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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回到家中,她给他脱掉鞋子,没想到白子钧竟然朦朦胧胧睁开眼道:“过来,躺会!”
“你想什么呢?”她说。
来到外面,点燃了符咒,她跪在法坛前握着魏国臻的木偶念了半天,黑烟升起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魏国臻在殡仪馆的尸体突然起来,身上缠着白布,僵硬地往外走。幸好大半夜没有人在外面,尸体直接走了出去。但前台值班的女孩还是吓坏了,看见个全身裹着白布不见脸的人走着,大声尖叫起来。
向红尘看惊动了人,只能再次施法,噗一口水喷了过去,那尸体身上的白布全部散开,整个人极速奔跑起来。
她额头上都是汗水,感觉体内的真气要耗尽了。
终于,魏国臻从墙上跳了进来,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她擦了把汗,没想到对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虽然会法术,可还是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住了。
向红尘往后退了几步,魏国臻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来。
她知道对方是冤死的,忙拿起块黄色的布甩了过去盖在他脸上,尸体瞬间倒下了。
为了防止出现诈尸,她又拿起法铃晃了晃,地上尸体站起来跟着她来到杂货间。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她用符水浇在他身体上,拿出颗黑色的防腐珠塞入他嘴里。
向红尘拿出手机给归元子打过去电话:“师父,忙什么呢?”
“正准备打坐呢,啥事啊?”
“我现在的法术到了瓶颈期了,怎么都无法再提升。克这一门竟然无法破施义青的还命术,连泥地术都破不了。祝由术也不能治病疗伤,师弟差点死了。还有御剑术,到现在都没学会。至于雷更不用说了,我现在连放个电都不行!”
“修道之人,需要借助天地万物资源。这就好像那些成功者,有几个是靠自己力量的?不是有出身好,就是有背景,或者赶上了时代红利。要想成功,必须借助外力,从天地中汲取精华,从人的关系中获得力量。直说了吧,白子钧纯阳之体,你要时常吸他的阳气。记住了,纯阳为神,纯阴为鬼,阴阳为人!”
“这个……”向红尘结结巴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如果想破施义青的法术就用阴阳降。剪下白子钧的头发,埋在凶死的女尸下面,做法术祷告念咒。再将女尸烧毁,捣碎骨头成粉末,洒在施义青屋顶和门口,等他老婆还魂那日,绝对让他夫妻一同殒命!”
“这会不会伤害到白子钧?”
“用他头发做降头,尸气压顶,他会大病一场。不过你放心,他八字硬,又是纯阳体,死不了的!以后下降头也好,突破法术也好,白子钧可是个宝贝啊!”归元子指导说。
向红尘心里很过意不去,归元子直接说:“红尘,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决定将你许配给你师弟了。你不要对白子钧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爸白立鹏是你的灭门仇人。而且白家忤逆天道,你若嫁给他,恐遭天谴!”
向红尘听了全身冰凉,犹如雷击,挂断电话瘫坐在那里。
“我又没说喜欢他,师父干嘛这样说!”她自言自语道。
提到喜欢二字,向红尘心里酥痒痒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和白子钧这个货在一起特别舒服。她每次见了他,特别想亲近他。虽然他每次和她肢体接触,她都会表现出害羞恼怒的样子,但身体很诚实,那就是她真的喜欢这种接触。
她大口喘了下,拿出经书开始学习法术,可是体内的真气竟然无法上升。真气不上升意味着无法在血管和内脏中流通,也意味着无法把外部的日月精华吸收进来。
她知道自己需要几口阳气了,修道之人喜阳不喜阴,幽冥之鬼喜阴不喜阳。
向红尘来到白子钧房间里,她望着他,全身满满的酒味。
她关了灯,月光现出,屋里皎白驳杂。
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帅得没朋友的样子,禁不住破防了。她用舌头浸湿了唇,手轻轻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心跳飙到240码的高速公路极限。
这是她的初吻,不知道算不算,她只是想吸点阳气而已。
向红尘按着他的胸膛,那块肌肉暖暖的,隔着衣服凸凹感很爽。她的唇慢慢贴了过来,竟然有些凉,但却很软。她的手在颤抖,就那么轻轻擦了下都无比兴奋。
她终于趴到他怀里,舌尖游走,碰到他洁白的牙齿,那酒味很冲,这让她有些晕乎乎的,仿佛自己脑子里也进了酒精。
终于她的舌头碰到了他的舌头,那股凉凉的外部感觉没了,滚热的唇让她抽搐。突然,白子钧吸住了,她大惊,如果他醒了情何以堪啊。白天一本正经,打个高尔夫都扭扭捏捏不准他碰她,晚上自己又偷偷啃他,这闷骚反差从北极到南极了。
还好白子钧只是睡糊涂了,以为自己还在喝酒吃饭,使劲吸着她舌头哼哼唧唧说:“这猪口条好软!”
