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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吻
“好疼……”
辰辛无意识嘟囔着,眼角这时被一个轻柔的帕子给擦拭,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视线聚焦方才瞧见父皇面色担忧的望着他。
“淮儿,可还好受?”
辰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前世,只是想起那钻心刺骨的痛,就后怕的不行。
那个时候真的很疼,可是哀莫大于心死,如今心不痛了,身体忽然就痛了起来。
“儿臣做了噩梦。”
辰辛依着靠过来的胸膛,双手环住精瘦的腰身可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梦见自己拿着父皇送的那把匕首,一刀刀割在身上,都是血迹,手脚脸……”
他无力的说着,辰枭眸色幽深,嘴上手上都安慰着,可脸上表情真的可怖。
“别怕,都是噩梦,什么时候开始的事?这几日父皇陪着你睡可好?”
“自从上次掉水里之后。”辰辛脸色僵白,说话也慢吞吞的。
“乖,先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手下一双大手不断游走,为他解开外衣,借着解开自己的。
丝滑柔软的两层料子外,两个温热的肌肤相拥。
辰辛眼睛湿漉漉的望着父皇,浑然没有一点睡意,只瞧见父皇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眼睑抬起,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
粗粝的手指摸索,他伸出手,摁住皇帝的手腕,将他往自己的心口放着。
“替儿臣揉一揉,”辰辛嗓音嘶哑,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辰枭:“梦里,儿臣剜了心,刚剜一半就力竭死了。”
忽的,怀中的手开始颤抖,耳边是父皇加粗的呼吸声,视线从胸口放在父皇脸上,却见沉稳的男人此刻红了眼。
“淮儿,不会的。”
辰枭语气虔诚认真:“朕但凡活着一日,便不肯让你受那委屈的。”
单是听着淮儿的描述,他就像是要死了般,恨不得替淮儿承受。
“活着不会,死了呢?”辰辛咬着下唇。
“死了,便为你铺好路。”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
辰辛伸出手。
辰枭见状,果断的钩上小拇指:“不许变。”
夜幕深深,父子俩深情相拥,另一边,早就得令的暗卫,开始将后宫彻查起来。
无论是皇后宫殿,妃嫔宫殿,亦或者太监宫女的,全都翻了个底朝天。
更甚至,钦天监的也被揪着夜半就职,匆匆观测天象。
一时间鸡犬不宁。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明日我可是要当值的。”
“我可听说,有人在宫里行那巫蛊之术,太子殿下夜夜被噩梦困扰。”
“陛下向来宠爱太子殿下,谁这么大胆?”
……
这场闹剧持续到翌日清晨,辰辛被德妃传到宫殿方才罢休。
“好娃娃,本宫年纪大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搜查,昨日又是偏头风的又是落枕,真真不好受,你快跟陛下说一声吧。”
德妃本性温良,身为如今后宫唯一位份最高者,有掌握后宫的大权,不仅不生事端,反倒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身子骨弱,因为生下二皇子时大出血。
辰辛幼时便把德妃当成自己的半个亲娘,向来是听话的。
况且来的路上,他已经将情况听得七七八八了,便立刻应下德妃娘娘的话,问了央子陛下如今现在何处,便匆匆赶往御书房。
没人敢拦着。
因此,他不过刚进去,就冷不丁的与张监正打了个照面:“诶,殿下当心些。”
眼瞧着两人要撞上。
辰枭一双大手将淮儿搂入自己的怀里,眼中对张监正带着警告:“继续说。”
“是……”张监正老老实实的站立,敛住袖口,当做没看见太子爷跟陛下紧密相拥的画面,恭敬的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只见荧惑自南方来,需寻那阳性旺盛之人。”
阳性旺盛,便是正阳之日出生的人。
这个人,便是辰宴。
三皇子。
辰辛一惊,这是闹哪门子事情?之前的世界的可都没有过。
他仰头对父皇眨了眨眼,明显疑惑。
“待会朕在与淮儿解释。”辰枭说罢,点头:“让人彻查。”
一处黑影闪过,带着杀气。
张监正察觉到,顿时额头冒冷汗,这就是皇帝身边最冷酷无情的兵人。
他恭维的退下。
两扇门关上,辰枭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辰辛无奈扶额,他那会委屈是真的,可也是真的知道自己变化很大而找的借口,谁知父皇当真如此较真。
不行,万一牵扯到辰宴。
“父皇,既然这样,您就别折腾宫里的人了,儿臣方才去摆件德妃娘娘,可没少听宫人私下里抱怨。”
不过因为这是辰枭第一次这般大动干戈,人们也不过抱怨两句便作罢。
“可要朕去堵了那群人的嘴?”辰枭说着,就被瞪了眼。
桃花眼中带着不满,更多的是秀气。
辰枭顿时哈哈大笑,将人揽入怀中,剥了葡萄皮就往辰辛口中送去。
辰辛低头擒住,咬住父皇的手时下意识舔了下。
苦苦的。
他蹙眉,见父皇心情不错,方才环住父皇的脖颈,坐在他的身上:“父皇,所以九边重镇那块就算了,辰宴不至于那么做。”
“淮儿可还记得当晚如何跟朕描述的?”
