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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身上酒气熏人,章黎把外套扔进沙发。
躺在沙发上陷入回忆的林夕这才发现章黎回来了。
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熏人的酒气,踉跄的姿态,林夕竟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他姨父醉酒也是这个样子,林夕的心肠瞬间就柔软了,捡起扔到身上的外套,到沙发上外套叠好放到沙发靠背,主动说,“我给你煮个醒酒汤吧。”
上次在书房被人掐着脖子收拾过后,林夕近期的表现乖巧很多,至少从章黎的角度来看是这样。
章黎对他的谄媚也很受用,林夕在照顾人上真的有一手,房子里多了他之后,连发小来过都说终于有了人气。
从表面上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可以说和谐。
“不要放醋。”章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醋味的醒酒汤真的很反胃,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去浴室,灯光下雕塑般的身材一览无余。
“没有放,加一点香油好吧,喝着舒服一点。”
林夕对美色攻击完美防御,他脑子里根本没那根弦,看着章黎脱衣服,还有点嫌弃。
第一想法是啧,扔地上真没素质,等会他还要去捡;第二反应是这天气别感冒了,万一感染自己了,自己没钱买药。
因为喝了酒,章黎就没泡澡,随意冲了下,湿着头发,下身裹了浴巾就出来了。
章黎头不舒服,心里燥热,面色不耐,原本就立体的五官,竟然显出几分与平常不同的冷酷意味。
林夕还在煮汤,全神贯注地在里面搅拌。
“谁教你的。”
“我有上家政培训班。”林夕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想说你吹吹,别感冒了,忍住了没说。
“你学这个干嘛。”章黎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林夕,近乎于在看外星生物,“上赶着给人当保姆?”
“……”
“为了未来家庭生活和谐。”
“实话。”章黎的眼神危险。
“嫁个好老公……”
“上次你跟我说,你不喜欢男的。”
“老公是其他人吗?”林夕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话,他有自己的逻辑,据理力争,“老公就是老公,是凌驾在男女两种性别之上的状态,我不爱男的,跟我爱我老公是两回事。”
章黎没听出来任何逻辑,揉了揉太阳穴,言简意赅道,“有病去治。”
“我姨父让我学的。”林夕不满,用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着对方,“我姨父都让我学,他能害我吗?”
“他也有病。”
“……”
林夕哀怨地关了火,把汤盛在白色陶瓷小碗里,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温馨。
汤的味道很好,林夕做惯了的,家常的味道,有一丝香油挥发的香气,喝下去胃暖暖的。
章黎嘴上没说,面色却柔和许多,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侧脸,脸色发白,难得有种脆弱感。
林夕拿着大汤勺在锅里搅来搅去,偷偷地看他,给章黎盛第三碗醒酒汤的时候,才开口,“我姨父一直没联系我。”
莫名其妙地,章黎没搭理他,垂下眼睑,百无聊赖地推动象白色瓷勺在碗里推动一圈。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姨父?”林夕看他的脸色试探性地出口,章黎是他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了,如果能有人有实力找到人,就只有他了。
“不帮,等你找到他,送你们两个入精神病院,我倒是乐意效劳。”
“求求你了,这都两个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章黎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林相潮的长相,三十多岁,很风流的模样,去除那种过头的圆滑,仅仅看表象的话,勉强也算是个中年美大叔。
章黎之前抓人之前看过他的资料,也不知道这么个混账货色,这么些年,是怎么招摇撞骗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翻车的。
“说不定他想借机甩掉你这个小拖油瓶。”章黎抬眸看林夕,恶劣地笑。
其实之后的消息传过来,似乎在第二区□□老大身边看到过林相潮,他倒是敢,那个刚上位的私生子是把名正言顺的兄长搞得都生死不明才上位的,章黎不想蹚浑水,后续就把追查暂停了,反正手里捏着林夕,林相潮要把人救走,早晚都要栽自己手里。
“他才不会抛弃我。”林夕不满地瞪他。
“他要真在乎你,那你是怎么落我手上的。”章黎优雅地擦了擦嘴,从岛台起身,他向来是知道怎么戳人软肋最疼。
上流社会场里游刃有余的翩翩君子,也得看他愿不愿意扮演。
“你怎么说话这么恶毒!”
“他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动作慢点,我们肯定能一起跑路!”
