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锦鲤，带着竹马闯翻权谋局

　　夜里歇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记着顾祈捂着脸委屈泛红的眼。悄悄披了外衣溜出门，街上只剩零星灯笼晃着微光，东街银楼的木门半掩着，里头还亮着烛火。我推门进去，老板娘正收拾银具，见我来皱紧眉：“都这时候了还买东西？关门了。”

　　“老板娘，就下午那支素银海棠簪，再给我来一支。”我凑到柜台前，平日扬着的眉梢压了压，语气软了几分。她头也不抬：“早卖光了，那款式就做了两支，下午最后一支被挑走了。”我心猛地往下沉，伸手拽住她衣袖不肯放：“不能再做一支吗？我急着要，多出银子也行，翻倍给你。”

　　老板娘甩开我手，语气添了几分不耐烦：“半夜三更的，熔炉都凉透了，磨一支得耗两个时辰，我懒得折腾。”“明天再来不行吗？”她瞥我一眼，语气带着敷衍。我平时哪肯这般低头求人，可一想到顾祈傍晚掉眼泪的模样，喉结滚了滚，彻底放软姿态：“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好，我想今晚就给她，让她能笑一笑。求您了，多少钱都成，您说个数。”说着往柜台拍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烛光下泛着亮。

　　她瞥了眼银子，犹豫片刻还是摇头：“不是钱的事，太费劲儿了。”我急得原地打转，往日张扬跳脱的性子全收了，弓着腰又劝：“您就通融通融，我在这儿等着，不催您，磨慢些也成。”见她不为所动，干脆往旁边凳子上一坐，语气带着股执拗：“您不磨我就不走，耗到天亮也等。”

　　老板娘被我缠得没法，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这少年，为个姑娘这般较真。”说着拎起熔炉生火，火光映得她脸发红。我立马凑过去帮忙添柴，往日从不沾这些粗活的手蹭得发黑也不在意，只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银料。她熔银、塑形、刻花，指尖翻飞间，海棠花的轮廓慢慢显出来，我攥着衣角站在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这慢工细活。

　　耗到后半夜，簪子终于磨好，珍珠坠在簪尾晃着细碎的光。我接过簪子，又往柜台塞了两锭银子，连声道谢：“多谢老板娘，麻烦您了，太感谢了。”她摆摆手：“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睡觉。”我攥紧锦盒往外跑，夜风凉得刺骨，手心却攥得发烫，脚步越迈越快，只想着早些回去，趁顾祈没睡，把簪子递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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