辰辛僵住,耳边却仍旧说不听,似乎那些话早已刻入了他的心骨。
“朕一字一句都不敢忘,淮儿那般疼,朕光是听着便自责不已,如果真的瞧见,恨不得直接随了淮儿去了。”
辰辛摇摇头。
不会的,父皇那时候已经不爱淮儿了。
他笑着身子往前倾,两只瘦削的手捏住皇帝身后果盘里的扑通,也不剥皮,直接就往辰枭嘴里塞着。
“好了,父皇,就是一个噩梦罢了,听淮儿的,不然不给你吃。”
他说着要从辰枭的腿上下去,腰腹却被环住他的两只手往前一带,竟是下巴刻着父皇的下巴。
嘭……
辰辛脸红的不行。
辰枭反倒打趣,“这般害羞?淮儿小时候可是每日都要寻朕就为了亲亲。”
辰辛听不下去,看也不看把葡萄往父皇嘴里塞,扭头就要走。
“淮儿要是走了,朕的就让暗卫查九镇了。”
辰辛离开刹住脚步,扭头哪怕脸颊通红还是不忘用埋怨的目光看着父皇。
脸上写满了你是个混蛋五个字。
辰枭眼中具是笑意。
-
兜兜转转一年过去。
辰辛收到了辰宴那边送来的礼物。
【殿下,今日是你的生辰日,宴儿特意命人确保您生日当天收到礼物。】
辰辛歪躺着,扭头问翠竹。
“三皇子可又派人送来什么东西?”
翠竹不解的摇头:“殿下,只有这封信。”
辰辛只得耐着性子往下看。
【皇帝那边会收到信的,宴儿为您击败南蛮三部的酋长摩西,扩大了疆土,以后您登基了也可少些后顾之忧。】
这般说,一则表明自己没有狼子野心,二则是表达了他的忠心。
辰辛攥紧纸张,沉默许久,又开始觉得身上疼了。
他将纸揉成一团往外扔出:“以后三皇子的信件一律不许送进来。”
管他什么叛徒的,反正最后不还是你登基,伤了痛了算了。
反正这一世,他必定熬不到那个时候。
思及此,辰辛又跑出去找父皇,察觉到父皇正在找臣下谈话,便窝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听着,好不容易挨着他们结束,便迫不及待的抱着父皇。
“父皇,儿臣这几日想要跟您入睡。”
他蹭了蹭皇帝的脖颈。
辰枭忍俊不禁,摸着爱儿的脑袋,将他搂住:“再大些可不许撒娇了。”
“知道了,父皇刚刚是在谈什么?那位可是礼部的大人。”
辰枭一顿,脸色铁青:“这……他在和朕商议淮儿的正妃位置该选哪家的小姐。”
辰辛没当回事,转头爬起来往父皇后背爬去,两手空落落的悬在两处肩颈处,他笑出声:“他到时着急,可父皇正值壮年,应当操心父皇的,缘何操心儿臣的。”
刚说完,屁股就被啪的打了一下。
不轻不重,却能刚好给辰辛一个教训。
辰辛委屈,撇嘴要从父皇后背溜走,却被两只手摁住脚踝,动弹不得,他一双桃花眼毫不无辜:“父皇耍无赖。”
“淮儿为了自己的幸福,将痛苦架在父皇身上?”
辰枭叹气,察觉到手下脚踝微凉,起身将人抱起,又差使央子拿了个汤婆子进来放进被褥里暖着。
“如今天气越发冷,大寒降至,你的事情父皇推到了弱冠之年,要赶在辰宴回京之前。”
语气微微加重,瞧着似乎还在忌惮上官一族。
辰辛见父皇这般为他筹谋,一时感动不已,再也不闹腾了,环住父皇的脖颈将人落在身边一起安眠。
他不能劝父皇,因为三皇子登基才是他的目的。
“父皇,若是不忙,给儿臣一块金书铁卷……”
梦呓声断断续续,辰枭听在耳中,只觉得无比刺耳,到底是什么,让他的淮儿这般不安。
九镇分明也查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热的气息卷着霜露,辰辛深睡中还是察觉到父皇心情不好,轻车熟路的侧身亲上了上去。
“不要生气,淮儿永远爱你。”
永远。
辰枭闭上眼,青筋暴起,他正在努力压抑内心无端翻涌波动的巨涛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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