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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的代价
包厢的紫光像一口慢慢合上的井,空气里全是湿热、烟味、酒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雷子的手离我越来越近,落在腰侧那道薄得像没什么布料的地方。指节轻轻一扣——不是摸,却比摸更让人呼吸都乱。他盯着我,像盯着一件被拆开过、想继续拆的东西。
旁边有人笑:“雷少今晚有兴致啊。”
阿娜侧头避开目光,小丹握杯的手抖了一下,小雨眼神空掉。雷子没看他们。他在看我——只看我。
“回答。”他声音低得像压在我耳骨上,“怕不怕?”我张嘴——空气像被他捏断。没来得及发出音,他已经端起那杯酒,把杯口贴到我唇上。
酒太烈。喉咙像被火点了。“慢了。”他盯着我喉结轻轻动的弧度,“喝。”第二杯,第三杯。
每一杯之间,他的手都会“无意”贴到某个边界:肩带下方、腰线最软的地方、裙摆最危险的那一寸。他仿佛在找——哪个点能让一个新人彻底乱掉。而我……真的在乱。
音乐变更低。灯光往下压。紫光像水一样爬上我的小腿、膝盖、裙摆。
雷子的手突然扣住桌沿,把我整个人往他方向拉了一下。距离近得让我心脏直接撞上胸骨。
他盯着我:“第二个问题。”
我喉咙紧住。“——昨晚那桌,动你哪里了?”杯壁贴到我嘴边时,我的手抖了。不是因为酒,而是他那句话像手套着刀在剥开我所有的伪装。
他看到我的反应,笑得太轻慢:“心虚?喝。”
酒顺着嘴角流下一点,我来不及擦。他抬手——指腹擦掉那一滴。动作轻,慢,但意味太深。
包厢瞬间静了一秒。男人们的眼神都变了。阿娜闭了闭眼,小丹捏碎了一块冰,小雨直接低头不敢看。
雷子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最后一个。”
他凑近——近到我能闻到他牙缝里的酒味。“——你,被男人碰过没有?”空气像坍塌。我脑子里全是嗡鸣,像要白掉。
雷子盯着我整个人的反应。脸、呼吸、眼神、喉结、肩膀、腿、手指的颤动。他像是在等一个信号——只属于“新人被玩到发慌”的信号。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慢了。”他笑,“喝。”
他替我拿杯子——手指扣到我手背那一刻,我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他看到了。他喜欢这种“被他弄乱”的反应。笑容彻底变味。
就在我头晕、眼花、胃翻的时候——雷子突然搂住我肩,把我往沙发里带。不是搂,是压。他的指节卡在肩带旁那一寸——那种位置,不该被男人的手停着。
旁边男人开始起哄:“雷少今晚开张了!”“绿绳就是嫩啊,不一样!”“啧,这反应……懂了懂了。”
阿娜突然站起:“雷哥,灯太暗了,我调——”雷子冷眼一扫,她立刻闭嘴坐下。
他抬手,像要把我的吊带往下推一点。那一厘米的动作——让包厢里所有人都屏住了气。
突然,“咚”一声。门被敲了。“雷哥,上新酒了!”
雷子的手停了不到一秒。然后慢慢放下。不是退开。而是换了个位置继续按住我——让我的身体完全在他控制范围内。
酒车推进来,挡住视线、挡住灯光,可挡不住空气里的味道:猎人被打断猎物时的不耐。他低声贴到我耳边:“等一下继续。刚才还没开始。”
那一瞬间,我背脊像冰。酒车走后,包厢光线再次往下沉。音乐像在地下心跳。
我胃里一阵翻腾,起身:“我……想去一下厕所。”腿软得几乎踩不到地。
雷子撑着沙发站起,一把扣住我手臂:“走,我带你。”他的手扣得很死。不是扶,是抓。我想挣开,但是酒劲、恐惧、压迫全部涌上来,我连呼吸都不稳。
卫生间门被“啪”地反锁。外面的紫光被切断。只剩:白色瓷砖、刺目的冷灯、潮湿的空气、我不稳的呼吸、他的影子压在我背后。
我冲到洗手台——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胃在翻。
雷子慢慢走到我背后——不是靠近,是逼近。我往旁边躲。腿软到发抖,下一秒直接打滑。
雷子抓住我上臂,把我拽回去。力道大得像抓住一只乱动的小动物。“别乱动。”他语气轻得可怕。
我肩膀撞上洗手台,“嘭”一声。牙关都震到。
门外有人起哄:“雷少!别玩太狠啊!”“哈哈哈绿绳第二天就这样?啧——嫩得很!”
“雷少关这么久?里面开荤啦?”每一句都像脏水从门缝溢进来。
雷子看着我,像是终于把我逼到一个姿态、一个位置、一个他满意的状态。他抬起手——动作慢、稳、带着目的。他的影子盖住我整个人。
瓷砖反光里,我看到自己:脸红得不正常,唇色褪尽、肩带歪掉、眼尾湿、呼吸乱……像一个被推到悬崖边、下不来台的新人。
我喉咙紧得发不出半个字。卫生间里响起的声音——是杯子滚落的声响、布料被拽动的摩擦声、我被吓得压出来的破音、
瓷砖被撞的闷响、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无法分辨的、太靠近的呼吸声。
声音太混乱,让人无法分辨是什么在碰什么。越分不清——越可怕。
没人知道具体过了多久。门锁终于“咔哒”一声转开。门被拉开那瞬间,外面的光刺得我直接闭上眼。
阿娜最先冲上来扶住我。她的手刚碰到我,就顿住了——像被什么震住。
我站不稳。完全站不稳。
露露看见我那一秒,她整张脸直直僵住。像心脏被捅了一刀。“雪儿……”她的声音都抖。
我想说“没事”,但喉咙像被人按住,发不出完整的音。吊带被拉得不对称。裙摆皱成一团。头发散落贴在脖子上。我嘴角有一点红,不知道是酒还是咬出来的。
男人们全吸一口凉气:“雷少太猛了吧。”“这绿绳怕是以后废了。”“第二晚就这样?我靠。”
雷子从卫生间出来,整理袖子,扣手表,像刚洗了手一样干净。“她喝醉。”他说。烟雾从他嘴里散出来。淡得像无事发生。
露露抱住我,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走,我们回更衣室。”我脚像踩在空里一样。每一步都是被拖着走的。
走廊灯亮得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剥开。我忍着不掉眼泪,可嘴唇抖得厉害。
身后包厢门慢慢合上。那些笑声、起哄声、吹哨声、调侃声——全从门缝挤出来,灌进我背脊。
像在告诉我:——新人第二晚,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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