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采薇,得之我幸

作者:如杉如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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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


      第九章公主

      只这祥和一幕并未持续太久。

      “放肆!凭你也敢拦吾?”一声娇斥入耳。

      樊采薇傍晚出门带了碧蓝与李侍卫,樊磊和郑阿婆则在家中整理行囊。

      他一直守在门外,得令不让任何人打扰,自认也包括面前这位,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雅淑长公主,贺逍。

      “小的不敢!”李侍卫跪地行礼,“请殿下容许小的通……殿下!殿……呃!”

      话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拳拳到肉的声音。

      “怎可动手?”樊采薇自是听见了,但没想到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竟说打人就打人,长公主就可这般吗?她秀眉紧皱,“噌”地站起,提裙欲往门外走去。

      “樊娘子不可。”简行舟亦跟着站起,一把抓住细腕,触到那细腻肌肤,他愣怔一瞬,如针扎了般“咻”地放开,道,“长公主向来不把规矩礼教放在眼里,想做甚便做甚,且她……她与常人有些不同,我怕她会伤了你。”掌下稍用力压了压,示意她毋要出去,他松开手道:“就在此处等我。”

      “噢噢,好。”樊采薇本有些气的,想她在敛州有事儿都是自己冲在前面,拦她做甚?可如今体会了一回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好生温暖,感觉甚好,嘻嘻……

      简行舟行至门前,拉开门淡声命令:“住手。”复又转向贺逍,眼皮都未掀,只弯腰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樊采薇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去,门外站着一大群人,为首的小娘子年纪与她相仿,生得珠圆玉润,雪肤娇颜,满头珠翠,绫罗缠身,着桃粉齐胸襦裙,只胸口更低,喘息间可见盈盈玉色,这便是天家的小娘子?

      着实贵气逼人。

      可说出口的话实在粗俗不堪入目。

      “行舟!你和谁在里面!”贺逍看见简行舟出来,怒气消了些,又想起来此的目的,顿时怒火复燃,道,“是不是那不毛之地来的贱人……”

      咦,好生粗鄙。行舟?这般亲密?樊采薇正品着字里行间的瓜,忽闻简行舟的呵斥。

      “殿下!”简行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与刚刚的乖觉大相径庭,“殿下身为长公主,怎可对臣子未婚妻口出恶言!”

      她呆了,一为他这变脸之术,怎的人人都有此绝技?二为他竟敢训斥长公主?不是,她初来乍到懂得少,这翰林学士、侯府世子,可这般与天家人说话吗?她瞪圆双眼看戏,好精彩。

      “行舟!你,你说我?为了那个贱……”

      简行舟星眸瞪向贺逍,眼神锐利如刀,吓得她打了个机灵,忙改了口:“为了那个女人,你竟这般说我!”说着,她还委屈起来了,哽咽道,“你以前从不那般对我的……”

      直呼其名便罢,竟还有从前?看来这二人关系不一般啊。可简世子看上去并非情愿,还有他刚说公主不同常人是何意?难道还有内情?

      樊采薇心中有万千猜测,正欲自行“修补”一番故事情节,便听简行舟又呵:“殿下慎言!”

      “行舟……”

      “长公主殿下,臣与您说过多遍——臣之名,父母唤得,娘子唤得,可殿下您唤不得。且不论以前还是如今,臣都待您与他人无异。”

      哦——原是一厢情愿。

      “不……”

      “如今臣已有未婚妻,且与她相处甚好,臣不想让她有所误会,免得心中徒增不悦,故,请殿下慎言。”

      嗯!他俩确实处得好!瞧,还怕她不高兴呢,嘻嘻,好可爱呀!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从前不论她做甚,行舟都很温柔,她病了,他照顾她,宫里无趣,他便找了好多小玩意儿给她,说是解闷。他以前对她这样好,怎会与常人无异?未婚妻?是了,皇兄给他赐婚了,可不是说只是缓兵之计,不作数的吗?行舟怎会这般维护她?莫不是,莫不是那贱人哄骗了他?对!定是那贱人哄骗了他!不,不成,他不能被骗!他不能变!

      贺逍连连摇头,泪珠直掉,忽的,她目露凶光看向屋内。

      樊采薇正听得起劲,便见一个身影越过简行舟向她冲来,速度奇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那人已到近前,一把攥住樊采薇胳膊,喊到:“定是你!是你!你就是行舟那劳什子未婚妻?就是你哄骗他要抢走他!我要你死!”

