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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价交换
姜尚儒绝望极了,非常后悔,本应该直接冲上去杀人。整一个鱼死网破,也比现在这样强。
没有了神功秘籍,想要杀死古恩海更是不可能的幻想。
“快找纸,我能把神功秘籍找回来。”玉周全说道。
金虞姬狐疑道:“你会什么秘法,能把烧毁的书籍复原?”
“不,不,不。我能把刚看过的书籍默背下来。快找纸,再等一会儿,我怕有些细节记不清楚。”
所幸三人正在藏书阁中,门口的书柜内有记录册和笔墨等文具,用以记录整理书籍。
趁换班执勤的太监返回来之前,三人退回无人的祠堂。玉周全直写了大半夜,才把秘籍写完。
姜尚儒也没闲着,溜达到祠堂周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大日如来经》,用剩下的纸抄写。
“你在干啥?”金虞姬打趣道:“提前超度那老头儿?”
“我们三个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所以呢?”
“我在模仿太子妃的笔迹,抄写佛经……”
“所以呢?”
“如果有人查出刚才门口的太监被人用过迷烟,也不会怀疑到在旁边祠堂的太子妃身上,因为她在这里抄了一晚上佛经。我在帮她伪造物证。”
姜尚儒被人连连算计,如今已如惊弓之鸟,在内心中反复排查时间线。若是有人发现太子妃有问题,拷问她原委,那么自己就会被供出来。
好不容易得到的新生机会,就这样白白流失掉了。
金虞姬嗤笑道:“没有人知道我在宫里,太子妃在这里抄佛经,那只有越狱的你是最有嫌疑的人咯!你这样不是暴露自己?”
姜尚儒说道:“我要学会‘瞬微’,瞬间跑到天涯海角,让他们抓不住我。”
东方天空鱼肚白,两卷纸放在桌面上,旁边是厚厚一叠《大日如来经》。金虞姬早就支撑不住,在一旁呼呼大睡。
玉周全叫醒金虞姬,对二人说道:“我已经将记得的部分都写在这两卷纸上,一部是《大无相》,另外一部是《瞬微》。但是这两部功法的修炼及其艰难,对于一般人来讲,短时间学会是不可能的。对于你们来说,需要十几年。”
金虞姬大叫道:“我们到底在等待什么?昨晚我已经迷晕了所有的小太监,大家一起上,那老东西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们让我等待又等待,我等了一夜,等到了什么?真等到十几年以后,那个老东西自己老死吗?”她已经完全失去耐心。
玉周全连忙说道:“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我知道怎样能让你们的修炼速度加快百倍。”
“快说。”
玉周全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地上转了两圈,又席地而坐。
还是姜尚儒有社会经验,问道:“你想用什么换?”
“你们学会这套武功以后,需要绑架太子。”
“啥?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是太子妃,让我们绑架太子?”金虞姬问道。
“你们绑架太子以后,需要将他藏在一个远离皇宫的地方。大卞王国刚刚宣布太子登基,断然不会直接废掉太子。这样只会削弱王国在众国之中的地位。你们要向国王要求用太子换取两座城池……”
姜尚儒打断道:“等一下,你是太子妃,只要等待太子登基,你就是王后。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为什么要两座城池?”
“……”玉周全似乎在寻找清楚表达的方法,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激怒了本就没有耐心的金虞姬。
金道:“你是不是在诓骗我们?这武功,你真的记住了吗?是不是玩儿我们?你是不是和那老东西是一伙的?”
姜尚儒想到太子妃的名号出现在白绫上两次,明显指引他前来寻找太子妃。眼下太子妃又抛出这样的要求,他的内心充满狐疑,问道:“你是不是玉卿派来倾覆大卞国的卧底?和指引我来找你的人一道。”
金虞姬怒道:“你放屁吧!全天下都知道玉卿国眼下正在遭受旱灾,北面的丰国蠢蠢欲动,想要吞并玉卿。那老东西是皇后从丰国带来的陪嫁,怎么会和玉卿公主同谋?”
玉姜二人一起看了金一眼,仿佛在说:“你刚才在说啥?”
金解释道:“你是不是真的玉卿公主?你是不是丰国人假扮的?绑架太子,推到玉卿国公主的身上。卞国就能名正言顺与丰国一道出兵攻打玉卿了。”
姜尚儒看她的眼神转为佩服,附和道:“这个解释很有道理。你怎么说?”
