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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藤摸瓜
第二天岳浮笙被这和亲之事弄得心烦意乱,用过早膳就把杨梓夜和黄振羽拉出来到茶馆里喝茶,愁眉苦脸的模样在他脸上还是第一次见,一杯接一杯的茶更像是喝酒一样,看得杨梓夜和黄振羽惊在原地。
杨梓夜悄悄问黄振羽:“振羽,少将军今天是怎么了?从把咱叫出来到现在是一句话没说,只看见他愁眉上了天,苦水下了地啊。”
“一定是有烦心事。”
“咱不会又要出征了吧?”
“不会吧,出征的话咱们少将军应该高兴才是啊,他不最喜欢出征报效国家的吗?”
“那是什么?!不会是走桃花运了吧?”
“他不是有文小姐呢吗?”
“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你不知道文小姐被和亲去了北漠吗?”
“哦……”黄振羽声音蔫蔫巴巴的,“我还真不知道。”
“你身为右副将,这事儿应该知道的呀。”
“哥,我就算知道了能怎样?我能去北漠把人给少将军抢回来啊?”
“那就看着少将军日日堕落啊?”杨梓夜和黄振羽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嘀咕咕,岳浮笙放下茶杯就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实在看不下去就敲敲桌面,说:“嘿!嘿!嘿!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又在讨论文小姐!”
“少将军,既然文小姐去了北漠,你也就放宽心……”杨梓夜刚想劝解两句就被岳浮笙打断了:“我心挺宽的……我其实不是因为文小姐……她去哪里都跟我没关系,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啊?!”杨梓夜和黄振羽同时震惊,“你不喜欢她,你天天陪着她逛街买这买那的?”
“你不喜欢她你跟她说这说那的?”
“你不喜欢她 ……”杨梓夜话没出口就被岳浮笙用杯子堵住了,岳浮笙说:“那都是她……唉,之前也怪我,顾忌她是丞相的千金就顺着她了,没跟她说清楚,可现在的问题比这个更严重。”
“怎么了?!”
“皇上昨天把我爹召入宫中,说要把青岚公主赐给我为妻……”岳浮笙越说越没有底气,杨梓夜和黄振羽又一惊一乍地叫出声来:“啊?!”
“你们俩别这么鬼叫行不行?有损我岳家军的风范。”
“不是,少将军,皇上为什么把青岚公主赐给你为妻啊?这是什么套路啊?”黄振羽说话慢悠悠的,杨梓夜用胳膊肘一怼他,说:“这还看不出来,这是和亲的套路!”
“就是和亲……”岳浮笙无奈地摇摇头,“我本立志报国,却要娶妻生子……还是未曾谋面的公主……”
“公主好啊,公主的权贵可比丞相的千金大呢。”杨梓夜表示赞成,岳浮笙说:“大又怎样?我又不喜欢……”
“少将军,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这皇上要你娶和亲公主,这说明皇上器重你!那青岚公主能和亲,说明可以代表家国形象,有才气,是知书达礼有些正义在身上的。不然随便一个公主,刁蛮任性的去和亲,闹得两边鸡犬不宁才叫事呢。”杨梓夜句句分析在理,黄振羽也在一旁附和:“梓夜说得有理。少将军,如此看来,你娶了青岚公主才是上乘之策,带出去多有面子。而且如果将来需要借兵支援的时候,或许公主能说上话呢?”
“这……”岳浮笙似乎有些动摇,杨梓夜为他倒了一杯茶,说:“你若娶了她之后还是不喜欢,那就和她讲明白就好了,这和亲公主代表的是自己的国家,为了两国利益她应该不会怎么样的。你到时候只管把她放家里养着,别的该干嘛干嘛,想来公主也知道职责所在,不会太和你计较。”
“真有这么好的公主啊?”岳浮笙打心底不太相信,“她要冲我发脾气怎么办?”
“嘿,你是少将军,她冲你发脾气你还不知道怎么办?”
“打女人我可做不来,更何况她还是个公主……我爹说,几日后青岚王就要带着公主来了,我还要去迎接……只是还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
岳浮笙凑过去小声议论:“我爹昨天还说,皇上要娶青岚小公主,但小公主今日就到……既然青岚要和我大邺和亲两位公主,为什么不一起来呢?”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杨梓夜看了一下周围,掩面而语,“少将军,文小姐突然和亲北漠的时候末将就留意了一下,说是青岚小公主本是和亲北漠,但偶然一次被微服私访的皇上看中画像,皇上偷梁换柱后又暗度陈仓才得以如此。”
“皇上怎么会有青岚小公主的画像?”
“据说是一个街头书生画的。”
“街头书生怎么会知道青岚公主的模样?他不会是青岚来的细作吧?”岳浮笙丢下碎银子起身就要走,杨梓夜、黄振羽赶紧跟上:“少将军要去哪里?”
“找那个书生!”
“随末将来!”杨梓夜带岳浮笙来到高悉茗的摊位前,岳浮笙一脸威猛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颤抖地放下笔:“岳……岳公子……”
“这是少将军!”