      贺逍发了疯,行止粗俗、面容狰狞,双目圆瞪,眼白尽露,完全没了刚才那娇贵姿态。

      说着,她抬手作势要打。

      樊采薇哪经历过这个?在敛州,便是小娘子家有了摩擦,也没有上来便说“要你死”的呀!她是真呆了,不是都说天子脚下治安最好吗?那眼前这是甚?

      但心里想着,也没耽误她手上动作,她可不是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正欲抬手去拦,便见一紫色身影突然挡在她身前。

      她仰头看去,那背影虽高挑清瘦,但亦如峰峦般,巍峨矗立。

      “雅淑长公主!你闹够了没有!”简行舟一声暴喝,扬手打掉贺逍欲落下的掌心,发出“啪”的一声。

      四下里死寂一片,静得让人发慌。

      “.……啊!”然而这场面只维持了几息,贺逍便从嗓子里憋出了非人般的尖叫,叫声响彻云霄。

      “够了!”简行舟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般大声过,“你……”他本来还想说甚,却被贺逍的婢女打断:”简世子!”那宫婢跪倒在地,劝到,“殿下不可再受刺激了!”

      闻言,简行舟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这才摆摆手,道:“给她喂药。”。

      那边宫婢已将贺逍按住,她还在挣扎狂吼:“你打我!你打我!”

      樊采薇觉得她确实奇怪,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样子,疯疯癫癫的。还有药?何药?她纳闷儿。

      “可是......”

      “喂给她!”

      几个宫婢相视几眼,应到:“是。”

      其实贺逍现下这状态还不到喂药的程度,但她们不敢违抗简世子,亦不敢用殿下作赌,眼下不在宫内,万一出了事,她们长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樊采薇揉揉胳膊,从简行舟后面探出头来,盯着几人拿出的药丸,红红的、小小的,不知是何药效。

      她们喂药甚是熟练——掰嘴、投药、喂水,一气呵成,像是做过千百回般。

      而贺逍呢?刚开始还反抗两下,待药丸入口没多久,便镇静下来,不似之前癫狂。

      宫婢扶贺逍坐下,确定她不会再暴起,简行舟才转过身来,将樊采薇好生看了番,问到:“娘子可有伤到?可有吓到?”

      樊采薇起初确有受惊,可他出现得及时,现下已平静许多。

      她照实答:“倒是没吓到,只是胳膊……”

      “胳膊?给我看看!”

      “有点疼”三个字还没说完,简行舟便捞起她胳膊,撩起彩袖反反复复地查看起来,全然忘了礼数,也忘了合规矩否。

      永远不要怀疑人的潜力,尤其是冲动时。

      贺逍刚才使了十成力,樊采薇又一点儿没防备,故而此时左边小臂赫然印着五根手指印,清清楚楚的,还隐隐泛紫,与无暇的肌肤对比鲜明。

      简行舟看得心口发紧,他应该再快一些的,再快一些她便不会受伤。他的娘子,怎可,怎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事?他这郎君是怎么当的!

      樊采薇见他眉头越蹙越紧,一句话不说,眼眶泛红、嘴唇紧抿,竟是一副要哭了的模样,让人不知所想。

      与冰儿一起长大,她知不喜表达之人多半爱在心里瞎想,他莫不是又在怨自己罢!

      “溯之,”樊采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唤,“溯之?”

      简行舟回过神来,急急道:“我带你去上药。”说罢,他扭头看了眼贺逍,见她已无大碍,只眼神空洞地坐着,便对她的随行道,“速将殿下送回。”待众人应下,又吩咐青竹:“你与他们同去,务必确保殿下回宫,再与田文富知会一声。”

      “是。”青竹暗暗叹气,要他说,郎君早就该甩掉长公主这个大麻烦,这就是个引子短又不定时的火雷,说炸就炸。

      --

      安排好一切,简行舟带樊采薇直奔医馆。

      香缘楼乃定安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坐落在辰宁大街东侧的福润坊内,这里地界好、人流大,商铺林立,种类繁多,找一家医馆并非难事。

      简行舟走在樊采薇左侧,左手托着她受伤的左臂,右手虚虚扶在她后腰,旁人看去,像是郎君将娘子拢在怀中,亲昵得紧。可他没空讲究甚“男女大防”了,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只神色焦急、步履匆匆高声道:“大夫,帮我瞧瞧我家娘子!”

