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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功过何赏
“大姊姊,我教你怎么玩!”赵曦拉着福康公主的手,带她去超大滑梯那里玩耍。
福康公主新奇地看着赵曦一路滑下去,立刻知道玩法了,随后她就在另一个滑道上面滑下来,高处滑落下来,微风拂面,有种飞翔的样子,瞬间就爱上了这个游戏。
宝娘看见大姊姊和三哥都玩得很开心,征得张修媛的同意后,让宫人将她抱上去,赵曦见宝娘不愿意自己走路,于是拉着她过来抱住她在滑道上滑下来。
宝娘还没回过神就从滑梯高处快速滑下来了,福康公主兴冲冲地跑过来拉起她的手,邀请她玩双人滑落游戏。
很快,宝娘同样双眼亮晶晶,开始满头大汗地跟大姊姊一起开发新的游乐设备。
张修媛皱着眉看见宝娘额头上的汗水,吩咐宝娘回来,不然要着凉生病了。
女子就该贤淑文静,张修媛全程皱着眉帮宝娘整理凌乱的发丝,宝娘身子骨本来就弱,这般玩闹怕不是很容易生病。
宝娘不知道自己娘亲在想什么,她仰头乖乖地让擦汗,眼神余光却是盯着已经玩疯的福康公主和赵曦。
“宝娘,我们回翔鸾阁,你身体不好,需要多修养,晚点爹爹会过来,下次我们再过来玩。”张修媛哄着宝娘回去,曹皇后早就在赵曦他们疯玩的时候离开了。
张修媛与苗昭容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依依不舍的宝娘离开,留下苗昭容乐呵地看着疯玩的福康公主。
赵曦同样疯玩了一会,有点累了,然后坐在秋千上,让宫人给他打秋千。
秋千随着宫人的动作缓慢地摇摆起来,赵曦两只小手抓着绳子,整个身体伴随着秋千荡起来,越荡越高,赵曦不由得想要宫人荡得再高点,最好能与地面呈垂直。
“再高点!再高点!”赵曦非常不满意宫人越荡越矮,一直控制高度,他从秋千跳下去都不会受伤的程度,看见福康公主走过来,眼睛一亮,连忙喊着:“大姊姊,你帮我推秋千,等一下我给你推!”
赵曦挥散给他打秋千的宫人,跳下来给福康公主讲推秋千的技巧,听得福康公主懵懵懂懂,当赵曦问她听清楚没,她下意识地点头。
苗昭容正与刚过来的朱娘子聊天,两人因赵曦经常串门找福康公主而逐渐熟悉,聊得起兴之处,双眼却下意识开始寻找福康公主的身影,环顾滑梯四周都不见踪影,不禁开始到处寻找,好不容易找到福康公主的身影,不料却看见让她胆寒的一幕,她惊得大叫出声:“怀安你在干什么!”
朱娘子听说赵曦在仪凤阁偏殿新建的游乐场玩疯了,特地过来瞧瞧这个游乐场。
刚与苗昭容聊到一半,苗昭容就开始找福康公主的身影,朱娘子同样下意识开始找赵曦的身影,宫里就这么大,孩子不至于不见了,更何况赵曦经常出去跑动,朱娘子都习惯这个到处乱跑的儿子,所以朱娘子并没有像苗昭容那么着急。
听见苗昭容突然大喊,情绪似乎有点崩溃,朱娘子不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刚好看见赵曦被福康公主荡得最高,大概与地面成垂直,两人还笑嘻嘻地说着话,殊不知旁边的宫人早就被吓得瘫软了。
朱娘子吓得差点腿都软了,尤其是看见赵曦荡到最高点,整个身体都悬空着,胆战心惊地盯着赵曦两只手,生怕他手一松就摔下来。
赵曦被福康公主推到最高点,越荡越高,赵曦的视线从周围的宫墙逐渐飘到碧空如洗的天空,每荡一次便离天空更近一步,似乎拥有一双翅膀飞向天空,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福康公主似乎在推秋千中找到乐趣,看着秋千随着她的动作越推越高,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甚至还想看看能不能推到更高处。
赵曦同样想要荡到最高,两人一拍即合,等宫人们发觉两人的心思后已经迟了,秋千已经荡得非常高,尤其福康公主时不时搭把手推秋千,不让秋千停下来。
苗昭容那一嗓子吓得福康公主下意识地看向娘亲那边,不料秋千已经荡到最高处开始往后退,她刚推完一把秋千还没来得及退开,赵曦还不知道要发生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朱娘子和苗昭容都被几位宫人搀扶着,似乎两位娘子身子不适。
“怀安!”苗昭容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顾不得身上厚重的裙摆,提着裙子往福康公主那边奔去。
福康公主转头便看见秋千快撞上自己,一时吓得呆愣在原地。
赵曦似乎意识到不对,周围的人都一脸惊恐,他下意识想回头看,这个举动更加刺激了远处的朱娘子和一旁的宫人们,宫人们哀求他别回头看,别松手。
