古典音乐,但能听出拉琴的人技巧非常娴熟,并且投入了真实的情感。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有点娇气、有点笨拙、总是理直气壮的大小姐,似乎……不太一样。
最后一个抑扬顿挫的收尾,余音在空气中震颤。谢竞野下意识地轻轻鼓了两下掌。
掌声像是惊动了里面的人,琴声戛然而止,门被拉开。杨见月探出头来,脸上还带着练琴后的红晕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当看到是谢竞野时,那丝不悦迅速被惊讶取代。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手里还拿着琴和弓。
“路过。”谢竞野站直身体,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提琴上,又移到她因为练习而微微汗湿的鬓角,“拉得不错。”
杨见月愣了一下。这是谢竞野第一次,不带任何调侃或讽刺的语气,直接地夸奖她。不是“还行”,不是“凑合”,而是“不错”。
她的脸颊莫名更热了一点,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上一点小骄傲:
“那当然,我练了很久的。”
“嗯,听出来了。”
谢竞野点点头,目光扫过她因为长时间练习而有些发红的指尖,“很刻苦。”
这句“很刻苦”比“不错”更让杨见月心头微动。
她那些在琴房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的枯燥练习,那些反复咀嚼乐句的时光……那些不为人知的、属于她自己的“努力”的部分,似乎在这一刻,被这个总是一眼看穿她笨拙和娇气的人,轻易地看到了。
她忽然有点不自在,移开视线,嘟囔道:
“你听得懂吗?就夸。”
“听不懂。”
谢竞野坦然承认,双手插回兜里,“但好听,有劲儿。比你和老人家聊天有水平多了。”
“……”
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感动被这家伙打散!
杨见月恼羞成怒:“你又提!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谢竞野眼里带了点笑意,没继续逗她,而是问:“下周末的系里演出?”
“嗯。你来吗?”杨见月顺口问道、
但问出口后又有点后悔,补充道:“不过很无聊的,都是些老曲子,你肯定不爱听。”
“看情况。”谢竞野说,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走了,还有事。”
他摆了摆手,转身朝走廊另一头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杨见月站在琴房门口,抱着她心爱的小提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里那点被琴声撩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复,又被他最后那句模棱两可的“看情况”搅得更乱了。
他来,还是不来呢?
她甩甩头,把这个莫名在意的问题抛到脑后,回到琴房,关上了门。
只是再次拿起琴弓时,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不同寻常的温度。
她没有注意到,走廊拐角的阴影里,谢竞野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背靠着冰凉的墙壁,静静站了一会儿。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激昂又哀伤的曲调,眼前是她拉琴时全然沉浸、头发随着动作晃动的侧影。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不是那个追着温言澈跑、笨拙地送早餐送水、做志愿者服务的娇气大小姐,也不是那个生病了可怜巴巴、吃碗白粥就满足的脆弱女孩。
而是专注的、热烈的、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的杨见月。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那琴弓,不轻不重地撩拨了一下。痒痒的,陌生的,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真正迈开脚步离开。走到楼下,手机震动,是杨见月发来的消息。
【Moonlight:刚才那首是《流浪者之歌》,萨拉萨蒂的】
【Moonlight:很难的】
后面还跟了个得意的猫猫表情。
谢竞特看着屏幕,嘴角无声地弯了一下。他打字回复:
【野人:哦,知道了,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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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看入迷)
月:我厉害吧!
野:嗯。
月:!!!(脸红)(居然不是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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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校园墙热议了w这么私人的场合很难再安排偶遇(。
给大小姐设定为音乐系这个专业就是因为之前看了一个《流浪者之歌》的演出视频...
我不管 大小姐就是能演奏这种曲目的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