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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
厨房里,任言时把饭菜端在桌子上,他在做梦吃任言时做的饭。闻尥不知怎么的,好像在梦里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们是不是在同居?”
闻尥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个词吓了一跳,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动作太快牵扯到伤腿,疼得他“嘶”了一声。
同居?他和任言时?
这个念头荒谬又……带着点隐秘的诱惑。
任言时确实几乎住在这里了。从那天他宣布对方成为他的“私人医生”开始,任言时除了晚上回自己那边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耗在了闻尥家。
早餐准时送达,复健全程陪同,午餐和晚餐要么是任言时带来的营养餐,偶尔是他系着围裙在闻尥家那个几乎没开过火的厨房里做出来的三菜一汤。晚上还会监督他泡脚、做理疗,直到把他安顿好才离开。
这跟同居有什么区别?就差一张床了。
闻尥被“一张床”这个想法烫了一下,耳根又开始发热。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大概是复健太累,脑子不清醒了。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是任言时,他昨天以“方便照顾”为由,理所当然地要走了备用钥匙。
“醒了?”任言时推门进来,手里果然提着那家巷口的粢饭团,还有两杯豆浆。他今天休息,穿着更随意的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年轻。
闻尥看着他自然地将早餐摆在餐桌上,又去厨房拿碗碟,那种“我们好像在同居”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
“喂,任言时。”闻尥靠在沙发背上,突然开口。
“嗯?”任言时回头。
“你干脆搬过来住算了。”话一出口,闻尥自己先愣住了。他本来只是想试探或者调侃,可说出来才发现,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和……期待。
任言时摆放碗筷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身,看向闻尥,眼神里有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缓缓流动的情绪。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过了好几秒,任言时才慢慢走过来,停在闻尥面前。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看着闻尥,目光从他的眼睛,缓缓滑到他微微抿紧的嘴唇,再回到他闪烁不定的眼神。
“闻尥,”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尥被他看得心跳失序,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知道。我说,你搬过来住。反正你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我这儿,跑来跑去不麻烦?”
他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更像个合理的建议,而不是某种邀请。
任言时俯下身,双手撑在闻尥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他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闻尥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清新的皂角香气,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有些慌乱的倒影。
“以什么身份?”任言时问,温热的气息拂过闻尥的脸颊,“私人医生?还是……”
他的话语刻意停顿在这里,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那双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睛,此刻却带着一种锐利的、洞察一切的光芒,仿佛要看进闻尥的心里去。
闻尥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私人医生”这几个字在舌尖滚了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隐约觉得,如果此刻再用这个借口,似乎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的沉默,本身就像是一种回答。
任言时眼底深处那点紧张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和温柔的笃定。他没有再逼问,只是极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闻尥的头发。
“先吃早餐,粢饭团要凉了。”他直起身,仿佛刚才那个极具压迫感的追问从未发生。
闻尥看着他又转身去餐桌的背影,心里空落了一下,有点失望,又莫名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磨磨蹭蹭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那个还温热的粢饭团时,却听到正在给他倒豆浆的任言时,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
“我下午回去收拾点东西。”
闻尥猛地抬头。
任言时将豆浆推到他面前,抬眼看他,嘴角噙着清晰的笑意:
“雇主都发话了,私人医生怎么能不服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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