向红尘担心他给自己咬下来,赶紧捏住下巴收了回来,口水还弄到他嘴里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猥琐,或者好色,吸阳气可不是这样干的。她只好念个咒语,手在他丹田处点了下,红唇趴了过去用力吸起来。他体内的灼灼阳气滚滚而来,向红尘整个人特别精神,感觉用不完的力气,恨不得去扛沙包。
果然吉祥物不是盖的,她体内真气马上从丹田处涌动上来,屋内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树叶和空气中普通人很难感受到的那种物质进入血液里。
她吸了足足五分钟,体内已经装不下了,这才闭上嘴巴。她有些疲倦,趴在他怀里睡了。刚才明明还精神十足,现在却昏昏欲睡。向红尘知道这是阴阳交融的结果,刚开始兴奋,兴奋之后就是疲倦。
想闭着眼打个盹,谁料白子钧的手竟然在她身上抚摸起来,她轻轻喘了下,想表示反抗却懒得动弹。他的手从腰里伸进去,捏了捏屁股弹性十足。向红尘从床上站起来,脑子里兴奋到想放飞自我。她来到一楼偏房,钻了进去关上门,抱着头坐在床上。
向红尘身体有种渴望,她只得狠狠扭了自己几下。
次日早上,白子钧坐了起来,看看周围被子滑到地上,裤子也扔在脚下,断裂的皮带散落着。他虽然心里上厌女,可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
来到厕所,他就在门外,打着哈欠直接往前滋,那尿呼啦啦落在马桶里面。尿完之后才坐在马桶上拉屎,拉了五十分钟才清醒了。接下来洗脸刷牙,又臭美了一番,再找好看的衣服搭配半天,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向红尘已经吃过饭了,白子钧这才下楼来。
看见他穿着蓝色夹克、白色长袖和黑色松垮的休闲裤,向红尘恍然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禁不住目光躲闪不已。
“头疼,昨晚又喝多了!”他坐下开始吃面条。
向红尘没有吭声,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假装喝水。
“对了,魏国臻的尸体我已经弄来了,放在你家杂货间。”
白子钧怔了下,然后点点头,舔下舌头继续吃。
他高兴地说:“这杂酱面做得真好吃,是你做的吧?”
她点点头,早上起来手擀了些粗的面条,又弄了些炸酱豆角什么的盛了一盆。
白子钧把盆里的炸酱全都倒入碗里,呼哧呼哧全都吃光了。向红尘看着他笑了笑,像个饿狼似的。
他擦擦嘴说:“昨晚睡得不错,我还梦到和一个女的亲上了。自从我哥死后,我从不做这种春梦,昨晚竟然做了!”
向红尘搔了搔头,脸朝外扭着,心里却很是尴尬。
“今天干啥?要不要找施义青去打架?我的血能破他的那个什么烂泥陷脚法术!”
向红尘噗嗤一笑说:“是泥地术!”
“对,咱去呗!”
“不了,我今天去医院看我师弟,至于施义青,我会用巫术对付他的!”
“巫术?你也会?”
向红尘嗯了声,想想得用白子钧头发下降头,还会导致他大病一场就于心不忍。
“那正好,上午看你师弟,下午看我奶奶。我奶奶手里有块田黄石,价值连城,我很喜欢。可是她不给我,非得说等我有了女朋友才给我。”
向红尘一听心中大喜,她要练就除掉白立鹏的纯阳镇邪印,正在思索找不到合适的石头,没想到竟然来了。这田黄石据说是女娲补天用的,也被儒释道三教推崇为圣物。古代皇帝用田黄石做玉玺祭天,道家用田黄石刻印辟邪,佛教用来镇寺祈福。
“我可以帮你!”她主动站出来说。
白子钧叉开腿面对着她,那姿势有点下流,因为她正好坐在那里。向红尘看着他鼓囊囊的地方,简直是浮想联翩。
“你冒充我女朋友?”他问。
“是啊,反正帮你拿回来田黄石再说呗。”
“那我能先行使下男朋友的权利呗!”他说着竟然摸了摸裆部。
“白子钧,别那么骚行吗?”她推开他的手,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生气了,或许她已经适应他这个德性了。
“知道了!”他拍了拍肚皮,吃得好饱。
两人朝医院走去,白子钧买了一大包东西提着。许天琦拿着手机翻看着偷拍的她的照片,向红尘一眼就看见了,他赶忙藏起来。
“师姐,你咋突然来了?”
“好点了没?”她拉来凳子坐下了。
许天琦看了看白子钧,没有回答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意味深长地问:“你这几天住在哪?”
向红尘自然猜到他意思了,说白了就是担心她晚上是不是睡在白子钧家了,他的这种小心思自己是知道的。
“我住酒店啊!”她说。
“你不一直住我家吗?”白子钧满脸疑惑地说,不知道向红尘为何撒谎。
她脸色一红,这小子没看出来门道啊。
向红尘的撒谎让许天琦反而更不爽了,他身子往下缩了缩,脸侧过去。
向红尘忙解释:“我怕你多心才这样说的,其实我就算住在白子钧家也是在一楼啊。”
许天琦扭过脸道:“你要是心里没鬼,干嘛怕我多心?”
