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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公子替身梗
见谢蕴没有什么反应,杨励脸色微变,告诫:“我问你的问题你可以不告诉我,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知道的,我只是在给你一个机会,表明你我是同一阵营的。”
“大人,太后传您入宫。”一人骑着快马飞奔而来,算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果果低头忐忑不安地说:“那日我上街去你常去的馄饨摊上寻你,守了一天没等到你,回来时不小心撞上马车,车里的人就是他,他给了我钱,问我在这做什么,我说我找一位女大夫。后来他就告诉我,说那位女大夫正在侯府,让我去那里。”
“姐姐,我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当时…当时…我见到他,他还挺好说话的,不像今天这样。”
大人都尚且分不清谎言,何况一个稚童?
谢蕴捏捏果果的脸:“别害怕,下次要离他远一点,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安排好一切,嘱咐如何用药,回到侯府已经天黑了。
“夫人,这一日很繁忙。”张止盘腿窝在榻上,双肘虚虚地搭在腿上,正中放着一本书,束起来的马尾垂在胸前,看起来好不惬意。
谢蕴心浮气躁:“是啊。”
“听芝落说,你出诊去了?”见谢蕴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张止换了一个坐姿耐心的追问。
“嗯。”谢蕴背对着张止,从身上取下来药箱:“碰见你的死对头了。”
张止斟酌了片刻沉静道:“他是想问你,昨日的密折上写了什么。”
谢蕴本在收拾药箱,听了此言不由一愣,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绕过屏风走到张止面前,惊叹:“你怎么知道的?”
张止昂首,眼里有小小的骄傲:“猜的。”
谢蕴顿觉眼前人和最开始的冷面阎王变得有些许的不一样,瞬息间有了小孩子的稚气。
“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上了密折?”
张止合起书本,扔在一边,轻描淡写:“谁在宫里没有几个眼线,就许皇上盯着我们,不许我们打探皇上的消息?”
谢蕴眉头微微皱起来,充满暗示:“你也有?”
张止嘴角上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并不纠结,又回到屏风那边整理药箱。
张止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看着谢蕴从药箱里取出东西又放下,好奇询问:“你的医术水平如何?”
谢蕴撇嘴,在现代作为一个非遗针灸传承的中医女孩,你说医术如何?
“一般般吧。”她很谦虚:“没有和别人比较过。”
“女子不能为医,能有人专门求上来请你去医治,水平想必很精湛。”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下来,赞叹:“也不容易。”
谢蕴回头,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抹身影:“女子在哪个时代想和男子比肩都不容易,难得你会认同。”
世间男儿多是大男子主义,能站在女子角度思考问题的是少之又少。
张止低沉有力的声音犹似在耳边:“我当然认同,一个人想做好一件事都非常不易,世道艰难,对于女子更甚。女子若想要做出一番事业,难上加难。”
谢蕴被惊讶到说不出来话,在一本书里,尤其在描写古代的一本书里,居然有一个男人对于女子的处境能有公正的判断。
“所以,我准备送你一个礼物。”
“啊?”话题转变如此之快,令谢蕴猝不及防。
张止漫步绕到屏风后,从身后拿出来一个黄花梨木海棠花盒,托到她眼前,谢蕴摇首拒绝:“我平时不太打扮,钗环之物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张止食指轻轻叩在盒身,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我知夫人不爱红装爱武装,可若你不打开看看,怎么知道是什么?”
谢蕴无奈,揭开盖子后,内里静静躺着一把匕首,通体成暗金色,刀鞘上镶嵌着五个宝石,她情不自禁的拔出匕首,刀刃极薄,闪着寒光。
“这…送我了?”她不懂武器,但也觉得这把匕首很好。
“送你了,就算有什么意外,身边有件趁手的兵器也可以防身。”张止眼光飘掠过女子,转身慵懒道:“你这条小命还要留着帮我复活少爷,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谢蕴很心虚,她完成不了却不知该如何坦白。
张止的个性大概会把自己五马分尸吧?
“系统提示,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十。”
“嗯?”谢蕴膨胀盒子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就完成了百分之十?”
“抱歉宿主,这个不可以说哦。”
谢蕴思考半天,按照系统爱推迟的习惯,肯定是今日救果果母亲推动任务发展了,毕竟这是天下太平的小小一步。
思及至此,谢蕴开开心心的躺到床上,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什么杨励,什么皇上,快滚蛋吧!
