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师小姐在哥谭

　　哥谭的雨夜，总能为某些活动提供绝佳的掩护。
　　蝙蝠洞内，布鲁斯·韦恩刚结束夜巡，雨水顺着蝙蝠战甲的边缘滴落。他面前的全息屏幕上，分割着不同区域的监控画面，其中一角，始终锁定着那间看似普通的公寓窗口。前几日的骷髅没有给凤玄机带来任何影响，依然如之前每一天一样，平淡、日常，这反而加深了他的疑虑。
　　“一个拥有如此能力的人，绝不可能甘心长期蛰伏。”布鲁斯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透过变声器传出，“我们需要更主动的试探，获取直接情报。”
　　“直接接触风险过高，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上一杯热咖啡，“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一个更灵活，且不易引起她警觉的渠道。”
　　布鲁斯的目光投向屏幕上一份档案——塞琳娜·凯尔，代号“猫女”。一位技艺高超、行踪莫测的大盗，与蝙蝠侠关系复杂，亦敌亦友。她并非英雄，但也并非毫无底线，且对哥谭地下世界的情报了如指掌。
　　“塞琳娜……”布鲁斯沉吟，“她确实是最佳人选。但说服她并不容易。”
　　“或许不需要‘说服’，”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只需提供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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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一家位于市中心、需要特定会员引荐才能进入的高端东方古董店。
　　凤玄机会出现在这里，纯属偶然。她前日在另一家小店看到一方品相尚可、但被随意处置的歙砚，店主不识货，她得以以极低的价格购入。今日得空，便想来这家据称藏品更精的古董店，看看能否配到合适的砚匣。
　　店内光线柔和，陈设典雅，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木和旧纸张的气味。她穿着素色的长袖衣裤，银发简单束成马尾，神情淡漠地浏览着玻璃柜中的器物。
　　店门上的铃铛轻响。
　　一名女子走了进来。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外搭一件质感高级的羊绒大衣，妆容精致，步履从容，仿佛只是一位前来寻购艺术品的时尚名媛。唯有那双如同猫科动物般敏锐、带着一丝野性与审视的眼睛，隐约透露出她的不凡。
　　她是塞琳娜·凯尔。布鲁斯·韦恩提供了一份她“无法拒绝”的报酬——关于她一位失散多年、对她极为重要之人的线索。任务很简单：接近那个银发东方女人，观察她，尝试与她交流，评估她的性格、意图，以及……她可能存在的弱点。
　　塞琳娜的目光很快锁定了目标。凤玄机身上那种与周遭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以及那份沉静到极致的美丽，让她在人群中如同磁石般显眼。
　　塞琳娜没有立刻上前，她先是在店内随意浏览，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凤玄机。她看到凤玄机在一排陈列着古琴弦轸和琴穗的柜台前驻足，目光扫过那些材质各异的零件，并未停留太久，便转向另一侧摆放着紫砂茶壶的展架。
　　动作很轻，步伐无声，对周围价值连城的古董似乎兴趣缺缺，更像是在寻找某件特定的、实用的东西。
　　塞琳娜端起一副优雅的姿态，自然地走到紫砂茶壶的展架旁，拿起一把仿古西施壶，仿佛在仔细鉴赏。她用流利的、带着些许好奇的语气，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这把壶的泥料看起来不错，只是这仿古的形制，总觉得少了点神韵。”
　　她说的是英语，音量恰到好处，既能引起注意，又不显得刻意。
　　凤玄机果然听到了。她侧过头，目光落在塞琳娜手中的壶上，眼神平静无波。她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塞琳娜心中微讶，这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冷淡。她立刻转换策略，放下壶，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困扰的迷人微笑，目光迎向凤玄机，改用她临时抱佛脚学来的、发音略显生硬的中文词语试探道：“茶……壶？”
　　凤玄机的动作顿住了。她再次看向塞琳娜，这次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极淡的……审视。一个穿着时髦、明显是西方面孔的女人，突然吐出一个中文词语，对象还是她这个东方人，这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塞琳娜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心中一定。她保持着微笑，又用英语补充道：“抱歉，我只知道这个词。我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尤其是茶道。”她指了指那边的茶具展柜，姿态坦然，仿佛只是一个热心且好奇的顾客。
　　凤玄机沉默着。她不通英语，但能意会塞琳娜手势和神态中表达的善意与好奇。对方身上没有恶意，也没有那种令人厌烦的能量波动，只有一种……类似于猎手般的敏锐，但被很好地隐藏在优雅的外表之下。
　　片刻后，凤玄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没有说话，而是抬步走向那个茶具展柜。
　　塞琳娜从善如流地跟上。
　　凤玄机在一个展示着各种材质茶则的柜前停下，目光落在一枚素色竹节茶则上。她伸出手指，隔着玻璃轻轻点了一下。
　　店员立刻会意，戴上白手套，打开柜门取出那枚茶则。
　　凤玄机接过，指尖在竹节表面轻轻摩挲，感受其质地和弧度。动作专注而自然，仿佛完全忽略了身旁的塞琳娜。
　　塞琳娜也不恼，她安静地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凤玄机的侧脸，那长长的银色睫毛，挺翘的鼻梁，以及没有任何饰品点缀、却依旧优美的脖颈线条。她注意到凤玄机检查器物时那种专注而专业的神态，不像普通顾客，更像是一位……鉴赏家。
　　“很好。”凤玄机忽然开口，说了两个简单的中文词汇，声音清冷，如同玉石轻叩。她将茶则递还给店员，表示要了。
　　塞琳娜虽然听不懂，但能明白意思。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知道自己找对方向了。这个东方美人，对茶道相关的事物，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专注和偏好。
　　凤玄机付了钱，将包装好的茶则放入自己带来的布质手提袋中，没有再看塞琳娜，径直向店外走去。
　　塞琳娜没有立刻追出去。她站在原处，看着那抹素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指尖轻轻敲击着手包上的金属搭扣。
　　“警惕性很高，情绪极度内敛，对特定事物有偏好，对陌生人漠然，但并非毫无反应……”她低声自语，将这些初步印象记在心里，“不通英语，沟通是障碍。需要找一个更自然、且能持续接触的切入点……”
　　她拿出手机，快速给一个加密号码发了条信息：
　　“接触完成。比预想的更棘手，也……更有趣。她喜欢茶。下次，我带点‘礼物’去登门拜访。”
　　信息发送成功。塞琳娜·凯尔嘴角勾起一抹猫一般狡黠而神秘的微笑。这场试探，才刚刚开始。而凤玄机那如同古井深潭般的生活，也即将被投入一颗新的、色彩斑斓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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