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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
回到警校时,宿舍楼已经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还亮着微弱的光。
白井原轻手轻脚打开宿舍门。
后背的冷汗早已干透,残留的消毒水味混杂着组织据点的冷意。
白井原打开台灯,光线调至最暗。
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今天的遭遇像一团乱麻,必须捋出条理。
白井原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首先是贝尔摩德,也就是莎朗·温亚德。
她对自己的态度很反常,既有组织成员的冷漠,又在关键时刻护着他。
贝尔摩德和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她在琴酒面前为自己说话,这份情分绝不简单。
白井原翻开从家里带来的那本日记本,但是里面除了那些乱码破译相关的内容,和附在最后的易容资料,再无其他信息。
其次是自己的组织身份。
从今天基安蒂的言行举止来看,行动组的人,甚至可能包括组织其他人,都不清楚“奥纳亚”这个代号。
结合贝尔摩德提到的关于母亲的信息,一个猜测在白井原脑海里成型——这个代号,大概率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毕竟组织的代号成员都得有实打实的功绩,一个不被人知晓的组织成员,不可能凭空获得代号。
而他的母亲——所谓的一代“奥纳亚”,应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亡,因为年份太久远,所以作为近几年才加入的基安蒂以及其他人才没听过“奥纳亚”这个代号。
至于琴酒和他们口中的朗姆……大概率是知道一代“奥纳亚”的存在。
还有那位先生,组织的BOSS……他极有可能是造成一代“奥纳亚”死亡的罪魁祸首。
其实最让他不安的,是那瓶名为“ATD-4019”的药物。
白井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皮肤下的血管平静跳动。
卡慕的体检报告说没有异常,但保不齐这种药物有延迟发作的可能性,突然爆发危机生命。
又或者说,其实已经发作了……
白井原抚过日记本封面上的乌鸦图案,他突然想起重生的事。
上辈子他明明已经殉职,怎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
或许,那个来自酒厂的卧底,二代“奥纳亚”,早就因为ATD-4019的副作用死去——就在警校门口,那棵樱花树下。
而自己的重生,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这到底是二周目重生,还是平行世界的重叠?白井原说不清,也没时间细想。
不管如何,他都还是那个白井原。
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令人头疼的卧底身份。
白井原瘫在椅子上叹气,目光扫到床底的购物袋,才想起贝尔摩德的话。
“——教你易容术不是让你当摆设。”
白井原认命地拖出袋子,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瓶子罐子,头都大了。
前世他连防晒霜都分不清,现在要开始学化妆术了?
“试试吧……万一身体有记忆呢?”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拿起一支口红拧开,红色膏体突然冒出来,吓得他手一抖,口红尖戳在了镜子上,留下道红印。
*
接下来的几天,白井原彻底陷入“化妆地狱”。
妆前乳和隔离霜长得像双胞胎,他得用便签纸贴好标签才分得清;厚的仿佛能当传家宝的遮瑕膏分了三个色号,涂在脸上要么太白像糊了面粉,要么太黄像得了什么皮肤病;眼影盘里的色号搭配让他头疼,一失手就用深棕眼影把自己抹成了“熊猫眼”。
最崩溃的是口红——明明都是红色,却被标注着“砖红”“正红”“豆沙红”,在他眼里全是一个样。
手臂上已经画上了一排花里胡哨的口红试色,白井原对着色卡艰难的辨认中。
最后,他看着镜子中的熊猫眼,忍不住哀嚎道。
“救命,这比整理现场勘查报告难一百倍!”
不死心的白井原抓起眼线笔进行下一个步骤,手指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他捏着眼线笔,对着镜子稳稳下笔,笔尖顺着睫毛根部划过,从眼头到眼尾一笔成型,线条流畅得不像新手。
白井原愣住了——是肌肉记忆!
就像射击课上突然开窍一样,这具身体里藏着属于“奥纳亚”的本能。
他瞬间兴奋起来,干脆就着脸上的“熊猫眼”发挥,试着画颓废妆——这种长期熬夜的憔悴感,最适合卧底时隐藏身份。
深色眼影刚晕到太阳穴,门口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萩原研二活力四射的声音穿透门板:“小白井!快开门!有大事找你!”
“完了完了!”白井原魂都飞了,盯着镜子里半脸“鬼画符”的自己,手忙脚乱扑进卫生间。
白井原扯过卸妆棉沾水就擦,眼影蹭到额头上,口红晕到下巴,越擦越像调色盘。
他干脆直接往脸上挤洗面奶,结果丰富的泡沫差点呛进鼻子里。
“来了来了!”白井原用毛巾胡乱擦干净脸后冲出去,慌慌张张把桌上的化妆品全扫进抽屉。
关抽屉时太急夹到了手,指尖被夹得生疼,他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确认桌面干干净净后,白井原才捂着发红的手指,快步去开门。
“小白井你藏什么呢?”萩原研二探头探脑地走进来,目光把宿舍扫了个遍,最后落在白井原的嘴角,“你脸怎么了?红一块白一块的,过敏了?”
