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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林青岑,这是几?”玄黎抱着林青岑坐在地上,空着的那只手竖起两根手指,问道,“告诉我,这是几啊?”
“嗯?”
林青岑面对面坐在玄黎的腿上,眼前的手指晃来晃去,皱着眉歪了歪头怎么都看不清楚,最后恼了直接一并抓住。
“别乱动。”
玄黎一听,乐了,他自己醉得不识数还倒打一耙。
林青岑攥着玄黎的手指摸来摸去,像是得了一件发热的玩意,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费劲地掰开玄黎的手摊平,期间玄黎就在一旁噙着笑看着他,看着这位平时矜贵的公子喝醉了酒是如何胡作非为的。
林青岑把自己的手放在玄黎的手上,小心的贴合好,玄黎手上的热意传递到他的手心,好似驱散了经年的冷意,林青岑舒服得浑身一抖。紧接着又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还微微蹭了蹭,突然就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就傻,
“玄黎,你好暖和。”
玄黎听了,也跟着笑了笑,猫的体温本就比人要高,更何况他还是妖,自然是要更暖和些。
可下一秒,林青岑的声音又低落下去,本来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下来,
“可我怎么这么冷啊?”
玄黎嘴角的笑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的右手里盛着林青岑,左手指尖凝聚了一股妖力,贴在林青岑腹部传进体内,
“还冷吗?”
“冷。”
这点根本不够,林青岑又想起那晚肌肤相贴的缱绻悸动,贴在自己腹部的手干燥温热,他好像要更多更多。
“你能抱我一下吗?”林青岑哑着嗓子开口道,他第一次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害怕被拒绝,又小声道,“就一下。”
他这幅软软可怜,人人拿捏的样子,看得林玄黎心痒痒,恨不得立马叼着他的后脖颈,团吧团吧裹进自己的腹部,那里的毛最多最软最暖和,暖热一个林青岑绰绰有余。
玄黎张开双手,对着林青岑比划了两番,最后一只手搂着林青岑的腰,一只手拦着他的肩,将人完完全全紧紧密密抱紧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这样保护的姿势隔绝了所有的寒意。
在密不透风的怀抱中,林青岑窝在玄黎的怀里,多年的风雪疾苦终于停了。
玄黎抱着林青岑好一会,才发现刚才回来的急,屋里的炭火都没有烧,他是无所谓,可林青岑不行。
他握住林青岑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将他打横抱起,对上林青岑懵懂茫然的眼睛,,挑眉笑道,“搂紧了,掉了可不准骂我。”
玄黎单手抱着林青岑,空着的手把屋里的炭火全都烧上,确门窗都关紧,又灌了几个汤婆子,才把林青岑送到床上。
“林青岑,抬脚。”
“哦好。”
玄黎半跪在地上给林青岑脱去鞋袜,又怕他光着脚冷,只好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此时的林青岑又乖又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像只小鹿一样看着他。
玄黎站起身替他拆掉发冠,心里美滋滋的,自言自语道,
“真乖。”
林青岑听见了,但是他想要玄黎再说一遍,于是便装傻无辜地看着玄黎,软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如瀑的长发散下,玄黎禁不住手痒揉了揉,手感不错。听到林青岑的话,起了点坏心思,像逗逗喝醉的酒鬼,
“说你笨呢。”
林青岑听了,满心不欢喜,垂下眼来撇了撇嘴,踢了玄黎一脚,便自顾自地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玄黎坐在床边给他放汤婆子,林青岑还因为方才玄黎故意说他笨生气,便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
“你别上我的床。”
玄黎闻言顿了一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他脸的肉,捏了捏问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脚黑,很脏。”
“……”
林青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玄黎嘎巴一下子死在那了。
夹住林青岑的脸的手指用了些力气,玄黎气得头脑发懵,咬牙切齿道,
“……老子的爪垫和毛本来就是黑的,干净得很,别给我造谣胡诌!”
“唔唔——”
林青岑的脸被捏得难受,推了推玄黎的手没推动,只能红着眼睛瞪他,玄黎立马就松了手,但是林青岑脸上还是留下两处红印,他上手碰了碰,评价道,
“活该。”
林青岑捂着脸往角落里钻了钻,背对着玄黎不理人了。
玄黎看着林青岑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他本来对于上床睡觉这件事并不热衷,但是林青岑刚刚都那么说了,那这床是非上不可了。
玄黎学着人的习惯脱了鞋袜褪去外衣,掀开被子爬上了床,贴上了林青岑的后腰。
林青岑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不久,身后就贴上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瞬间就愣住了,耳朵倒是先反应过来,红的要滴血。
“我就上你的床,能怎么样?”玄黎语气挑衅,“你能耐就把我推下去啊。”
林青岑转过身,头抵在他胸口上,拦住玄黎的腰,“那你抱着我睡觉我就不推你。”
“……”
林青岑只身着一身白色亵衣,乖巧懵懂地靠在他怀里,玄黎拒绝不了他的请求,认命般抱住了他,低声哄道,
“睡吧睡吧,很晚了。”
“不要,”林青岑摇了摇头,攀着玄黎的肩膀说道,“我要守岁,你陪我。”
玄黎不赞同皱了皱眉毛,“你这身子还能整夜不睡觉?”
