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九章
第九章 “小凤凰,你的剑……不该指向恩人哪~”
陈鸢楼上。
眼见血色阵图笼罩苍穹,灵脉精华被疯狂抽取,玄夜不禁纵声长笑,
“朔川,感受毁灭吧!哈哈哈——”
“毁灭你姥姥!”
一声雷霆怒喝由远及近,伴随神剑“拾芥”清越震耳的锋鸣,一道青色身影自废墟深处破空而出,剑气如长虹贯日,直取玄夜眉心!
正是此前前去“捉鬼”的禺疆。
玄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骇得心神俱震,仓促闪避,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禺疆剑势如潮,攻势连绵不绝,声音冷若寒冰:“取你狗命的神!”
玄夜心下大骇,勉力接下数招,只觉对方修为深不可测。
他一边狼狈应对,一边手中掌印急速翻飞,试图引动大阵之力,口中厉声威胁: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今日,便给这朔川陪葬吧!”
“是吗?”
出乎意料,禺疆竟骤然收剑后撤,“拾芥”敛去光华。
他静立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玄夜,眼神如同注视一只濒死的蝼蚁。
玄夜掌印一变,催动最终法诀,嘶声喊出那句引动毁灭的密令:“阵起魂灭,万象归虚!”
……万籁俱寂。
预想中天崩地裂的爆炸并未到来。
他不死心,额角沁出冷汗,再次掐诀厉喝:“阵起魂灭,万象归虚!”
四周依旧只有风声呜咽,庞大的阵图在空中缓缓流转,死寂无声。
玄夜终于后知后觉,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向禺疆:“是……是你捣的鬼?!你进了我的陈鸢楼秘殿?!”
他声音因惊怒而扭曲,“我苦心经营多年,处处设禁……你究竟是何人?!”
禺疆并未回答,反而踏前一步,周身威压如山岳般倾泻而下,冷声反问:
“你又是何人?明里效仿魔族宵小行窃脉之举,暗地里却意图倾覆整个朔川!”
他眼中寒光乍现,如利剑般刺向玄夜,“受谁指使?意欲何为?”
玄夜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禺疆的面容,看着他手里正在不断嗡鸣的神剑“拾芥”,一段尘封的记忆猛然苏醒。
“我想起来了……你是北海那个……”
他忽然发出一阵癫狂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是你!难怪……难怪能悄无声息潜入我的陈鸢楼!”
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浮现出扭曲的讥讽,“你在为九重天办事?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张开双臂,声音充满了蛊惑与疯狂,“你该站在我这边!与我一同……毁灭这虚伪的一切!哈哈哈哈——”
突然,玄夜猛地捂住心口,难以置信地望向苍梧山方向,眼中先是震惊,随即化为滔天的怨毒。
“居然着了这小子的道!”
他话音未落,便接连呕出几口污血,周身凭空浮现出数十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仿佛在另一个时空被千刀万剐。
阵法反噬已至,他知道大势已去,索性跌坐在地,对着禺疆扯出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笑容:
“小凤凰,你的剑……不该指向恩人哪~”
就在此时,“探骊”剑破空而至,携风雷之势贯穿玄夜肩胛!
褚珩身影随之显现,一把接住回旋的长剑,厉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
玄夜却对褚珩视若无睹,目光死死锁住禺疆,声音如同诅咒:“你会回来的……小凤凰。哈哈哈……”笑声嘶哑。
“冥顽不灵!”褚珩怒意勃发,提起“探骊”运足十成灵力,剑罡暴涨,朝着玄夜当头斩下!
然而玄夜不闪不避,指尖捏碎一枚泛着古铜绿锈的玄铁片。
霎时间,空间扭曲,他的身形在剑锋触及前一刻化为飞灰,消散无踪。
褚珩剑气落空,将地面斩出深壑。
他气极反笑:“搅得朔川天翻地覆的搅屎棍,竟只是一具分身?这老道藏得够深!”
“这狗东西还留了一手,不好追。”
褚珩收剑回身,走向禺疆,却见师父神色有异,不由宽慰道:“宵小之徒胡言乱语,师父莫要放在心上”。
禺疆恍若未闻,只沉声问道:“林溪如何?”
褚珩对师父不问迟晚先问林溪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面色略显古怪。
“师父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
寒潭边,风暴过后,一片宁静。
风暴肆虐后的漩涡中心,两道身影静静依偎。
迟晚席地而坐,怀中拥着身形已有些虚幻的林溪,两人都沉默着,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安宁镌刻成永恒。
寒潭上氤氲的水汽与皎洁的月色交织,为他们周身镶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梦境般的银边。
“你说……那柳善折扇上的念珠,是你在苍梧山救了他,他送你的?”迟晚低声问,打破了这片静谧。
“是呀。”林溪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月光,“他跟人打赌输了,进山打老虎,险些被老虎一爪子拍死。我那时刚好在附近,便顺手救了他。”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回忆的笑意,“他还向我道了歉,说从前不该欺负你,送了这串念珠作谢礼,还认了我做‘姑奶奶’呢。”
“那柳善他……还活着吗?”迟晚的声音有些发紧。
“当然啦。”林溪微微仰头,看向他,“他只是腿被老虎咬伤了,我送他回了家,应当还在养伤呢。”
迟晚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原来……是这样。”
他沉默片刻,问出了埋藏心底最久的疑问:“我们第一次相见,你为何会在陈鸢楼?”
林溪的目光悠远起来,仿佛穿透了时空:“陈鸢楼,是魔族设在朔川的一个据点。外头是文人雅士清谈的高雅之地,内里却在地底修建了转化法阵,将窃取的朔川灵脉,通过祭台传回魔族大本营。”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那时刚刚化形,循着灵脉异常的线索追查到了那里,想救我的子民……却不慎被他们捉住了。不得已,我只能将躯壳留在那儿,化身成本命精魄脱身,在陈鸢楼附近游荡。”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迟晚的衣襟:“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被人欺负……还好,遇见了你。”
“他们……后来没有追查你吗?”
“或许吧。”林溪摇了摇头,“他们可能觉得,我一个刚化形的小精怪,成不了气候。他们忙着抽取灵脉,大概认为我即便逃了,失去灵脉滋养也会自行枯竭,没什么用处吧。”
听到“精怪”二字,迟晚的手臂收紧了些,声音里带着哽咽:
“娘子,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或许是山里的精怪。可我那时想,是精怪又如何?就算你要吃了我,我也认了,我总要跟你在一起的。”
林溪闻言,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仰起脸,月光映照着她虚幻却依旧绝美的容颜,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哦?精怪……能有我这么漂亮吗?”
迟晚愣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诚实地回答:
“……没有。”
*****
远处的褚珩看着那对相依的身影,也有样学样,试图靠进自家师父的怀里,结果还没挨着衣角,就被禺疆拎着领子无情地提开。
“师父您看看人家,”褚珩指着潭边那对身影,语气里满是控诉,“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禺疆额角跳了跳,只觉得牙根又开始隐隐作痛:“讨打是不是?”
褚珩黏黏糊糊凑上来——
“迟晚把寒潭的阵改成了绝杀阵,然后把自己锁了进去,想拉背后的人同归于尽”。
插入书签
还是有点子脑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