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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
入夜后,安意带着穆青进余府查看,秦溪池比较稳重,被留下了照看程漾。
穆青转悠到一口井旁边,发现有些不对劲,催动灵力查看:“师父你看!这口井里似乎有怨气!”
安意闻言立马上前查看:“确实是怨气,高宅大院里有些枉死的冤魂也很正常,但能有这么强的怨气,恐怕不简单。”
“那看来,白日里那个摊主说的都是真的了。”穆青接话。
“不一定,有怨气也不代表是他看到的那些孩子们,其他地方都没问题,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安意说罢就独自跳入井中。
过了一会,安意的声音从井底传出:“穆青,你下来。”
“好,师父。”穆青闻声立马下井。
井下安意已经用灵力照亮了,里面十分宽敞,有个大炉子在最中间的位置,旁边还有一堆柴火。穆青看着安意面前一堆黑乎乎的块状的东西问:“师父,这是什么?”
“人骨。”安意答道。
“什么!人的骨头?”穆青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来形状的东西是人骨。
“没错,还是烧过的人骨,看这几块的大小应该是小孩子的无疑。”你看这边的泥浆,他们应该是把人杀害后把尸体投入炉中烧了,然后敲碎成骨灰撒在了地上,这样就没人能发觉这里埋了尸体,那边那些应该就是没来得及完全敲碎的。”
————客栈,第二天
“真是丧尽天良的东西,死了那么多人,官府都不管吗!”程漾听闻昨夜探查情况后激动的想把房子掀了。
秦溪池问安意:“师父可有查明那些孩子的来历?”
安意摇摇头:“都成骨灰了,无法辨认。”
“而且那些孩子的魂魄都已形成怨气,聚灵也不起作用。”穆青也附和道。
“按理说就算死前有怨,成了怨灵也不该无法聚灵,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原因”秦溪池总能一针见血。
安意起身:“饿了,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去城西一趟。”
————城西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大家快出来!”一个老乞丐见到安意一行人立马喊道。
程漾上前把刚刚从客栈打包的食物分给了大家:“老伯,你们是一直都在这儿的吗?”
“我们这些人,不在这儿,能去哪儿呢?”老乞丐回道。
“那余家人最近有来过吗?”程漾继续追问。
老乞丐看了程漾一眼,边吃边说:“好久没来了,以前还隔三岔五就来施粥。”
“师父,看起来都是些老弱病残,没有见到小孩。”程漾起身对安意说道。
“老伯,您孙子呢?”安意上前问。
“死了,饿死了。”老伯顿了一下说道,眼泪已止不住往下掉,手里拿出一个竹条编的小球:“还是余府的人帮忙埋的。”
安意心里有了计较,看着老伯有些心酸:“节哀。”随后转身离去
徒弟们紧跟其后,程漾问安意:“师父,您怎么知道他有孙子?”
穆青抢答:“他们没地方住,饭也吃不起,但是却护着一个球,按理说他这个年纪也不会玩儿,所以那球不是儿子的就是孙子的。方才他一喊所有人都过来了,都是自己来领吃的,但有一个瘸腿男子却帮着他发放食物,应该就是他儿子,那球自然就是孙子的了。”
安意笑着看向穆青:“聪明!”然后敲了一下他脑袋。
“师父,怎么答对了也要敲啊!”穆青欲哭无泪。
————客栈
“师父,今日是不是没什么收获啊,还有就是,我明日能不能再给他们送点吃的?”程漾转着弯问,害怕因为没有收获师父就不让去了。
“当然可以,再说了,谁说的没有收获了。”安意看着智力不详,心地善良的小徒弟说。
“应该不止那个老伯的孩子死了。”秦溪池的观察力也是不错的:“大人们有了食物一般都会先给孩子,但这些老弱病残没死,反而是小孩儿饿死了,这不合理。”
“哦!那个卖馄饨的说余府后门进去的小孩都没有反抗之意,会不会就是这些孩子?但他们带那么多的孩子尸体回去干嘛?”程漾难得聪明一回。
“如今只是猜测,还不能确认这是同一批孩子,余府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只能今夜再去一趟了,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漏掉的。”安意说道。
————入夜
师徒四人再探余府。
“看样子官兵又来过,估计也是没什么头绪,只能回这里再看看。”穆青看着地上的痕迹说道。
四人转悠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突然听到程漾惊呼,三人连忙赶过去。
“师父你看!这里有一个暗格!”程漾说道。
三人见程漾没事,都松了一口气。“少一惊一乍的。”穆青吐槽道。
“师父!”秦溪池拿着一本书递给安意:“这柜子中都是搜集来的生子偏方,唯独这一本,看起来像是邪术。”
安意看着书中内容,竟然是用四十九名男童的心炼制丹药,且这心必须是活着的时候摘下。
“做这样的恶事,还妄想有孩子,我呸!没早点死真是便宜他们了!”程漾压不住的愤怒。
“师父,这里有瓶迷药。”穆青拿着一个白瓷瓶说。
安意闻了闻:“这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假死药。”安意似乎想到了什么:“去厨房!”
四人来到厨房:“师父,我们找什么?”