一位宫人当机立断,就在秋千快要撞到福康公主的时候,咬牙冲上去抱住福康公主,秋千瞬间撞到她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快吐血了。
赵曦同样被撞得维持不了坐姿,趁着秋千荡到最低处便跳下来,抱着脑袋往远离秋千的方向滚,这个举动吓得周围人心脏都漏了半拍,当赵曦相安无事地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时,宫人们才惊魂未定连忙上前查看,生怕皇子公主出了什么差错。
福康公主被宫人护得很好,没有受伤,只是有点呆愣,似乎被吓傻了。
看着为了保护她而被撞得半死不活的宫人,福康公主呆愣了好久,等苗昭容着急地查看她是否受伤,她的情绪才慢慢回归,哇地一声哭出来,稀里哗啦地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赵曦摸摸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朱娘子满脸泪水地冲上来,紧紧抱住赵曦,差点哭岔气了。
“三哥,你要剜掉姐姐的心是吧!居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秋千被推得这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朱娘子抱着赵曦呜呜地哭着,声声泣语,让赵曦慌张地替朱娘子擦擦眼泪。
他是有分寸的,这个秋千是新做的,绳子粗壮又结实,理论上只要他不松手是摔不着他的。
赵曦从小极爱运动,以前就喜欢玩滑板、溜冰,享受飞跃驰骋的感觉,长大后赚到点小钱就开始去玩攀岩、蹦极、滑雪、跳伞、冲浪等挑战自我运动,他完全不觉得只是玩一个秋千会有什么危险。
“秋千很安全,不会摔下来的!姐姐不要哭,下次三哥不再荡得这么高了!”赵曦拿自己的小袖子替朱娘子擦眼泪,义正言辞地承诺下次不会再犯,差点伸出三根小手指对天发誓了。
朱娘子用手帕擦擦眼泪,看见赵曦手上有一道擦伤,仅仅出了点血,立刻惊叫出声,吩咐宫人快点去请太医。
赵曦不以为然地用手擦擦那道伤痕,道:“姐姐,我回去拿点膏药涂一下就行,这只是一点小伤。”赵曦不想惊动太多人,一旦请太医,这件事的情节就变得非常复杂。
相比之下,赵曦觉得那位护住福康公主的宫人更需要太医,思考了一下,也就没怎么拦住跑得像兔子一样快的宫人去找太医。
一想到这,赵曦赶紧冲到那位宫人面前,趁着场面混乱的时候将一颗止痛药塞到她嘴里,然后拖住她的头试图给她喂水,只是他力气太小了,只好将水囊递给一位宫人,示意她帮忙喂水。
宫人似乎没瞧见赵曦往那人嘴里塞了点药,以为赵曦想要给受伤的人喝水,顺着他的意思照做。
护住福康公主的宫人叫锦书,是福康公主身边伺候的宫人,赵曦指挥宫人内侍迅速将伤者抬进仪凤阁的偏殿内,随后拉着赶过来的太医替已经陷入昏迷的锦书看伤势。
官家知道仪凤阁发生的事后,连忙赶过来,正好赶上赵曦认真地听太医叙述锦书的病情。
“这位宫人内有血证,怕是需要除去体内的淤血,待会给她开一剂药方,有些药材贵重……”太医欲言又止。
赵曦秒懂,拍拍胸口,承诺道:“太医尽管开药,所有药材都用我的份例,如果有些药材实在太贵重,我便去求一下爹爹。”
官家急急忙忙赶过来,着急得额头都出了汗,没想到这个小混蛋让他惊得一身冷汗,如今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镇定得不像是差点从秋千摔下来的人。
官家着急又生气,面色沉沉地道:“三哥,如果爹爹不答应呢?”
“太医,三哥有无大碍?”官家跨过门槛,直接问还在写药方的太医。
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朝官家拱拱手道:“皇子并无大碍,手上有一点擦伤,臣已给皇子涂上膏药,三四天即可痊愈。”
幸好他硬是先给皇子换上药,不然官家怪罪下来,怕是这官职不保呀!
官家看着赵曦贴满膏药的手,好不容易严肃的脸色又绷不住了,眼里露出一丝心疼,伸手摸了几下,本来硬下来的心肠顿时变软,不再忍心说赵曦。
赵曦嘴一瘪,圆溜的葡萄眼迅速积满了泪水,委屈道:“爹爹为何不答应,锦书护住我跟大姊姊有功,为何不能与爹爹求药?难道我与大姊姊的性命都比不过这些珍贵的药材吗?”
说着,赵曦还故意抬高自己被贴满狗皮膏药的手,时不时抚摸一下,脸上还委屈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控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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