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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室温并不冷,但我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胸腔内的寒意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身上全是冷汗,我想哭,但眼睛却格外干涩——
“罗,柯拉松先生”,我喃喃的说,“你们要好好的,求求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神啊,我已经犯下了滔天的过错,身上沾满罪孽和鲜血,我已经脱不开这黑暗了,
但只希望能让我爱的人,好好的活着。
北海
特拉法尔加.罗裹着毯子。一旁的罗西南迪沉默的划着船。
他们已经去过无数家医院了,每一家医院的医生都会像看见恶鬼一样将他们赶出去,罗西南迪每次都会炸毁所有出言不逊的医院,但这丝毫阻挡不了罗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的事实。
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罗一直在发烧,先前吃药还能勉强让他的体温回归正常,但现在药物似乎已经逐渐不管用了。
有什么东西落在罗西南迪的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一片。罗西南迪抬起头,看见了天上飘荡的雪花。
“罗”,罗西南迪拍了拍罗的肩膀,“下雪了呢。”
罗茫然的睁开眼,他又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他伸出手,看着雪花轻轻落在他手上,然后融化成一片水渍,
“柯拉松先生”,罗轻轻道,“我可能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了。”
“笨蛋”,罗西南迪大吼道,“胡说什么呢,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柯拉松先生”,罗说,“我马上要死了,等我死了后,你能帮我和他道个歉吗?”
罗西南迪瞬间意识到了罗口中的他是谁,他脑海中瞬间浮现起那个铂金色头发的孩子最后留给他的笑容。
“那天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什么我的手是治病的手……明明是比我还小的小鬼,他为什么要保护我啊!”
浑浊的眼泪从罗的眼睛里缓缓流出,滑过他干裂的唇。他想将那些眼泪抹掉,却发现它们越流越多。终于,他嚎啕大哭,将脸狠狠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罗西南迪点燃了一根烟,轻轻拍了拍罗的头:
“想道歉的话要当面道歉啊,罗,好好的活着和他说吧。”
*
堂吉诃德的工厂计划在暗地里悄然进行着。我每天沉默的看着堂吉诃德家的干部们通过德雷斯罗萨的码头,以货物的名义运送过来一船一船的人。
一开始一周只需要处理几个人,现在需要剪除记忆的人变得越来越多,我几乎每天都会被迪亚曼迪带去工厂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最近的表现让多弗朗明哥感到满意,他越来越愿意把我带在身边了。莫奈会和古拉迪乌斯会帮多弗朗明哥处理大部分的家族文书类事务。处理完成后,多弗朗明哥则会把文件交给我,作为好用的记忆存档,我随时都可以用记忆果实的能力把那些机密文件复述出来。能接触到堂吉诃德的文件倒是也有好处,我对多弗朗明哥要干的事情一清二楚,方便我后续给海军传递情报。
虽然每次看到那些带着奴隶贩卖、武器交易的文件仍旧让我觉得恶心,但我现在已经越来越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就在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关于香波地鱼人族贩卖的文件时,我感受到了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疑惑抬起头,正对上了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视线。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整个人微微仰躺在的转椅上,极长的双腿交叠的搭在办公桌上。
“少主?”
多弗朗明哥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让我浑身发毛:
“我在想,我是不是从没亲自训练过你?”
*
真惨啊,我想,谁想到做堂吉诃德的兵,过得是早上处理文件,下午给人洗脑,晚上还要训练的悲惨日子呢?
做堂吉诃德的干部真是惨过做x啊!
拿着武士刀的我站在斗兽场上,对面是穿着工整的西服,插着兜的多弗朗明哥。堂吉诃德家族来了不少人,我看见baby5,乔拉和塞尼奥尔正坐在一起俯瞰着斗兽场,离他们有点距离的则是砂糖、莫奈和帕卡。
我听见了baby5的声音:加油啊维拉,别死在少主手里!
我扯了扯嘴角,对baby5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乎我脸上的表情娱乐到了对面多弗朗明哥,他似乎也笑了一下,随后,翻涌的丝线涌现在他的右手上。
在那股丝线攻击过来的同时,我抬起了手中的刀。武士刀撞在那股丝线上,发出当的响声。我被这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随后我拔腿就跑。
多弗朗明哥慢慢的向我走来,他悠闲的就像散步一样,但他抬起的右手上丝线已经开始再次集结,金色的线凝结成了子弹的形状:
“弹线”。多弗朗明哥说。
瞬间,集结的线像子弹一样,向我发射而来,我往前一跃,打了个滚,避开了那些弹线。那些线在我面前炸出一个个大坑,有条线甚至擦过了我的脸颊,血顺着脸颊流到了我的嘴角。
此后多弗朗明哥继续用弹线攻击我,我简直是连滚带爬的躲避着他的攻击。我瞪着对面的多弗朗明哥,他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似乎很享受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我的感觉。
在猫捉耗子的游戏中,我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微弱的复仇火苗。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举着刀像他冲了过去。看着我转守为攻的举动,多弗朗明哥的脸上流露出了有些恶意的笑容:
“表情很好嘛”,多弗朗明哥说。同时,他再次伸出右手,这次的手势有些不一样了,我立马俯身,躲过了他企图绕向我后背的控制线。
多弗朗明哥挑了挑眉,似乎对我能躲过他控制线的情况有些惊讶。在我举刀砍向他的一瞬间,更多的线从他手中汇集,纵横交错,瞬间,另一个多弗朗明哥站在了我的面前。
影骑线。
那个用线编织成的多弗朗明哥抬起了手,我的刀刃碰在他的胳膊上,巨大的冲击一下子把我甩翻在地。我打了好几个滚,直接撞到了观众台下方的石阶才堪堪停住,在我晕头转向刚刚站起来时,多弗朗明哥的影骑线又再度攻来——
我慌忙躲避,而影骑线的攻击重重砸向我身后的看台。
有些画面突然在我脑海里闪现,就像黑白色的动画一样,我看到由于影骑线的攻击,身后的看台突然坍塌,而正站着吃葡萄的砂糖惊叫一声,一下被甩飞到斗兽场擂台的地面上。
近乎本能的,我向我脑海中砂糖的落地地点奔袭而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我脑海里发生的一样,而在砂糖砸向地面的同时,我接住了她。
我听到我的右胳膊传来咔哒的脆响,同时,一股剧痛袭击了我。我疼的浑身发抖,与此同时,多弗朗明哥的影骑士再次向我转来,而在影骑线攻击的一瞬,他的身影一下子化为金色的粉末彻底消失。
我放下了砂糖,莫奈赶了过来,她复杂的看了眼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随后抱着砂糖飞到了另一侧完好的看台上。
我跪在竞技场上,左手握着已经骨折的右臂,看着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走向了我。
此时整个看台鸦雀无声,他皮鞋的声音在尘土飞扬的竞技场上格外清晰。多弗朗明哥走到了我身边,慢慢蹲下身,用右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我直视着他,透过墨镜,我仿佛能看到他那双危险的,猩红色的眼睛——
“真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舔了舔嘴唇。“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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