他的话惹到林夕的逆鳞,林夕气得跳脚,他才不是没人要,他姨父再混蛋,对自己也没得说,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姨父对他的感情!
吼完之后林夕也后悔,因为章黎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心虚地低下高昂的头颅,毕竟他们是过错方,一直以来他也是抱着赎罪的心态,所以章黎再怎么折磨他,他也都忍了。
“欠一千万的人还能对债主这么说话,给你脸了。”章黎黑眸沉沉,在酒精的作用下,从刚刚开始聊天就被压抑的怒火轻易地被挑起。
正常情况下,林夕会害怕,会服软,会害怕惹恼他,可今晚林夕气死了,他绕开章黎,气冲冲地就要离开,临走时更是放狠话,“你不帮我,我找其他人帮我。难道全联盟只有你能找到姨父吗。”
“我找不找得到说不准,让你找不到可太简单了。” 章黎把桌子上的锅扫落在地,阴狠地看着林夕的背影,没有伸手拦他。
不知好歹的东西。
林相潮算什么东西,他骂了就骂了,还要看林夕的脸色?
明明是坐在椅子上,章黎的眼神高高在上的斜睨他,冷冷地嘲讽,“你有钱还是有权,怎么求人,扭着屁股去求吗。”
林夕手都摸到门把手了,听他说这番屁话,怒火中烧,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自己屁股,人人都像你是个变态吗这狗东西。
“别看我屁股,死变态,铁公鸡,周扒皮。”吵架占了上风还要追加嘲讽,林夕忍无可忍,恶狠狠地扭头瞪他,把从刚认识他心里就一直想骂的话说完就往门口跑。
结果手握在门把手上使劲,打不开,林夕惊慌地又试了一次,纯铜的门把手撞击发出咚咚的闷响。
糟糕,门被反锁了!
小命难保,林夕靠在门上脸色唰白,吓得不敢回头看背后人的脸色。
身后的人比他高出一个头,沉默地站在林夕身后。
“骂爽了吧,现在我不想从你嘴里再说出来任何一个我不想听的字。”
章黎洗完澡的手又湿又冷。
“不要”两字被淹没在章黎的手心。
凑得太近,林夕闻到了章黎口中啤酒花的味道,大脑也像醉酒一般晕晕乎乎。
“作为第一个当面骂我的人,我该奖励你点什么?”章黎潮湿的头发蹭着林夕的侧脸,带着酒气的呼吸,低头吹拂在林夕天鹅似的脖颈,眼神阴骛,手下人呜咽,他露出一丝笑,“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帮你好不好。”
“你没有骂错,我确实是个变态。” 章黎的手下伸,察觉手下人的挣扎,轻笑了声,在他失神时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你跪坐在地上,很招人。”
林夕眼泪像是不要命地往下流,心中骂了他几百遍死变态,等他有机会,早晚要把这个狗崽子给暴打一顿。
章黎松开手,林夕顺着门滑坐在地,双眼还失神着,唇湿红得像是涂了最艳丽的口脂。
真漂亮……章黎凑近,近距离欣赏这副美色,这样子乖乖地多好,为什么要挑衅他。
其实,他也不是总想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对待他,虽然他的温顺的反应总是让他心头一动,可他更想让他发自内心地为他服务,关心他,而不是这样,每一次蜜糖后都是隐藏的要求。
林夕缓过神来,第一反应是给章黎一巴掌。
却被章黎攥住手腕,恶劣的表情拽拽地,“给你服务还不满意,没爽够?”
闻言林夕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但章黎总有本事让林夕顶嘴的本能占了上风,他脱口而出,“呵呵,你不去付费服务真是可惜了。”
章黎伸手,林夕以为他要打自己,本能地闪躲了一下,被章黎掰着下巴摩挲了着唇,红艳艳的很惹人,他眼神危险又下流,“免费给你爽。”
“你……你……你……”林夕气得吐血,“我要去报警抓你。”
“随时奉陪,刚好我对林相潮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也许还可以戴罪立功,到时候说不定还和他一个牢房。”
“但是到时候我出来了,他能不能出来就要靠你了。”章黎故意卖关子。
“靠我?”
“没事多祈祷祈祷,毕竟心诚则灵,万一真把法官给感动了,他老死之前能给人放出来。”
林夕气得直喘气,玛德,这人嘴淬了毒吧。
啊啊啊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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