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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陈辉煎鱼的速度很快,没让他们等太久就出来。赵小秋也坐到桌边,六个人围着桌子好不热闹。
陈大田举着杯子就和林强国开始喝水,赵小春和赵小秋则聊着事吃菜。
林明没骨气的夹了一筷子猪蹄,最近过的是什么好日子,昨天吃了烤红薯,今天又能吃上肉。毕竟是在别人家,林明没好意思多吃,尝了个瘾就吃萝卜去,陈辉坐在他左手边,见状给他夹了鱼。
差点把这给忘了,林明盯着面前的鱼,模样倒是不差,就是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的手艺怎么样,经过林强国的厨艺,林明的底线便低上许多。
溪鱼被煎的两面酥脆,一口下去先是香,再是鱼肉的酥。林明被惊的瞪大眼睛,没看出来陈辉的手艺这么好。
陈辉得意一笑:“怎么样,我烤鱼技术更好,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尝尝。”
林明眼睛变的更圆,这感情更好啊,和人约了下次,抬头就看见二姨夫对他举起酒杯。
林明不由的看向他爹,指望人能救他。奈何林强国已经喝上头,发现儿子的目光,立马也举着酒杯,大着舌头道:“来,今天我们一起喝个高兴,阿辉也举起来。”
惹得赵小春给他一巴掌,打在背上,声响不痛。林明见状躲不过,认命的一起喝了下去。
入口是米酒的清甜,咽下之后还有回甘,出乎意料的好喝,他还以为是烈酒,没想到滋味这么好。
很快天就黑了,林明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挣扎起来要回去。
“天都黑了怎么走,人还喝了酒,听姨妈的,今晚就在这睡。”
林明想到要四个人睡一张床,酒意立马去了一半。“不用了,爸,我们该走了。”
“算了,就在这睡,你来回折腾还累。”林强国喝的太多已经醉了,四个人睡就四个人睡吧。以前家里苦的时候,谁没和几个兄弟挤一块过。
林明拒绝,他无法忍受这么多人睡在一块,身上还带着酒气。
场面有些尴尬,这是林明来这第一次这么坚持,赵小春见劝不动他,难免有了火气。
“我送表哥回去。”陈辉晚上没喝多少,人这会正清醒着。
“送过去又回来,来回俩小时折腾,也不嫌累得慌。”赵小春没同意。
林明也接着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话到这里,林明又不是小孩,自然没办法接着说什么,只能随他去。
林明走了半下时,后知后觉开始害怕。两个村子都是土路,这会的还没有路灯,只能借着月色赶路,树影婆娑,风一吹,就会沙沙作响。
听的他心里发毛,现在真是进退两难,林明给自己打气,已经完成一半的路,再加把劲就可以。
林明,你行的,加油。
嗯,我行的。
林明默念几遍,胆子终于大了一点,隐约能看见村子的轮廓,不由大喜。
背后传来呼吸声,离得自己很近,近到林明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汗毛都竖起。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后脖上,林明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
“你在这干什么?”
林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摔倒,还好来人及时拽住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林明觉得声音有点耳熟,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好邻居—梁尚年。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在这装鬼干什么?”
