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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意大利炮,砰!
如何定义“孤儿”呢?
没人爱也没人要的小孩儿。
孤儿院即使提供再好的物质条件,但独属于父母可以给予的“爱”无论如何也无法提供。
更何况物质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表面慈善的院长和老师们私下会从这些可爱又悲惨的孤儿们身上谋取多少利润是人们无法得知的。
红阳孤儿院。
孩子们居住的宿舍小屋像是上个世纪建成的,与几公里外大城市的车水马龙格格不入。
屋子外有一小块老师带着孩子们开辟出来的小菜地,代泺捉起一条在菜叶上缓慢蠕动的虫子扔进手旁的小铁桶,旁边的几个小孩正玩着明岘给他们带来的崭新的积木玩具,时不时自以为很隐蔽的悄悄看向代泺。
原来他那一大包东西都是给这些孤儿带来的。
代泺暗暗撇嘴,装货。
与其带这么点东西,他怎么不直接大发善心把所有小孩都资助一遍?
据他对这家孤儿院的了解,真心疼爱这些孤儿的好老师是有,但寥寥无几。派去交涉转让孤儿院所有权相关事宜的人回来跟他说,那些个院长老师都阿谀奉承的不行,知道能舍下这个烂摊子还能拿一大笔钱,一个个都心花怒放的。
玩具是包浆损坏的,饭菜是不见荤腥的,就连睡觉的床被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已经发黄的老棉花。
又捉住一只菜虫。
代泺把鸭舌帽的帽檐用手腕往上抬了抬,通过余光看见了在不远处似是在看管孩子实则在盯着自己的老师。
这里的老师很多都被换过,不是他当初在资料上看到过的那些,估计是明岘在接手后把内部人员“大换血”了一次。
啧。
随手扒拉了一下菜叶,确定从表面上来看基本没虫子了,代泺把桶递给了旁边的老师,把手套摘下随手搭在了农具上。
摘手套时袖口被带着掀起来,露出缠在手腕上的白纱布和上面一个银蓝色的手环样式的东西。
下车前,明岘强迫他戴上这个手环。代泺知道这个东西,能够通过影响光线从而改变人的面容,不过并不允许面世,只有国家内部人员才允许拥有,还要备案。
代泺知道挣扎没用,只是嘲讽:“你们明家还真是一手遮天,这东西都能搞来?”
明岘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直接扣在代泺头上,帽檐里边的硬壳狠狠撞到了额角的伤口,疼得代泺倒吸一口冷气。
“别想着趁机逃跑,手环上我还装了很多别的东西,如果你想知道,大可试试。”
手环戴着并不沉重,但戴上去容易,却是不好拿下来,更何况手腕上的伤还没彻底痊愈,根本使不上力气去拔它。
再说就他腿现在的状态,能跑得了就怪了。
代泺捉完虫后背对着那个监视他的老师,悄悄捣鼓一会儿后就放弃了,但刚想转身时,却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
“呀……呀呀!”
稚嫩的童声自下方传来,代泺一低头,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孩童,她扎着一对儿小揪揪,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鹅黄色小衣,鼻间一点痣,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此时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裤脚,仰着小脸“呀呀”的喊着。
与其说她是在抓着代泺的腿,不如说是整个人抱在了上面,随着代泺转身的动作,“啪”的一声直接坐在了代泺鞋上。
她似乎有点懵,抱得更紧了一些,葡萄般的黑眼睛滴溜溜看着代泺,透出孩童纯洁的天真。
但是……“哪儿来的小孩?”没人管吗?
代泺环顾四周,一个一直“隐蔽”的观察着他四五岁的小男孩扔下手中的玩具往他这边跑来,在距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踌躇地抓着衣角。
他还没换上明岘派人送来的新衣,脏兮兮的蓝色棉袄打着好几个不同颜色的补丁。
远处监视他的老师看到这男孩跑了过来,就没有动作,仍假意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玩闹。
代泺看那男孩不开口,还以为不会说话,就先问道:“你妹妹吗?”
男孩摇摇头,看眼前这个戴帽子的哥哥语气比较和缓,稍稍有了些勇气:“不是。她叫丫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但老师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她是我妹妹。”
会说话啊。
代泺说:“那快把你妹妹带走,别让她抱着我了。”
男孩点点头,伸手去抱那个叫做丫丫的小女孩,但丫丫没有一点撒手的意思,她此时抓人的力气堪比非洲雨林鳄鱼的咬合力,不是一个比她只大几岁的孩童就能轻易撼动的,鹅黄色棉袄上面被男孩抓出好几道黑印,也没能抱动她。
眼看这场“拔河”比赛难以结束,代泺又怕两人力气没使对再摔出个好歹,俯身把丫丫抱了起来。
小家伙看是他来抱还挺乐呵,咯咯地笑了起来,但刚笑一声,就又被放到地上,被后面的男孩搂着。
谁愿意抱你,代泺甩甩手,要是你俩摔出个好歹那个神经病包把错算在我身上,我暂时没有再和他打一架的想法。
丫丫意识到代泺没有抱她,伸出两只短短的胳膊朝他挥着,但代泺已经转身准备离开,根本没有再看她。
包子脸逐渐皱起来,几乎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后面的院子传来,震房子都在颤抖,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没缓过神来,就保持着这个欲哭不哭的表情愣在那里。
代泺被震的思绪混乱了一瞬,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国外,随后却听见后面传来阵阵欢呼声,空气中还飘来一股玉米与糖类混合的独特香气。
后面在干什么?
