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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迷局中
暮色四合,陆府后院忽起喧哗。
“仔细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禁军统领赵乾的声音穿透雨幕,铠甲相击之声令人心悸。
沈姝涵正与陆释衡在书房核对药方,闻声执笔的手微微一滞。墨点滴落,在宣纸上洇开一团乌云。
“来的比预想的快。”陆释衡神色未变,从容将案上几卷书册收入暗格。
“是冲着解药来的?”沈姝涵压低声音。
陆释衡摇头,目光扫过窗外晃动的火把:“是冲着让我做不成解药来的。”
脚步声渐近,书房门被猛地推开。赵乾按剑而立,目光如鹰隼:“奉旨搜查,得罪了!”
禁军鱼贯而入,翻箱倒柜之声不绝。沈姝涵静静立在窗边,见一个侍卫径直走向存放药材的紫檀立柜,心下明了——这些人目标明确。
就在侍卫要拉开药屉时,她忽然轻笑出声:“赵统领好大的阵仗。”
众人皆怔,只见她缓步走向立柜,素手轻抚柜面雕花:“这柜子里不过些寻常药材,统领若要查,不如先查查这个。”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凤仪”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赵乾脸色骤变:“皇后懿令?”
“统领既认得,就该明白有些东西动不得。”沈姝涵语气轻柔,却字字千钧,“三皇子危在旦夕,若因搜查延误了解药,这个罪责......不知统领可担得起?”
赵乾额角见汗,僵持片刻,终是挥手:“撤!”
待脚步声远去,沈姝涵转身,却见陆释衡正凝视着她。烛光下,他眸色深沉如夜。
“夫人如何请来的懿令?”
沈姝涵将令牌收回袖中,指尖不经意擦过腕间一道浅痕:“出嫁前,皇后娘娘曾赐我三道懿令防身。”她抬眼看他,“夫君不必多问,只需记得,如今你我同在一条船上。”
窗外雨声渐密,她走到案前,重新铺开宣纸:“当务之急,是尽快配出解药。”
陆释衡却未动,仍站在原地:“方才赵乾的人,第一个就去翻放紫铆的药屉。”
沈姝涵执笔的手一顿。
“他们知道解药缺不得这味君药。”他声音低沉,“太医院有内鬼。”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夜深时,沈姝涵端着新煎的药来到书房。见陆释衡伏在案前小憩,眼下带着淡淡青影。她轻轻为他披上外袍,却被他腕间一道旧伤吸引——那伤痕形状奇特,不似寻常利器所伤,倒像是......
“夫人在看什么?”他突然醒转,扣住她手腕。
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
“在看夫君这道旧伤,”她神色不变,“可是被南疆的金蚕匕所伤?”
陆释衡眸光骤厉,指节收紧:“夫人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她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三皇子所中之毒,并非来自南疆。”
雨声敲窗,烛火摇曳。
她一字一句道:“那毒,出自太医院。对不对?”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陆释衡缓缓松开手,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夫人慧眼。那么夫人可知,为夫为何甘愿饮下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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