不等白井原解释,萩原已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大拇指轻轻一擦。
指腹上沾到一抹艳红——是他藏在唇角的口红残留。
萩原研二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又抬头盯了白井原两秒,眼睛慢慢瞪大,随即憋不住笑,眼睛弯成月牙,促狭地挑了挑眉:“小白井……你是在偷偷抹口红吗?”
!!!糟了!妆没卸干净!
白井原心里哀嚎一声,下意识抬手去擦嘴角——刚碰到皮肤就僵住了,这动作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不是!那个,萩原我——”他急得语无伦次,脑子飞速转着,却抓不住半分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在练易容吧?
谁没事练这个啊!
萩原研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我不问!Hagi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他晃了晃手指上的口红印,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等哪天小白井想告诉我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白井原松了口气,脸颊的热度却没退。
他转移话题,故作镇定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提到正事,萩原研二的表情收敛了些。
他挠了挠头发,显得有些支支吾吾:“是这样的,爆处组的人来学校了,邀请我和小阵平毕业后去爆处组就职。”
“爆处组?”白井原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差点忘了,这个时间点,正是各部门来警校招人的时候。
“嗯。”萩原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期待,却又藏着犹豫,“小阵平已经一口答应了,说拆弹很有意思。但我总觉得……太过顺风顺水,后面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靠在桌子上,手指无意识抠着桌沿,语气难得认真。
“你也知道我对危险的直觉一向准——爆处组天天和炸弹打交道,一不小心都可能炸得连渣都不剩,我有点怕……怕真的栽在那上面。”
白井原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太清楚萩原的结局了——警校毕业一个月后,这个总带着笑的少年,会在拆弹现场被突然启动的倒计时,永远定格在二十二岁那年的十一月。
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萩原研二是天生的拆弹天才,他对炸弹的敏感度、临场反应能力,都是顶尖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劝阻,让他放弃爆处组,或许能避开死亡,可那也等于剥夺了他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
“你其实,心里是想去的吧?”白井原轻声问。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指尖蹭了蹭鼻尖:“确实有点——拆弹的时候,那种和死神掰手腕的感觉,挺让人着迷的,可我又——”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里突然传来降谷零的惊呼,打破了宿舍里的沉寂:“你说什么?!”
白井原和萩原对视一眼,立刻冲出宿舍。
只见降谷零站在走廊尽头,拿着手机,脸色凝重得吓人。
“出什么事了?”萩原快步上前,问道。
“是hiro和班长!”降谷零把手机塞到他们耳边,开了免提,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飞快地讲述了他们目前的处境。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在路上遇到了一起追尾事故,一对老年夫妇的车撞到了一辆卡车后面,保险杠卡在了卡车后面。
然而非常糟糕的是,卡车司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昏迷不醒倒在方向盘上,脚还正好踩在油门上,带着后面的车子沿着道路快速行驶。
“hiro的意思是,出事的路段里警校很近,看看能不能联系教官直接开车过去。”降谷零说。
“小阵平在停车场维修教官的马自达!”萩原研二转头就跑,边跑边说道,“我们直接去找小阵平。”
降谷零:“!”
白井原:“!喂萩原!你等一下!”
不是要去找教官吗,怎么直接往停车场跑了!?
*
三人一路狂奔到地下停车场,刚拐过弯就看见松田阵平躺在马自达的后车厢里,帽子盖在脸上,睡得正香。
“小阵平!快起来!”萩原研二扑过去,一把掀开他的帽子。
松田阵平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神迷离:“吵死了……什么事啊?”
他打了个哈欠,看见三人焦急的脸色,才终于清醒了些,“出什么事了?”
降谷零语速飞快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松田阵平的睡意瞬间没了,眼睛瞪得溜圆,翻身就从后车厢跳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转头朝萩原喊,“hagi你开车!你技术比我稳!”
萩原研二立马坐到驾驶位,转头朝白井原和降谷零挥手:“快上车啊!小诸伏他们还等着呢!”
白井原和降谷零都懵了,站在原地没动——这就开跑了?连个请示都没有?
“磨磨蹭蹭的!”松田阵平不耐烦拍了拍车门,“再不上车我们先走了!”
降谷零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白井原就往后排塞:“先救人!别的再说!”
“等等等等!”白井原直到被按在座位上,才后知后觉地喊起来,“这是教官的车!你们报备了吗?!”
他们就这么开走了真的没问题吗???
鬼冢教官真的不会剁了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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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a:你们开走教官的车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Hara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望天】
你说人脑子要没事,怎么会买下歌剧魅影的正装大饼,哼哧哼哧用了两年只给人饼子造成了轻伤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