“小时候我爹娘都带着我守岁,他们说这时候许愿特别灵,我好多年都没有许过愿了。”
“……行吧行吧。”
玄黎双腿岔开,把林青岑翻了过去,让他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正好卡在自己的腿间,玄黎低着头嗅着他的后颈,寻找着一直让他如痴如醉的气味来源。
林青岑又醉又困,眯着眼睛靠在玄黎肩上,隐约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捉住,迷迷糊糊问道,“你在干什么?”
玄黎手上绕着林青岑的头发,将编好的头发递给他看,“给你编小辫,好看不好看?”
“一般。”
林青岑还是没有守岁,半途稀里糊涂睡了过去,想好的愿望也没有许。
只不过手里还攥着玄黎的衣角,玄黎见状戳了戳他的脸,想从他手里夺出自己的衣服,奈何攥得太紧,他也不敢强用力。
玄黎对林青岑束手无策,转念一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抱一会是抱,抱一夜也是抱,玄黎想明白之后抱着林青岑躺下,盖上被子睡了。
半夜,林青岑翻过身滚到玄黎的怀里,亲密无间。玄黎本就体温高,躺在被窝里热得冒汗,一脚将汤婆子踹飞到被窝之外,林青岑没了汤婆子脚冷,碰到了玄黎滚热的腿,直接贴了上去。玄黎睡梦中被冰得一凛,下意识小腿夹住了他的脚,林青岑逐渐染上了他的温度。
翌日一早,玄黎率先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估计是后半夜乱七八糟滚到了一起,他也不想吵醒林青岑,闲着无聊只好去数他的睫毛,
终于等到林青岑睁开眼,玄黎捏着他的耳朵,笑得无比狡黠,
“你知道昨晚你唔唔——”
林青岑面无表情捂住了玄黎的嘴,但是心里波涛汹涌,昨晚的记忆涌现,但他不想面对,“不准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公子,你醒了吗?”
屋外的文竹敲了敲门,扬声道,
“老爷和夫人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比起和玄黎在一个地方待着,反反复复想起昨日种种,他更想和爹娘吃饭,哪怕会被他们的恩爱甜蜜撑饱肚子。
前厅
“灯会,我为什么不能去?”
“岑儿,你身子不好,晚上风大寒冷,”林成渊给他夹了菜,解释道,“况且等会人多,鱼龙混杂,你要是被挤着伤着如何是好?”
萧若文附和道,“你爹说的是,爹娘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回来可好?”
林青岑见毫无转圜之地,木着脸吃完了早饭,憋着气回到了房里。看到玄黎正在吃肉干,闷闷地坐在一旁,开口问道,“你见过等会吗?”
“见过,”玄黎见他兴致缺缺,随口胡诌,“就那样吧,没什么好玩的。”
“可我都没去过,”林青岑心情低落,“爹娘说我身子不好不让我去。”
说到激动处,林青岑直接拍案而起,吓得玄黎一激灵,“我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瓷娃娃,整天困在府中,有什么意思。”
“……你身子确实不好。”
林青岑一记眼刀让玄黎闭上嘴,又见他实在难过,想起昨晚他窝在自己怀里那副模样,越想越觉可怜,稍一沉思,开口道
“喂,你真的想去灯会玩?”
“嗯,文竹说今年的灯会是近十年最盛大的。”
“那这样吧,我带你出去,但是——”玄黎按住了林青岑的肩,声明道,“要多穿点衣服,到灯会要紧跟着我,不准乱跑不准不听话。”
“好。”
林青岑仰着头看着他,眼里又亮起了光,玄黎看得心猿意马,按捺住想要摸他头发的手,转过身去跳出了窗户。
晚上,等到府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林青岑支开了文竹让他去街上买东西之后,玄黎给他披上了斗篷,施了一个咒之后,林青岑瞬间变成了巴掌大小,玄黎变回猫形之后低下头趴在地上,
“快上来,坐到我背上。”
林青岑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呼吸一滞,艰难地爬上了玄黎的后背上,陷在柔软的绒毛里,玄黎站起了身子,驮着林青岑从窗户跳了出去。
玄黎飞檐走壁,攀墙上树,背着林青岑钻狗洞,出了林府,一路像灯会跑去。林青岑被颠得坐不稳,紧紧攥住他背上的两撮毛,一路上吱哇乱叫,前仰后合,跌宕起伏,这些只有在话本子里才能见到的大侠招式,今晚全都让林青岑经历了个遍。
“啊啊啊啊啊——”
“慢点——你慢点——啊啊太高了——”
“你别喊了!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我们为什么不走正常路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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