“啊……少将军……您来小的这儿有何事啊?”高悉茗赔着笑脸心里直打鼓,岳浮笙打量一番,说:“你这人长得倒是和本将军的副将有些相似。”
“啊……少将军,这长得像些……不犯法吧……”
“本将军来不是为了这个事!”岳浮笙招招手示意高悉茗前来,高悉茗点头哈腰地刚过去就被岳浮笙揽了一个脖子:“少将军,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那你就好好说!”
“哎,少将军想知道什么?”
“本将军问你,之前你是否画过青岚小公主的画像?”
“青岚小公主?!”高悉茗满脑袋搜寻,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哪个是青岚小公主,“小的没见过啊……”
“你真的没见过?”
“真没见过。”
“那为什么有人看见你画了?”
“谁啊?我画的哪个啊?”高悉茗真的从心里觉得冤枉,他根本没见过青岚小公主,被硬说自己见过。
“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画过姑娘?”杨梓夜的一句话提醒他,他恍然大悟,猛一拍手,说:“呀,我倒是想起来一个。”
“快说!”
“之前遇到位姑娘,她说要考考小的实力,就口述让小的画像,画的是另一位姑娘。那姑娘看着虽然天真,但骨子里是有些贵气的。”
“你可还记得是哪位姑娘吗?”岳浮笙追问,高悉茗眼珠一转,摇摇头说:“那姑娘神秘得很,看不清长相。”
“神秘得很……怕不是青岚来的探子吧……”岳浮笙自言自语,转而又嘱咐高悉茗几句,“今日我找你问话的事可不要说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小的知道。”高悉茗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深意的微笑:我可不会出卖小牡丹姑娘……不过她和青岚小公主什么关系啊?莫非她是青岚人……呀……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了……保命要紧。
岳浮笙转身离开,悄声嘱咐杨梓夜:“梓夜,那个神秘姑娘能打听出来吗?”
“这个没凭没据,不太好打听。”
“你多留意一下吧,若是青岚探子,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是。”
高悉茗私下找到黄雨纱,想要全身而退:“小牡丹姑娘,今天岳家公子找到小的打听青岚小公主的事……”
“哦?!他这么快就找来了?”黄雨纱似乎很淡定地浇着窗台上的花,高悉茗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谢了。”
“小牡丹姑娘,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黄雨纱抬手掐去多余的枝叶,莞尔一笑甚美,高悉茗抱拳道:“小牡丹姑娘,小的……小的有些忌惮……”
“你不想为我打听事了?”
“嘿嘿,小牡丹姑娘……小的也是无奈啊,惜命……”
“好吧。”
“多谢小牡丹姑娘。”高悉茗连声道谢,喜滋滋地提袍而去,丹若疑惑不解:“公主这是何意?”
“我们会有缘再见的。我既然要嫁进岳家,他又忌惮岳家,到时候他听谁的不都一样吗?我干嘛要跟他废这个心思。不过……岳浮笙既然找上门来,他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那公主有何打算?”
“啊,今日小公主是不是到夜雨荼客栈了?”
“是,沈老板说了,若是小公主到了自会托人送信。”
“几日后我要面见父王,她是我们偷偷换来的自然不能以面示人,但她要嫁给皇上为妃,又不得不面见父王。她这张脸怕是要动一动了……”
“公主,这改头换面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要和皇上、小公主达成一致才行。”
“公主,这太难了,我们见不到皇上。”
“我们是见不到,小公主可以。皇上既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纳她为妃,他肯定会亲自到夜雨荼客栈迎接。”
“公主聪慧。”
“待事成之后,我们就去找高悉茗。”黄雨纱眼神坚定,柔和唯美,嘴角带着笑意,“他既然擅长作人像画,那肯定对人面构造极为了解。要暂时为小公主瞒天过海,或许他有办法。”
“是,奴婢知道了。”
“这事要偷偷地办,封口要严谨。”
“是,奴婢知道。”
“姐姐——”黄夜舒提着一包糕点站在门外等候,言语里掩盖不住兴奋,“我给你买了这里最有名的荷花酥,你要不要尝尝?”
“那还不进来?”黄雨纱一见她这个俏皮小可爱的弟弟就满眼欢喜,“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嘿嘿。”黄夜舒推开门,几步走到她面前打开油纸袋,“姐姐,快尝尝,我吃了好吃才给你买的。”
“嘻嘻,我看倒是你爱吃。”黄雨纱吃了一口唇齿间都是荷花的清香,“果然不错。”
“对了姐姐,小公主到了。”
“晚上我们去。”
“全听姐姐的。”
“夜舒,之后你去帮我办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姐姐?”黄夜舒津津有味地吃着荷花酥,顺便还递给丹若一个,“丹若,你也吃一个。”
“谢小皇子。”
“等我们见过小公主再说。”
“姐姐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让弟弟好猜。”
“我的心思也只有你能懂了。”黄雨纱宠溺地擦掉黄夜舒嘴边的渣沫,“慢点儿吃,我又不跟你抢。”
“这么好的姐姐嫁人可惜了……”黄夜舒嘟囔着,黄雨纱浅笑,说:“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姐姐嫁人不能不要我这个弟弟。”
“瞧你说的,我嫁人了就不是你姐姐了?”
“也是,要是那将军之子不疼姐姐,弟弟疼!”
“小样儿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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