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碎玉：提瓦特人偶记

　　挪德卡莱的月光像一层薄纱，铺在寂静的荒原上。关清鸢跟着导航找到那座孤零零的石屋时，正看见一个银发少女坐在屋顶，裙摆垂落的弧度像一弯新月——那就是库塔尔，传说中一半是少女、一半是月神的存在。

　　“你们来啦。”库塔尔的声音很轻，像月光落在水面，她从屋顶飘下来，脚刚沾地，石屋周围的月光就亮了几分。安柏第一个冲上去：“库塔尔！我带了蒙德的苹果酒，超好喝的！”

　　柯莱抱着一盆刚摘的琉璃百合，有些害羞地递过去：“这是须弥的花，听说你喜欢安静，它的香味很淡。”库塔尔指尖碰了碰花瓣，花瓣竟在月光下轻轻发光，引得辛焱眼睛一亮：“哇！这能做舞台效果吧？我下次演出能带几盆吗？”

　　霄宫从包里掏出个小匣子，打开是串灯笼形状的烟花：“这个点着会变成月亮的样子，你看！”她刚要划火柴，就被神里绫华按住手：“别急，等大家聚齐了一起看才热闹。”申鹤站在绫华身边，手里攥着块玉佩，是她特意求来的平安符，见库塔尔望过来，连忙塞过去：“……保平安的。”

　　迪希雅把玛拉妮和卡齐娜推到前面，两人手里捧着纳塔的烤饼：“这是用火山灰里长的麦粉做的，甜的！”雅珂达从背后拿出个木雕，是只蹲在月亮上的兔子：“我雕了三天，像不像你？”库塔尔接过木雕，指尖划过兔子耳朵，石屋的门“吱呀”开了，里面竟摆着张长桌，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关清鸢看着库塔尔眼里渐渐亮起的光，忽然明白她不是真的喜欢孤独。当霄宫点燃烟花，月光与烟火在夜空交织时，库塔尔的笑声像碎银一样洒下来，她抬手一挥，荒原上竟冒出无数发光的蒲公英，跟着烟花一起飘向空中。

　　辛焱抱着吉他弹起来，安柏和玛拉妮跟着节奏跺脚，柯莱和卡齐娜追着蒲公英跑，迪希雅把烤饼分给大家，神里绫华和申鹤靠在门边看月亮，雅珂达举着木雕给库塔尔讲纳塔的传说。库塔尔突然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月光聚成一道桥，通向远处的小山坡：“那里能看到七国的方向，我们去看看吧？”

　　站在坡上时，关清鸢忽然发现，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连在一起的星星。库塔尔轻声说：“以前觉得月亮只有我一个人看，原来……有人陪着看，更亮。”安柏搂住她的肩膀：“以后我们常来陪你看！”

　　那天晚上，她们在月光下跳了纳塔的舞，唱了蒙德的歌，绫华教大家折了稻妻的纸船，让它们顺着坡下的小溪漂向远方。关清鸢看着库塔尔把申鹤给的玉佩挂在石屋门口，把柯莱的琉璃百合种在窗台上，忽然觉得，孤独就像荒原上的影子，只要有同伴站在身边，再长的影子也会变得温暖。

　　等她们准备离开时，库塔尔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月光石：“拿着它，想我的时候，对着月亮晃一晃，我就知道了。”安柏立刻晃了晃石头，远处的夜空果然闪过一颗亮星，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回去的路上，关清鸢摸着口袋里的月光石，忽然很期待下一次相聚。原来不管是繁华的城市，还是寂静的荒原，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哪里都是家。

　　回去的路上，柯莱攥着月光石，忽然轻轻拽了拽关清鸢的衣角：“清鸢姐姐，你说……库塔尔会不会又孤零零一个人啊？”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担忧，琉璃百合的香气从她袖口飘出来，混着夜风轻轻晃。

　　关清鸢还没答话，霄宫已经蹦蹦跳跳转过身，手里的灯笼烟花还在闪着细碎的光：“那我们就常去看她呀！下次我带新做的‘星陨’烟花，保证能在夜空拼出她的样子！”

　　迪希雅把玛拉妮往旁边推了推，免得她踩到路边的石子，嘴上却笑着：“光带烟花哪够？得让玛拉妮烤一大筐火山麦饼，上次库塔尔吃了三块呢，眼睛亮得像星星。”

　　玛拉妮红着脸摆手：“还是柯莱的琉璃百合好，库塔尔明明更爱摸花瓣……”

　　神里绫华走在稍后面些，手里折着纸船，闻言轻声道：“不如我们约定好，每月月圆都去看她吧？带些各自国家的小物件，慢慢把她的石屋摆满，像个热闹的小集市。”

　　申鹤站在她身边，闻言认真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库塔尔回赠的月光石挂坠：“我可以学纳塔的刺绣，给她绣块月亮图案的挂毯。”

　　辛焱已经开始拨弄吉他弦，哼起了即兴编的调子：“荒原的风啊吹呀吹，带个消息给月亮……石屋里的灯呀亮呀亮，等我们送麦饼香……”

　　关清鸢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忽然觉得手里的月光石也变得暖暖的。她想起库塔尔收到木雕时，指尖微微发颤的样子；想起烟花炸开时，她眼里闪过的、比月光更亮的光；想起她悄悄把每个人的名字刻在石屋的门框内侧，刻得很轻，像怕被人发现的小秘密。

　　“其实啊，”关清鸢笑着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月光石，夜空里立刻有颗星星跟着闪了闪，“孤独这东西，就像荒原上的影子，只要我们的光够亮，它就藏不住啦。”