玉周全说道:“玉卿国境内只有河流,没有地下水。今年大旱,没有下雨,河流枯竭,玉卿千里沃野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野。我嫁到这里,是交换粮食的。可是卞国国王背信弃义,到现在都没有将承诺的粮食运送过去。他耽误一天,我国子民便多饿死一批。”
出嫁路上所见所闻仿佛重现于眼前,她说着留下泪来:“我要的这两座城,叫做‘玉露城’和‘涌泉城’,位于卞国与玉卿之间,紧邻洛泽山谷。此地有多处地下涌泉,常年汇入玉河。玉河与卿河是玉卿的母亲河。可卞国国王竟命人在玉河上游,这两座城内筑起堤坝,将涌泉水围住,造成玉河断流。”
“等我当上王后,我的儿子当上太子,都要几十年以后了。到时候玉卿早已灭国,玉卿的百万百姓都要饿死。”玉周全满嘴都是国家大义和拯救百姓,对面两个人看她的眼神变了。
这个瘦弱较小的公主原来并不娇气,是个有情怀有抱负的高大人物。她利用自己侍女之死的事件与这两个人绑在一起,又找准时机抛出新东西。这东西太大,太沉,让这两个人忍不住想要和她一起抗在肩膀上。
“人都说我们玉卿有两位嫡公主,我的妹妹深受父王母后疼爱,我是不受宠的大公主,所以要嫁入邻国,忍受远离家乡的苦楚。其实我的妹妹也想要来的,我们两个争执不下,在宫中抓阄,我赢了。我们当公主的,从小就知道,我们锦衣玉食的生活靠的是百姓。若是我们的百姓在受苦,我们必须割舍自己,拯救他们。我的母国覆亡,我的子民都死了,我还能算得上什么公主?”
“我入大卞三个月,他们阻断我与所有人的联系,每日只能见到两个太监和一个嬷嬷。绑架太子换取城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玉周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令对面两个人动摇,再加上能够迅速修炼绝世武功的诱惑,很难拒绝。
姜尚儒深思片刻,说道:“这两座城池,需要给我当牧首。我可以给你们放水通流,但我需要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
金虞姬连忙说道:“咱俩一人一座。”
玉周全盯住两人的眼睛,说道:“一言为定。你们两个绑架太子换取两座城池,自己去做牧首,但是要给玉卿供水。”
二人同意。
这个试图盗取卞国国土的阴谋在卞国王室列祖列宗的注视下达成了。
玉周全问道:“那个老太监,还杀吗?”
姜金二人道:“杀。顺便的事儿。”
普天之下共有十九个国家,各占一方,相互征战不断。卞国是其中最大,建国最久的国家。丰国位于卞国北侧,因世代与卞国和亲,进贡大量珍珠玉器,换取卞国在兵力上的支持,也是强国。
玉卿位于卞国南侧,国土内有两条大河流过,又有许多适合种植茶叶的山地,常年买出茶叶,很是富贵。今年大旱,茶叶欠收,茶农无法兑现前一年的交易,欠下钱财。四周产粮国便趁机抬价,而山前谷后,百姓自己种植打算自己吃的粮食,也因缺水而欠收。玉卿百姓饥饿,四处流浪乞讨。
洛泽山呈现南北方向,与丰国、卞国和玉卿三国的东方相接。此山高耸入云,翻过山就是著名的洛泽山谷,其间有大量珍奇野兽,又有仙人居住其中。多年来,因忌惮山势与神仙法术,四周没有一个国家试图占领此地,成了没有国王统领的“无主之地”。
玉周全所言的“修炼秘方”就在这洛泽山谷之内。
根据各国典籍记载,洛泽山谷的西侧,靠近玉卿一侧,有一座“药王宫”,里面住着一位神秘的药王。
药王宫西侧有一口玉泉,泉水滋润下,周边生长一种淡绿色的玉灵芝。因药王喜欢玉卿产出的一种玉白茶,便用这灵芝与玉卿交换。两方多年贸易顺利,相互之间维护着非常好的关系。
“一边吃玉灵芝,一边在玉泉水内修炼,可以将修炼进度提升百倍。本来需要修炼十几年得武功,只需要月余便可成。”
姜尚儒问道:“我们去这个地方,需要花多久时间?”
金虞姬从小跟着乐团走南闯北,对大卞国周边很熟悉,回答道:“此地在洛泽山谷与玉卿国的边界附近,骑快马去,三天即可,走路十几天,坐马车要走官道,日夜兼程也需要六七天。”
姜尚儒谋算到:“就算修炼顺利,练成后立马返回,绑架过程也不出意外,也需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冬季马上就来了,或许到时候已经出兵攻击你母国。”
“我自会在宫中想办法拖延,你们只要按照计划施行即可。两个月以后,就有完全属于你们自己的领土,你们可以在上面颁布法律,用心治理建造,将这两座城变成你们自己喜欢的样子。”
金虞姬狠狠地说道:“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先留那老东西狗命多活两个月。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要他还给我。”
玉周全画出一张地图,指出药王宫的详细位置,与自己随身的玉佩一道交给二人,说道:“药王与我国向来交好,这玉佩是我出生时药王送的。你们过去只要给他老人家看即可。但洛泽山谷内的人不参与外面的纷争,万不可说明真实意图。你们只需要告诉他,你们要修身养性,练习基本功法,借用玉泉。那灵芝在玉泉周边到处都是,随你们采用。万一药王问你们目的,你们只需要说羡慕神仙生活,想要努力提升自己便可。千万不要说玉卿遭难的事。”
姜尚儒与金虞姬踏上修炼之路,他们能否顺利出宫,抵达药王谷呢?
玉周全留在宫中,她能够在阴谋丛生的宫中生存下去吗?她能拖延战火流向母国吗?
这三个人将会给天下带来怎样的变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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