梁尚年鄙夷:“自己胆子小还怪别人……”
没等话说完,梁尚年闻见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味,肯定道:“你喝酒了。”
林明有些惊讶,晚上喝了两杯米酒,吹了半小时的冷风,这还能给梁尚年闻出来,这人属狗的吧。
“你没事干,在这蹲别人有没有喝酒,也是奇怪。”
梁尚年嘴角抽搐:“你大晚上还出去喝酒,更奇怪。”
林明和人拌嘴,喝了酒的他比平时大胆,往常不敢说的话一个劲的往外冒,后者已经深呼吸多次,要不是快到家,他肯定会把人拉到林子里打一顿。
就这么进家,林明才反应过来,剩下的路因为多了个人陪伴,都显得不孤独。
不过林明可没自作聪明,觉得梁尚年这是特意在等自己,肯定是接着夜色去偷摸做什么。睡觉前还想着一定要给人抓出来。
醒来第二天全忘了,只记得昨天半路遇到梁尚年,别的就再也想不起来。
家里的鸡鸭一天没人喂,在圈子里吵的要命,林明被吵醒,将被子盖过头顶还是没用,这才放弃挣扎。
将车前草剁碎,林明狠狠盯着母鸡,吃吧吃吧,多吃点,到时候就是我吃你们了,哈哈哈。
呸。
林明面无表情的将菜叶吐到地上,怎么还能飞到自己嘴边,真是一大早就不顺。
想着林强国昨天喝了不少,估计没那么早回来,林明喂完鸡鸭之后又不困,在家给自己找事做。
柴房那些小个的都给用光,多是被他拿来当引火的,趁这功夫,就去林子一趟好了。
因为起得早,林子见不到其他人踪迹,他也不贪心,捡了自己拿的动的量走,就是还会走一路掉一点,不过比之前好很多了。
林明干完活才感到饥饿,为了方便,挂面往锅里一撒,放点猪油和青菜就算完事。
吃下去第一口,还可以,起码能咽下去。
等到中午,外头传来敲门声,他起身去开,发现是个面生的。
“咋?怎么这么看着我,出去半年还认不出好兄弟,真是不够意思,枉费我还给你买了书。”面容憨厚的男人晃晃手中的书。
林明这才从犄角旮旯的记忆认出是谁,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半年前说要去城里试试,简答拎个包就走,一走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回来。
给人倒了水,接过书道谢。
“半年没见,你变化这么大。”李岩杰摸着后脑勺惊讶道。
林明眸光一亮,看来这人并不知道自己脑袋受伤的事情,最近村里热闹事多主角早就换人,或许这是个好下手的机会。
“还好,前阵子摔了一觉,起来就想透很多。”
李岩杰咂舌:“你这哪是想透,分明就是通透能出家,不过也行。你看看这书喜不喜欢,我随便买的,卖我的人说是销量最好的。”
林明对书不感兴趣,不在意里头写的是什么东西,转移话题和人闲聊:“没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城里好好闯出事业吗?”
李岩杰尴尬的喝水:“哪有这么容易,我能给你带书都不错,裤衩子没给赔个精光。”
“你是不知道,城里人一个比一个精,我刚进去就只能干苦力,价格低补不说还累人,没干多久就换别的干,听说流行碟片,我进了不少打算拿去买,谁知道那老板给我放了黄的,运气不好遇上警察,要不是我跑得快,人都要蹲局子去。”
说起这段经历,李岩杰唏嘘,半年前自己还壮志凌云,如今这会已经被摧残的不成人样。
“那你还有钱给我买书?”
“这能有几个钱。”
林明狐疑,总觉得里头不对。
“好吧,其实是那碟片和书店老板换的,我把剩下的碟片按照进货价再卖出去,也懒得折腾,先回来休息过年再说。”
“也是,快要过年在家好好休息。”
“行了,书给你送到了,我先回去睡一会儿,今天早上回来,困死我了。过几天我们再好好聚聚。”李岩杰打着哈欠出去,示意林明不用送,就这么几步路。站起来坐下还麻烦。
林明简单判断,这人和原主交情不错,出事时人不在村里,暂时先排除嫌疑。
在嫌疑堆里的是来支教的老师,还有行踪轨迹的梁尚年,本来已经把人放到无罪区,但他反常的行为太多,以至于林明不得不再将人放在嫌疑区。
林明被李岩杰的哈欠传染。这会也回屋去补觉,准备下午去村里溜达溜达,这么久过去,幕后人总该着急了。
林明第三次经过村中心大树,下面坐的老人都看得不耐烦。
“我说阿明,来来回回都三圈,你不晕我都要晕了。”许阿嬷招呼人坐到自己身边。
他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人还没引出来,颜面倒是要丢尽。
“不好意思啊,我走神没注意。”
“你这孩子,脑袋摔了之后人更傻了,再不看路,小心头上再长个包出来。”许阿嬷笑咪咪道,脸上的褶皱没有增加恐怖,反而看着更加亲切。
林明老老实实道歉,准备换一个地方勾人。
下一个目标,学校。
“你去学校做甚,今天是礼拜天,学校没人上课,得等明天。”许阿嬷好心提醒,别白走一趟。
林明站起的屁股重新坐下,来这太久,他都忘记还有周末,以为这的小孩每天都要上课,看来今天也是无功的一天。
接过许阿嬷给的花生,人又高兴的回家。
“林明,真是好巧。”
看到走来的人,林明眼睛一亮,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人,没想到还是遇上。
“嗯嗯,我们真是有缘。”林明弯着嘴角回应人。
赵青洋看见这笑,人也不由一愣。
“赵老师是要去学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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