　　柯莱眼睛一亮，也赶紧晃了晃石头，看着天边亮起的星子，用力点头：“对！下次我带须弥的星露花种子，种在她门口，开花时肯定像撒了一地星星！”

　　夜风带着她们的笑声往远处飘，月光把影子拉得更长了，像一串紧紧连在一起的线。关清鸢知道，这场关于月亮和荒原的约定，才刚刚开始。而那些被月光石记下的名字，会像种子一样，在库塔尔的石屋里，慢慢长出一片热闹的春天。

　　日子像指间的沙，悄悄滑过。转眼到了约定的月圆夜，一行人带着各自的心意，再次踏上前往挪德卡莱的路。

　　柯莱的竹篮里装着冒芽的星露花种子，用湿布裹着，嫩白的芽尖透着生机。她一路走一路念叨：“不知道库塔尔会不会喜欢，听说这花要对着月亮浇水才开花呢。”

　　霄宫的背包鼓鼓囊囊，除了新做的“月兔追云”烟花，还塞了个木匣子，里面是她熬夜画的烟花设计图，每张背面都画着小小的笑脸。“这次的烟花会先炸开成石屋的样子，然后飞出好多小光点，像大家围着库塔尔跳舞！”她献宝似的跟身边的辛焱炫耀。

　　辛焱背着吉他，琴盒上别着片纳塔的火红花瓣——是迪希雅特意给她找的，说能带来灵感。“我写了首新歌，叫《月光下的麦饼香》，到时候弹给库塔尔听，保准她跟着节奏晃脚。”

　　神里绫华的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漆盒，里面是她亲手折的千纸鹤，每只鹤的翅膀上都用金线绣着一句祝福，阳光照过时，会折射出细碎的光。“听说千纸鹤能承载心愿，希望库塔尔每天都能听到笑声。”

　　申鹤的布包里裹着块刚绣好的挂毯，青灰色的布面上，月光是银线，荒原是褐线，几个小小的人影手拉手站在坡上，正是上次她们看星星的模样。她绣得很慢，指尖被针扎了好几个小口子，却笑得很认真：“这样她看到挂毯，就像我们一直陪着她。”

　　迪希雅和玛拉妮扛着个大藤筐，里面是堆成小山的火山麦饼，还冒着热气。“玛拉妮凌晨就起来烤了，说要让库塔尔尝到刚出炉的酥香。”迪希雅拍了拍玛拉妮的肩膀，后者红着脸挠挠头：“还、还加了蜂蜜，比上次的更甜。”

　　关清鸢的包里则装着个小小的天文望远镜，是她特意托人从蒙德捎来的。“库塔尔总说想看七国的星空，用这个能看得更清楚，连璃月港的灯火都能瞧见呢。”

　　快到石屋时，远远就看见屋顶坐着个熟悉的身影。库塔尔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银白的发丝在风中扬起，手里还攥着上次安柏送的苹果酒瓶子，瓶身已经空了，却被她擦得锃亮。

　　“你们来啦！”她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从屋顶跳下来时，裙摆划出的弧度比上次更轻快。

　　石屋的门这次是敞开的，里面多了张木桌，桌腿还带着新砍的痕迹，显然是库塔尔特意准备的。大家七手八脚把东西摆开：星露花种子被柯莱小心地埋在门口的土里，挂毯被申鹤钉在石墙上，千纸鹤串成一串，从房梁垂下来，像一串会发光的风铃。

　　玛拉妮把麦饼摆在盘子里，迪希雅已经迫不及待拿起一块递给库塔尔：“尝尝，加了新采的花蜜。”库塔尔咬了一大口，酥皮掉了满身也不在意，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比上次的还好吃！”

　　霄宫拉着库塔尔跑到屋外，点燃了“月兔追云”烟花。夜空里先炸开一座小小的石屋，接着飞出七个光点，围着石屋转圈，最后拼成一个大大的笑脸。库塔尔看得屏住呼吸，直到最后一点火星落下，才用力鼓起掌来，掌心都拍红了。

　　辛焱抱着吉他坐在门槛上，唱起了《月光下的麦饼香》，调子轻快得像蹦跳的小鹿。安柏跟着节奏拍手，神里绫华轻轻晃动着千纸鹤串，申鹤和迪希雅靠在墙边听着，玛拉妮则拉着库塔尔，教她跳纳塔的跺脚舞。

　　关清鸢把天文望远镜架在坡上，调整好角度：“你看，那是璃月的绝云间，星星特别密；往这边转，能看到蒙德的风神像，夜晚也亮着灯呢……”

　　库塔尔趴在望远镜上，眼睛一眨不眨，银白的睫毛上沾了点夜露，像落了层碎钻。“原来七国的星空是这样的，”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以前总觉得月亮只有我一个人看，现在才知道，它照着的，不止我一个。”

　　关清鸢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身边笑闹的人群：“以后啊，月亮会照着我们一起看。”

　　那天晚上，石屋里的笑声比烟花还亮。库塔尔把大家送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星露花的花盆放在窗台，挂毯盖住了半面墙，千纸鹤在风里轻轻晃，麦饼的香气混着花香飘出很远。

　　离开时，库塔尔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新的月光石，这次的石头里，都嵌着一小片发光的蒲公英绒毛。“这样就算在白天，你们晃一晃，我也能看到光啦。”

　　回去的路上，柯莱看着手里的月光石，忽然说：“我好像明白啦，孤独不是因为一个人，是因为心里没装着别人。”

　　关清鸢笑着点头，看了眼身边叽叽喳喳的伙伴们，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原来所谓陪伴，就是把彼此的心意种在对方心里，让孤独的荒原，慢慢长出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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