      他家娘子?樊采薇从被他带下楼到踏入医馆,这一路都是懵的,直到听见这称呼才醒过神,耳朵动了动,她心道还未成婚呢,乱说!

      而且自己只是“有点疼”而已,这指痕甚至算不上“伤”,他这般说,万一人家以为她生了恶疾呢?那多尴尬呀!

      才这般想,她便听那边有人高声应到:“来了!老夫来了!”因着是小跑着从柜台后出来的,那老大夫还带点喘,他低头看看郎君的动作,忖了忖,连声道:“可是月份太小见了红?人命要紧,带娘子进诊室罢!”

      说罢,老大夫转头快步往诊室去,独留他二人愣在原地,一时间只能听见角落里待看诊的妇人们小声耳语。

      “哎哟!是不是没过三个月便忍不住了呀!”

      “八成是,估计是新婚小夫妻罢!”

      “可得悠着点儿啊!这年轻人可真是……”

      “生猛啊!”

      “是呀是呀!哎呦……”

      “……”

      “……”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脸“唰”的一下烧得通红,樊采薇下颌收紧,嘴角下撇,双目圆瞪,颤巍巍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那老头儿,磕磕巴巴道:“他他他他他,他是何意?”顿了顿,她放轻了声音又问,“她们又是何意?”说罢也不等简行舟回应,转头看向他,又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她可没少看话本子,这种情节数不胜数!

      简行舟被搞得一头雾水,那大夫在说甚?“月份?见红?”是他想的那几个字吗?连在一起他怎的一点儿也听不懂啊?

      还有那些妇人,“三个月”和“忍不住”有甚关系?

      又听到身边小娘子的问题,他更不明白了,老实回问:“何意?”

      樊采薇瞧他表情不似作假,缩回右手放置下腹前,快速划了个半圆,道:“这样。”

      简行舟看看她不顾形象扯出的扭曲表情,又看看她右手,悟了。

      两息后,樊采薇又看见了那颗飞速发红的脑袋,便是衣领以上露出的皮肤皆泛起阵阵红晕。

      “嗖!”他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眼珠子不知该放哪里好,耳里也似要喷气!

      镇定!镇定!他努力沉下气息道:“怪我,不该言行鲁莽叫人误会。樊娘子少待,我去将大夫请……”

      “快走罢!还请甚请!”

      不等简行舟说完,樊采薇拉着他扭头就走,那步伐,活像有恶鬼在追。简行舟甚至绊了个趔趄,长腿快速倒腾了两步才稳住脚步。

      “唉唉,怎的走了?”

      “是呀是呀,不是说见红了吗?”

      街巷里车水马龙,他二人并肩走着,偶尔还需侧身给他人让路,商铺前吆喝揽客声震耳欲聋,更显得他们之间静谧得诡异。

      又行了几步,简行舟定住心神,侧头对樊采薇道:“樊娘子,拐角处应是还有一家医馆,我们再去那瞧瞧罢。”

      顿了顿,他抬手挠了挠鼻梁,还是加了句:“刚那家的大夫,怕是庸医……”

      “噗……”

      樊采薇本还有些不知所措,见他这副样子却被惹得笑出声来,这郎君,怎的如此可爱哪!

      简行舟面上的热度刚被凉风吹散,听她笑话自己,此时有复燃的迹象,这样不行!他将手从鼻梁滑至唇边,握拳咳了咳,绷着五官道:“我是认真的,樊娘子的伤还是早看为好。”

      他对她的“伤”上心得紧,樊采薇欢喜这种被惦记,被关心的感觉,更别说那人过几日便是她的郎君,且还这般合她心意!

      这么想着,樊采薇不忍再让他担心,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抬起左臂至于身前,右手“欻”地拉起袖管,墨色眼瞳盯着他,朗声问:“看,可还有红痕?”

      简行舟还在努力平复着——这可不是易事。

      此刻又见一抹雪色映在夜里,他只觉自己头晕得厉害,这是根本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啊,说撩袖管便撩袖管。

      虽已见过,甚至触过,可那都是“情急之下”。眼下风平浪静,这般正式看她被衣物遮住的肌肤,还是第一次。

      他只觉今日这热意怕是消不下去了,要不他投降罢,莫要再挣扎。

      “溯之?”樊采薇见他两眼发直,脖颈处又泛起红来,也不知是灯笼照的还是又想了甚,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问:“简郎君?你可看见了?”