向红尘不悦地说:“因为你肯定不喜欢我住他家啊。”
“可你还是住了呀!”他语气轻柔,虽然很温和,可那种介意溢于言表。
“哎呦,真小气,自己女朋友你猜忌个毛啊!”白子钧说。
许天琦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果然眼尖得很,看着向红尘的打扮问:“这些名牌衣服和包包是你自己买的吗?银行卡我绑定了,没看见你有消费记录啊!”
向红尘呆了,他比自己还心细。
她只好承认说:“白子钧带我去见他朋友沈其宁,觉得我老是穿那几件衣服老土,就帮我买了衣服和包包!”
“是‘帮’你买,还是‘给’你买?花这么多钱,把你打扮那么漂亮,图个什么呢?”许天琦不高兴地说。
向红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白子钧叉着腰在旁边怼道:“我给她买的咋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俩有一腿?没有,你女朋友规矩得很!”
向红尘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说句,出去吧!”
白子钧哼摇摇头说:“小心眼!”
许天琦一下子坐起来说:“我咋小心眼了?你凭什么给我女朋友买衣服和包包?你不喜欢她,献什么殷勤?”
白子钧也怒了,指着他说:“我不是献殷勤,花个十万、二十万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就好比我有女朋友,她跟你很熟,然后你请她吃顿饭我也不会在乎!”
“关键不是吃饭,你是给她买衣服包包!”
“这就是顺路买的,咋了?”白子钧气势强大,看起来很恼火。
“你就不该这样做,干嘛给有男朋友的女孩买这些东西?”许天琦甚至想说向红尘不该收他的东西,可他不敢说,只能点到为止。
向红尘何等聪明,他这是一语双关,也是在告诫她“有男朋友就不该收别的男人的东西”。
她哪里想过这么多,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小师弟很淳朴啊,现在咋这么计较呢?
“是我错了,我不该要他东西,现在就还给他,或者转账给他!”向红尘说着就掏出手机要转账。
白子钧更是气急败坏吼道:“你也傻逼了,干嘛这样惯着他?”
向红尘愣了,将爱马仕柏金包扔到地上哭道:“我说我不要,你非得拉着我买,现在误会了吧?”
白子钧捡起来塞给她说:“不准扔,误会啥啊?我是亲你了,还是上你了?男女之间就不能当朋友是吧?”
向红尘瞪着他,他也瞪着她,两人顶牛起来了。护士进来了,斥责道:“这是医院,你们探望病人咋还吵起来了?”
许天琦默默地抹下眼泪,后悔自己小题大做了。
白子钧呸一声说:“你还哭呢,都是你挑起来的!”他昂起头,架起来胳膊大摇大摆出去了。
许天琦赶紧给向红尘道歉:“师姐,我这几天想你,心情也不好,我不该这样怀疑你。”
向红尘叹口气说:“天琦,师姐不怪你,你好好养伤。我答应你,只要报了灭门之仇就回烟缈山和你结婚。”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真的。”
许天琦激动不已,破涕为笑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谢谢师姐!”
向红尘又陪他聊了好久,得知他早上没吃饭就批评了他一顿,让他以后好好吃饭。
到了中午时分,向红尘这才跟他道别。来到外面只见白子钧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吃冰淇淋呢。
她撩了下头发,正想坐下,他忽然说:“你刚才不骂你师弟,反而凶我,给我道歉!”
向红尘冷笑说:“别那么幼稚行吗?”
“反正你师弟我不喜欢!”他吃完冰淇淋擦擦嘴。
白子钧站起来,也没有再纠缠这件事,带着她去吃午饭。过马路的时候他又习惯性搂住她肩膀,向红尘马上说:“毛病啊!别老是这样没有边界感,哪有动不动就搭肩搂背的?”
“我这是照顾你啊,我一个厌女症患者,稀罕占你便宜吗?你和你师弟老是往坏的方面想。告诉你,也就是现在,再往前几年我跟你说话都应激,就那种不舒服难受。”
向红尘哼一声:“没看出来你像个什么应激的患者,倒有点憋坏了!”
“憋坏了是真的,可心理上排斥也是真的!就这么矛盾,懂吗?”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朝饭店走去,简单吃过中饭就去了农村乡下。
微风飞起银树花,旷野长满金稻穗,尘土的小路两边是高大的白杨树,半黄的草儿遮住了路边。远处地里几座坟墓土丘,黑底白字的石碑点缀其间。
向红尘胳膊搭在车窗上,任由凉风吹动头发,她心情宁静舒畅,嘴角挂着笑意。在这个烂漫的秋日,车子好像行驶在梵高那色彩鲜艳的画中。旁边的小河边果真有几棵向日葵,给人绚烂亮丽的印象。
她听着车里低昵的音乐,身子半躺在那里,带着雄性气息的香水味从白子钧的身上散发出来。她眯起眼睛偷偷看了他一下,他单手握着方向盘随意地开着车。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她心里想道,将眯起的眼睛重新闭上,风吹进来让她更加慵懒秋乏,竟然睡了起来。
白子钧看她睡了,对着她伸个舌头嘟囔了几句,不知道是在搞怪还是在发牢骚。
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大片的树叶落在挡风玻璃前,麦浪起伏,燕子低飞,这是一年四季最美的晚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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