“厨房当然是找吃的。”穆青再次抢答。
“嗯,找沾了那瓶药味儿的食物。”安意说。
秦溪池掀开一个缸:“师父,是面粉。”
————客栈
“这下能说通了,这余府主人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到处求偏方,不知道哪儿得来了一本邪术,他们用假死药混在给乞丐和难民的食物里让小孩儿吃,大人以为孩子死了,这时候余府的人过了说帮忙安葬,但其实是把孩子带回府中,用来炼丹。”程漾总结性发言。
“现在就剩怨气和余府人的死因还没解开了,可没有尸体,如何探查?”穆青说。
“我看就是死有余辜。”程漾说道。
“那也得查,总得要有个真相吧。”穆青回道。
安意听完徒弟们的发言,最后说道:“明晚,夜探府衙。”
————府衙停尸房
四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房间,直奔尸体而去。
秦溪池收了灵力,转身对安意说道:“不是死于怨气,倒像是被普通人所杀,尸体上没有丝毫灵力和怨气的波动。”
“那就奇怪了,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程漾问。
“余府有怨气不假,但这些人不一定非得死于怨气。”安意说道:“再仔细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是,师父。”三人齐声道。
转悠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众人先回了客栈。
“一定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注意道到,到底是哪儿呢?”安意坐在桌前冥思苦想,突然灵光一闪:“溪池,你回去府衙再探,看看周围是否能召集到死者的魂魄。”安意对秦溪池说道。
“是。”秦溪池转身离开。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师父,师姐回来了。”程漾打开房门说道。
“如何?”安意问。
秦溪池摇摇头:“完全没有。”
“这就对了,我说余府的怨气怎么会这么强,你们可还记得,余府那棵树?”安意问
“就是院子中间那颗一片叶子也没有的树吗?”程漾说。
“这个季节叶子掉了也不稀奇,有什么问题吗?”穆青问。
安意起身说道:“有问题的不是树,而是位置。”安意倒了一杯水,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画了几笔:“你们看,这像什么?”
“拘魂阵!”三人震惊。
“到底是谁可以在整个余府布这么大一个阵,他想干什么?”穆青问道。
程漾点点头:“难怪怨气这么强,枉死不说还被拘魂阵锁住,换谁怨气不大。”
“师父,难道余府人的魂魄也被拘魂阵锁在了里面?”穆青接着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了。”安意回答道。
安意此刻有些心烦,本以为是仇杀,如今看了恐怕要牵扯上魔修了,毕竟正道中人有宗门镜心(约束门中弟子的心法,入门第一件事就是修习镜心,若有人犯禁,魂灯会变暗,宗门也能尽快察觉)约束,几乎不可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安意起身踱步,不多时心里有了想法。
“程漾,你先传信给掌门师伯,让他派几名弟子来。穆青你去想办法把余府方圆三里之内的百姓都撤走。溪池,跟我先去找到阵眼在何处,我们来个请君入瓮。“
“是,师父!”
“师妹开门,是我!”凌瞿带着弟子赶来了。
“十三师兄,我就知道是你。”安意回道。
凌瞿进门问:“谁让我离得近,你打算如何做?”
“我和溪池已经探查到了阵眼,这阵法留在这儿肯定就是对他们还有用,今晚我先将阵给破了,你带弟子埋伏四周,布阵之人察觉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这时候就给他们一网打尽!”
“这办法可以啊,师父说的没错,小师妹果然天资聪颖。”凌瞿说道。
“师父说过吗?”安意不记得了。
————余府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但没想到的是这魔修居然有二三十人,经过一番苦战才将他们通通击败。多数人直接击杀,只有凌瞿擒获了三个活口。
“你们用拘魂阵到底想做什么?”凌瞿问话。
几个魔修想自爆魔丹,被凌瞿拦住了,那魔修虽然没死,但也重伤无法动弹。
“没用了,这样就算进识海也问不出东西了。”凌瞿说完就打算将三人击杀。
“等等师兄!他们还有用。”安意连忙说道。
“几个废物,还有什么用?”凌瞿不解。
安意给三人喂了药:“这是药翁师伯炼的丹,叫习言丹,之后教一套说辞,让他们去官府自首,好让官府结案。”安意解释道。
“行!”凌瞿答应道:“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宗门告知掌门师兄。
“十三师兄辛苦啦!”安意带着些调皮的趣味回道。
————数日后
“官府贴了告示,那余府的案子破了,听说是几个贼人自首的,已经叫官府砍头了。”路人甲说道
“我还去看了,那场面,直打哆嗦。”路人乙接着说。
“你也不怕晚上做噩梦。”路人丙笑着说道。
路人丁凑过来:“要我说余府也就是遭报应了,害了那么多孩子,那三个人不过是替天行道。”
“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恶人该死,但余府许多下人也是不知情的,岂不是冤的很?还是应该报官”路人甲争论道。
……
安意又睡了一整天,起来后就带着徒弟们吃吃喝喝去了,程漾又给城西的乞丐难民们送了些吃的和药物。
“师父,你到底怎么知道是魔修干的?他们杀余府的人可是一点没用魔力。”程漾跟在安意身后问。
“猜的。”
“啊?”
安意夹了一块肉送入嘴里:“杀人不用魔力是为了把魂魄留住,而我破了阵总会有人来查看,不论来的是不是魔修,抓了就是。”
“对了,吃完饭你去余府施往生咒,把怨气给解了。”安意对程漾说。
“师姐,你果然是最懂师父的。”程漾说:“师姐已经去过了,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咯。”
安意看着秦溪池十分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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