张止举着书,余光瞟到那个手舞足蹈的身影,眼睛里布满了困惑:“不就是一把匕首么,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因着今日进宫谢恩,谢蕴要比平日早起的多。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坐在马车中,她想起任务进度依旧忍不住兴奋。
张止本是靠着车窗,合眸休息,听到她没出息的话,摇头小声叹息:“就这样还当眼线呢,一把匕首就收买了。”
“你说什么?”谢蕴仿佛听见张止在说自己坏话。
“没什么。”对比谢蕴的开心,张止从一早起床就是垂头丧气,整张脸都写满不高兴,现如今更是一句话不想多说。
谢蕴没有多问,这一路上再无多话。
马车稳稳停下,景和的声音传进来:“大人,夫人,已经到宫门了。”
按照本朝规矩,凡入宫着须步行,就算是功高卓越如张止,也无例外。
张止本是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猛然停下脚步,心事重重,谢蕴没注意,一下撞到他的后背,忍了许久的话终是问出口:“你怎么了?”
“没什么。”
谢蕴见他面色沉重,指节分明的手指不自主摩挲腰间的鸳鸯配,已经猜出来大概:“近乡情更怯,你见你姐姐,大约是这种心情。”
“不要擅自揣摩他人心思。”张止眼神中真切地闪过一丝厌烦,像是初初见她那样。
谢蕴回想起那日见贵妃的模样,心中有数:“我见过她了,她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姐姐,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不会怨你。”
张止偏头审视谢蕴,胸口微微起伏,抿紧双唇:“你既然知道我为何事心烦,何故要一直提起。”
谢蕴知趣的闭上嘴,这个时候触他霉头,真是不想活了。
张止并未就此收手,上下左右注视她半天,冷声发问:“你的鸳鸯配呢?”
谢蕴并不放在心上:“忘带了,好像是芝落姐姐上次替我收起来了。”
“这是姐姐赐给你的。”张止神情错愕:“今日回宫谢恩,你…”
谢蕴耐心解答:“贵妃娘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无故生气。”
“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对这件事的尊重程度?”
谢蕴本来因进度完成百分之十而高兴的好心情扫地以尽,柳眉倒竖,嗓音也随之提高:“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张止单手插腰,一手抚在额前,不住的轻揉太阳穴,心中烦闷无比:“明明是你对这件事不重视,明明是…”
“明明是你紧张,你担心你如今的模样不是姐姐心中张止的模样。”谢蕴打断他,一针见血道破真相:“她的失望,不就是代表张止的失望吗?”
张止瞬间面如土色,晦暗的眼里看不清情绪,右手又不自觉地抚摸上那枚鸳鸯配,指节发白。
谢蕴目睹他情绪起伏,暗恨自己说的过于直白,想要挽回,后者没有给她机会,“唰”的一下转身就走,步履如飞。
“你等等我!”谢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提着裙子小跑着跟上去,皇宫大内禁止喧哗,她小声呼唤:“张止!你慢些!”
张止充耳不闻,反而越走越快。
直至长乐宫前,张止才停下,谢蕴跑气喘吁吁,额头上浮起一层小汗珠。
张止侧身凝望她,谢蕴却一反常态,向左跨了一步,拂袖整理衣服,划出两人之间的距离。
真是,谁还没有脾气了!
眉若姑姑一出来便看见一副奇怪的景象:新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新娘小脸红扑扑,两人之间横着距离都可塞下第三个人了。
加上之前坊间传闻,眉若猜测是这一对新婚燕尔的小两口耍的新花样。
“大人,夫人,贵妃娘娘已等候多时了。”
“多谢眉若姑姑。”他对皇上不假辞色,对待从小在府中长大的姑姑却面带笑意。
张止用余光示意谢蕴跟上他的步伐,谢蕴选择直接无视!
“臣张止…”
“臣妇谢蕴…”
“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示意眉若扶起他们,眉开眼笑:“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哪里要如此客气?”
她对这个弟媳妇是满意的,不为其他,只盼着有一个人能真心实意对她这弟弟好而已。
贵妃伸手招呼谢蕴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细细寒暄:“阿止对你可还好?可给你委屈受?”
谢蕴怨恨的看了一眼张止,口是心非:“他对我很好,不曾给我委屈。”
贵妃这才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张止,外男不得入内,她都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见阿止是什么时候了。
“阿止,怎么看你不像以前?”
张止沉默了,嘴角挤出来一个很难看的微笑。
谢蕴心中一沉,下意识捏紧贵妃的手。
血缘感应这么灵,这样都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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