代泺迈开腿往那边走去,原本在那里玩积木的孩子也抛下玩具,好奇的跟着聚了过去。本来看管丫丫的老师也终于发现丫丫不见了,急匆匆的从屋子里出来,从男孩手里接过丫丫后,看见一大群人都往后院走,就也带着他俩跟了上去。
后院一群孩子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外圈的有两三个老师,站在后面看着他们防止摔倒。
香甜的味道更浓了。
虽然围得密不透风,但代泺要比这群营养不良的小孩高出太多,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也错不急防的和那双眼睛对上。
那是很轻的一眼,不到0.1秒对方就移开了视线,看向周围欢笑着的孩子。
懒得自讨无趣,代泺看向地上那个圆滚滚的东西,一台老式爆米花机,刚刚巨大的声响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这东西很不常见,小时候母亲带他到乡下,偶尔到镇子上去时,只在集市上见过一次。
明岘看起来不仅知道,还会用。此时他正半蹲在爆米花机旁边,正往里面倒着玉米粒,他捻起一张干净的白麻袋,停顿了一下,把人群中的代泺叫了过去。
很不情愿的挪过去。
周围的孩子却很是雀跃,争着问能不能自己上。旁边的老师急忙维持秩序,代泺趁机绕开站到明岘旁边,俯视着他:“干什么?”
明岘端详着这张略微陌生的面容,他倒没有像在车上那样冷脸,可能真的和这些小孩子玩开心了。
明岘说:“来爆爆米花。把这个袋子套到口上,然后转动这里。”他指了指那个转盘,“大概七八分钟。”
“我?”代泺被扯着蹲下,眯了眯眼,把手摊开到明岘面前。
纯白的纱布很显眼,但罪魁祸首毫不在意,在代泺想要缩回去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但也许是想着一会儿还要靠这手爆爆米花,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他笑眯眯的:“你。”
代泺把他手甩开,这次倒是很轻松。
不就是爆个爆米花,他接过明岘递过来的厚手套,穿戴好后把麻袋扎紧在底部,就开始转动轮盘。
孩子们逐渐安静下来,有几个捂住了耳朵,但满眼都是激动;稍大些的孩子也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攥着上一锅的爆米花,却都没有吃。
呼噜声从内胆里传来,代泺能听见里面爆米花逐渐爆开的声音,倒是种很新奇的体验,上次听见这种声音真的已经是太久之前了。
“明哥哥,还有多久好啊?”一个孩子不知道怕惊扰到什么,特别小声的问道。
明岘说:“这要看你月哥哥什么时候能转好了。”
什么“月哥哥”?
嚯,还给他改了个姓。
代泺暗暗撇嘴,没说话。
那个发问的孩子似乎对这个戴帽子的人有点畏惧,也没开口问他。
又转了几分钟,代泺感觉手腕钝痛越发明显,这时候明岘终于叫停,接过了他手里的爆米花机。
代泺站起来单腿蹦了蹦,又甩了甩另一只受伤的脚,犹豫了一下后,他往后退了几步,也捂住了耳朵。
只是怕耳膜被震坏了而已。
明岘没注意他这边,让孩子们往后退了几步,自己则熟练的操作起来,随着又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爆米花的香味扑面而来,孩子们大声欢呼起来,声音堪比刚刚。
等明岘从人堆里出来走到代泺面前时,代泺早已把手放下,没事人似的看着向他走近的明岘。
明岘抬手扔过来什么东西,代泺接住定睛一看,是几粒刚刚出锅的爆米花,拿着还微微发烫。
明岘仍是笑着的,但说出的话却刺耳的很。
“你说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这么小的孩子都要迫害?”
两人间空气瞬间降至冰点,与孩子们那边的火热格格不入。
“呵,”代泺说:“你觉得吃点爆米花,有点新玩具,他们就能过的更幸福快乐了?开什么玩笑!”
顶着明岘冷了不止一个度的目光,代泺继续说:“他们的命运从踏进这家孤儿院开始就基本已经定型了,他们反而应该感谢我能让他们拥有出国去大户人家里过好日子的机会,在有钱人家当仆从是要比自己拼命打拼往上爬最后还是要遭人白眼看不起来的好吧?你凭什么觉得……”
“等等,”明岘突然打断代泺,眼中增添些许疑惑:“你要把他们送去当仆人?”
“……什么意思?”代泺被这反问搞的有点奇怪:“你以为是什么?”
明岘愣的更明显了:“你不是要把他们送去情色场所?”
代泺脸色“腾”的变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大骂道:“你tm变态吗?”有几个孩子被吸引到朝这边看来,代泺不得已又压低声音:“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变态!”
明岘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巨大的误会,但他一点也不认同代泺前面的观点:“但是你还是剥夺了他们的未来,他们也许本可以像罗小玲一样……”
代泺嗤笑一声打断:“成为权贵的玩物,最后自杀而亡?”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一道童声却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两人同时低下头去,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鹅黄色。
小丫头什么氛围都不懂,她眼里只看到戴着帽子的大哥哥。
“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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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岘belike:?岁前纯善→?岁至19善中带恶(是的没错其实现在小明才19)→?岁善恶持平→?岁恶大于善→?岁恶隐于善。代泺现在设定2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