      “看,看见了,雪中带蜜,好看。”

      “啊?”樊采薇不懂。

      “肤色,好看。”

      樊采薇被夸的猝不及防,好一顿羞恼,“气咻咻”道:“好哇简溯之,你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我让你看伤痕,你在看甚!亏你长得如此乖巧,怎地说话这般轻佻?不正经!”

      “不!不不!不是!某并非此意!还请樊娘子莫要误会!”简行舟忙摆手摇头否认。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平时心中有万般思绪,都不曾轻易泄露,现在是怎的了?怎想着甚便说了甚,还是这般轻佻之言!

      樊采薇本就是装恼,此时偷挑秀眉,一副狡黠之态,后又板下脸来故意找茬:“并非此意?那便是‘雪中带蜜’,不好看?”。

      “不不不!好看!”

      “有多好看?”

      “啊?”他怎地跟不上她了?

      “说呀,我这肤色,有多好看?”

      “最,最好看!”

      “最?简郎君莫不是还看过别的?”樊采薇歪曲句义,继续找事儿。

      “啊?没,没有!”怎会!便是家中妹妹长大后,他都不曾细瞧过!

      “那简郎君如何做的比较?”樊采薇唇角弯弯,她背着光,叫人瞧不清神情。

      “不曾比较过……”他总觉有诈。

      “那如何知我好看?简郎君莫不是信口胡诌?”她语气重了些,听着似是生气了。

      “不是!樊娘子确实好看!某不曾乱诌!”他从前不辨美丑,直到今日见到她。

      “那你便是承认自己不正经,乃是登徒子了?”樊采薇心里乐得发颤。

      “啊?为何?”简行舟思路早被她带跑了,哪里还记得最开始说了甚。

      “因为你说‘雪中带蜜好看’,言语甚是轻佻呀!哈哈哈!”樊采薇乐不可支,调戏她的小郎君果然有趣!

      简行舟也反应过来,想他堂堂状元郎,竟被自家娘子逗得团团转,这事儿可不能被他人知晓,不然他干脆钻进地洞去罢!

      这么想着,他抿唇垂眼,一脸羞恼,不再言语。

      樊采薇笑罢,才觉简行舟的安静,不会生气了罢。

      “溯之?生气了?”

      “不曾。”只懊恼自己竟变得如此笨拙。

      “下次不逗你便是了。”

      “不……”

      “嗯?”

      “无事。”算了他还是闭嘴罢,再说下去总觉还有套在等他。

      “樊娘子还是速与我去医馆罢。”莫要再给他下套了。

      “去甚医馆,‘雪中带蜜’,哪还有痕迹?”说着,樊采薇又撩起袖子给她看。

      “这,这是怎么回事?刚还有红痕的。”简行舟不搭理她的调笑。

      刚他确实没注意,那红痕已消。

      “也不是甚稀罕事,我这体质与他人不同,伤痕留得快去得也快。”

      “那,还疼吗?”

      樊采薇如实道:“一点点罢,不碍事。”

      “我府中有圣人赐的金玉膏,专治跌打损伤,明日拿给你,可好?”看她一眼,简行舟又加了句,“刚好与你解释今日之事。”说罢,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生怕她会拒绝。

      “好。”樊采薇自是无有不愿的。

      “那好,便这样说定了。天色已晚,我送樊娘子回去罢。”

      他让青竹驾来樊家马车,将自家马车卸了,翻身上马护在一侧。

      樊采薇掀开这边帘子,车窗够大,她探出头去看他。

      马车一走一晃,马儿一步一颠,那人映着烛光,摇晃在她明媚的眸子里。

      她忍不住浅笑起来,温声唤:“溯之。”

      “嗯?”简行舟虽目视前方,可余光一直关注着她,故她一有动静他立马便有回应。

      马儿有些高,他向左俯下身子,贴近问到:“何事?”

      真好看啊,长睫、星眸、峰鼻、红唇,再往下……

      “咕嘟。”她咽了咽口水。

      这可不能怪她啊,怪只怪这个角度再往下,能看到更多……

      怎的这般不稳当,她都看不清了,刹那间,她抓住那衣襟将他拉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突然停住的鼻息。

      那唇,真好看,可惜干了些,帮他润润罢。

      她贴了上去。

      暖的。

      “噗通,噗通……”

      是谁的心跳?声音这般大。

      睁开眼睛后退了些,她看清了,哦,是眼前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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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时间:3天前 来自: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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